本來一個地方的,坐下來喝口茶不是什么稀奇事,也沒什么好問的,但誰讓現(xiàn)在世道不對,坐下來歇息的又是不愛串門的一家三口呢。
面對夫妻倆,陸長川也沒有隱瞞,把那個男人的事說了,又道:“琪琪年紀(jì)小,長得又好看,你們再忙也要留意點,盡可能別讓她一個人在外頭走!
陸五連連道謝,見家里的飯菜好了,招呼道:“留下來一起吃頓飯吧,家里還留了些酒下來,您嘗嘗?”
陸長川笑著擺擺手,“不吃了,我們才吃完飯出來散步,再吃腸胃可受不了。”
聞言,陸五也沒有強留,只道:“那下次再請你們來,今天實在是謝謝了。”
“沒事沒事,你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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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三個人慢悠悠繼續(xù)散步走遠(yuǎn),陸琪這才縮回腦袋關(guān)上門,在家里大人的詢問中把事情說了又說,安撫受到驚嚇的家人。
俞少寧和羅勉把外公送回家里,手牽著手上了山。
修建在樹林里的小木屋很是安靜祥和,夜晚偶爾也會響起清脆悅耳的鳥鳴聲,像是夢中囈語般。
屋子里比外頭還要暗些,俞少寧窩在臥室的沙發(fā)上,懶懶翻了兩頁書,身體不自覺下滑,眼睛緩緩瞇起。
房間里傳出輕輕淺淺的呼吸聲。
柔順的晚霞光落進(jìn)屋子里,有風(fēng)穿過紗窗,拂動沙發(fā)上青年的額前碎發(fā)。
站在門口的男人不知道看了多久,緩慢走進(jìn)來時將腳步聲降到了最低,一條毛毯輕緩地落到青年身上,下一刻他整個人都被抱了起來,兩人消失在房間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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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勉和俞少寧兩人的條件實在是好。
原本拒絕一次后,一家三口還以為他們家能安靜一段時間,結(jié)果還前一次把人趕走還沒過五天,就又有人上門做媒。
陸長川懶得和這些人說話,找出紙殼寫上碩大的幾個字:“拒絕說親,上門就放狗!
然后在說媒人的絮叨中猛地打開門,然后把紙殼拍到門板上貼好,再用力一關(guān)門,從始至終看都沒看說媒人一眼。
被這樣對待,說媒人鼻子都?xì)馔崃,但看那老人家這么抗拒,思來想去還是沒敢繼續(xù)敲門。
感情這種事說不準(zhǔn),原本想著老人會想傳宗接代,媒人才接了這單上門,現(xiàn)在最好突破的人態(tài)度堅決,她也不想去找兩氣血旺盛的小年輕說什么,萬一挨揍可劃不來。
這個媒人走后,很快就拒絕了請她說親的人家,“別想了,人家不在乎傳宗接代,感情好著呢!
聞言,過來請媒的男人嘀咕:“怎么會呢?你是不是沒說我家娃子多好看?”
媒人翻了個白眼,“說了,那又怎樣,人家就是不喜歡女的!
“哼,那是他們沒試過女人的好。”
男人一甩手,心里打起別的算盤來,要是死丫頭身子沒了……越想越可行,男人走到最后跑了起來。
見男人面帶不甘,媒人沒好氣地‘啐’了口:“什么玩意兒!
…
羅勉檢查完田里的情況回來,看見門上的字皺了皺眉,進(jìn)門道:“外公你要不住山上去?這些人還不知道要煩多久!
抬頭看見陸長川坐在院子里,旁邊堆滿了紅薯,愣了下:“外公你這是要做什么?”
“不要,我住這挺舒服的。”陸長川先拒絕了羅勉的提議,然后才道:“咱們家也吃不完這么多,弄成粉或者粉條,也能放久一些!
聞言,羅勉道:“這工程量可不小,怎么也不提前喊我們。”
陸長川笑:“我慢慢弄也一樣的,喊你們干什么!
羅勉搬了條凳子過來坐下,“一起也算是家庭活動嘛。”
“哈哈,是,家庭活動。”
兩人說笑著,誰也沒去喊上山的俞少寧,埋頭把紅薯洗干凈后,重新接上水,把削好皮的紅薯放進(jìn)去泡著。
等俞少寧沒等到人找下來的時候,這兩人已經(jīng)削好三分之一了。
俞少寧湊近,好奇:“這是要做什么?”得知要弄紅薯粉,他自告奮勇:“我也來,等我!”
陸長川還要說什么,抬頭就見人已經(jīng)沖進(jìn)了廚房,沒多久就一手凳子一手刮皮刀的出來。
左右也不是什么重活,兩人都沒攔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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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少寧純粹是抱著玩耍打發(fā)時間的心思干活,吭哧吭哧刮了半天皮也沒覺得累,聽說接下來要弄成泥漿,又自告奮勇地去拿蓄電池和豆?jié){機。
削好皮的紅薯被切成小塊放入豆?jié){機中,沒有多久就成了細(xì)膩的泥漿,先倒入旁邊的面盆中放著。
陸長川趁這個時間,找出豆腐布來將四個角固定在高處,正下方放一個寬大的深口盆,再將打好的泥漿倒入豆腐布中,輕輕晃動布料讓泥漿里的水分落到下方盆里。
羅勉那邊切塊很快,俞少寧打泥漿的工作被他接手過去,這會兒又湊到外公身邊,“這里面的就是紅薯粉?”
“不是!标戦L川笑道:“下面這水沉淀后的才是紅薯粉。”
“哦……”猜錯了,俞少寧又問:“那這上面的就丟掉嗎?”
“不丟,看你們吃不吃得慣紅薯渣餅,吃不慣就弄著味家里的畜生!闭f到這陸長川想起一件事,扭頭問羅勉:“小勉,去年過年時那個養(yǎng)殖戶說賣豬仔的,你聽到消息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