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門窗就那么多,別說是兩盆花苗,這些地方加起來半盆都沒用完。
羅勉把俞少寧新挖出來的花苗端上,道:“我先下去種著了,你一會兒回去先洗個熱水澡,我已經(jīng)把水燒上了。”
“好,我知道啦。”
俞少寧應(yīng)著,低頭又興致勃勃地整理出小半盆的花苗,直到覺得有些冷了才站起身來。
再細(xì)密的雨絲落到身上,也是能將衣服淋濕的。
俞少寧扯扯貼在背部的布料,拿著盆和凳子回了家,地暖灶臺的火還燒著,上面的水早就燒開了。
把手里的東西放下,俞少寧帶著熱水進(jìn)了浴室。
洗浴間內(nèi),目前只有一個廁所和一個洗臉盆,窗戶正對著深林,光線比其余地方都要暗一些。
俞少寧倒也習(xí)慣了,快速脫掉身上的衣服,坐在凳子上開始仔細(xì)搓搓洗洗。
他洗澡不著急,桶里的水涼了,就從空間放些熱水出來。
…
種花苗花了點時間。
羅勉提著外公給的一袋子熱氣騰騰的土豆餅回家,蹲在花壇前的人已經(jīng)不見身影,進(jìn)入屋里,灶臺上多了些水痕,明顯是被碰過了的。
將土豆餅放到餐桌上,羅勉進(jìn)客廳看了眼,果然聽見廁所那邊還有水聲。
也不知道人凍著沒。
正思索著,洗浴間的門打開了。
把自己洗得香噴噴熱騰騰的俞少寧走出來,看見男人站在門口眼睛一亮:“你回來了啊,外公怎么說?”
羅勉笑著上前,視線掃過他大敞的浴袍,伸手整理好,“能說什么,笑話我們不知道計劃唄!
本來只是想著屋子周圍種花草,結(jié)果倒好,現(xiàn)在發(fā)出來的秧苗多的沒地方送。
俞少寧聞言哼哼兩聲,“換他也計劃不好,現(xiàn)在這情況,誰知道什么種子能長什么種子不能長!
去年地震后不知道死了多少樹,也就是他們這里是山林,死掉的那些沒那么起眼。
“可不是這樣。”
被附和的,俞少寧抿抿嘴,又有些不好意思。
他抬手拍開胸口捏著衣襟的大手,“捂著干嘛,又不是沒見過!
看他這樣,羅勉頓時氣笑了,“這不是怕你感冒嘛!
“哦,這樣啊。”
俞少寧鼓鼓臉頰,躲開男人戳過來的手,“那我還是去穿衣服吧。”
人迅速鉆進(jìn)了臥室里,羅勉看了會兒,在闖進(jìn)去欺負(fù)人和出去做飯間糾結(jié)了兩分鐘,邁步走向廚房。
時間已經(jīng)不早,再不吃晚飯得餓著了。
晚餐主菜是燉雞肉,俞少寧吃了兩口就覺得膩,往碗里倒了些青菜湯,陪著土豆餅吃完了這頓。
羅勉留意著他的下筷,見狀問道:“吃厭了?”
俞少寧撐著下巴懶懶應(yīng)了聲,“你吃你的,一會兒給我剝石榴!
聞言,羅勉也沒有多說什么,快速吃完碗里的飯菜,將雞肉用保鮮膜封好放進(jìn)柜子里面,起身舀水洗碗。
俞少寧拿著石榴跟在他屁股后面,羅勉一個不注意,面前就會冒出一只潔白的手投喂石榴籽。
幾次三番被遮擋視線,他有些無奈:“寧寧你自己吃!
“不要!
第九十章 (二更)
深夜。
樹葉婆娑。
簌簌風(fēng)聲中,身影悄無聲息地邁出家門,鬼鬼祟祟環(huán)視一圈,小心翼翼往目標(biāo)而去。
雨靜悄悄地停了,云層飄動,絲縷月光落到人影身上,赫然是白天才被壓著干活的精瘦男人。他手里拿著瓶東西,面部扭曲地看了眼山腳的房屋,步伐越發(fā)急促起來。
月光再度被烏云遮擋,風(fēng)有些大了,吹在人身上,背后涼颼颼的。
精瘦男人裹了下衣服,聲音含混地嘀咕:“還敢報復(fù)老子,我看你們怎么種地!
眼見著瓶子就要被擰開,忽然破空聲從側(cè)面而來,精瘦男人嚇了一跳,猛地抬頭側(cè)首,“什……啊!”
接著,刺目的手電光落到人臉上,倒在田里的精瘦男人本能抬手擋住光線,驚惶失措地出聲:“你們要干什么?殺人了,殺人了。
不管他凄厲的叫喚,羅勉跳他身邊,劈手奪過對方手里的瓶子。
看著其貌不揚的,上面也沒有包裝,羅勉剛一打開瓶蓋,就聞到了刺鼻的氣味。
這居然是一瓶農(nóng)藥。
羅勉頓時氣笑了,蓋好農(nóng)藥瓶遞給靠近的俞少寧,伸手拎起精瘦男人的衣領(lǐng),拖著人往部隊?wèi)?zhàn)士住的房子而去。
精瘦男人意識到他要做什么,開始瘋狂掙扎起來,朝著羅勉拳打腳踢。
這家伙逃難過來,身體素質(zhì)早就隨著吃不飽穿不暖變差了,何況他的拳腳本事還很一般。
羅勉三兩下鎮(zhèn)壓住人,也不堵人嘴巴,聽著他的恐嚇一路往前走。
駐守這邊的小隊?wèi)?zhàn)士是有留人值夜的,聽見動靜第一時間跑了出來,雙方在半路俞少寧,燈光一照見又是他們還愣了下。
“這又是什么情況?”
俞少寧繞開精瘦男人跑過來,將手里的農(nóng)藥塞到戰(zhàn)士手里,“那人要往我們家的田里倒這個。”
戰(zhàn)士聞言臉色一變,打開瓶子聞到那刺鼻的味道,看向精瘦男人的視線十分不善。
他將農(nóng)藥瓶收起,道:“我們回去說!
俞少寧和羅勉沒有意見,跟著他往崗?fù)ぷ,被抓著的精瘦男人就冷靜不了了,開始瘋狂掙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