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決定是絕不可能更改的,他這些情緒暴露出來,也只能連帶著一家人心中不快。
“難啊……難啊……”
“這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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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勉忙著釘木板的時候,俞少寧就拿著水泥和磚頭,圍著家里慢吞吞地砌了一圈花壇。
他是生手,花壇被砌得亂七八糟,唯一能夸的,大概就一句:“該有的都有了!
看看釘上木板后越發(fā)漂亮的房子,再看看手下丑陋的花壇,俞少寧找了塊廢木板比好大小后,拿著去給花壇切需要的木板。
這個他勉強(qiáng)算得上熟手,木板都是羅勉開好槽的,拼裝起來也簡單,俞少寧抱著一大堆木板回到花壇邊,一手錘子一手釘子,噠噠噠地就忙活開了。
長相精致,皮膚白皙的青年蹲在地上,顯得小小一個,偏偏動作笨拙,一塊木板都要盯上好久。
每次羅勉回頭看見這一幕,都有種看小孩子過家家的既視感。
他摸了摸鼻子,把這想法盡皆壓下。
羅勉把屋子外墻釘好時,俞少寧的花壇才進(jìn)行到一半,羅勉將地面鋪好時,俞少寧開始釘裝飾封邊。
等到花壇竣工,家里的墻面裝修已經(jīng)弄完大半。
俞少寧開始研究墻面和屋頂要怎么種去驅(qū)蟲草。
最后這些事情還是落到了羅勉手上,男人蹲在地上拿著木板筆畫了下,就弄出了大小合適的花壇,底部弄出瀝水孔,將一個個木質(zhì)小花壇裝到門窗上方兩側(cè),幾個窗臺也被他延伸出來窄窄的花壇,屋頂就更簡單了,上去釘木板時順帶就安排好了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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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新房子所在回家要繞上一大段路,不方便不說,遇到事回家容易來不及。
因此在寒冬到來之前,比起精裝房子,他們更需要的是修路。從屋門口到回家的主路,修好后來回不會超過十分鐘。
直線最短,但往往直線最難達(dá)成。
從屋門口到上山主路,中間有一條大概一米多寬的澗谷,也就是說……他們要修小橋。
活是不會的,辦法是現(xiàn)場研究的。
羅勉……是特別能干的!
看著小橋完工,俞少寧恍惚得很,他是討了個對象回家,不是討了個全能工人吧?
陸長川早就知道兩人在琢磨弄橋的事,今兒閑來無事上山一看,再仔細(xì)一研究,跟著外孫一起陷入沉默。
羅勉不解地看了眼橋:“有什么問題嗎?”
“沒有……”
俞少寧眨眨眼,很快回神,開心地湊到羅勉身邊:“勉哥你也太厲害了叭,你怎么什么都會。
羅勉抱住熱情的媳婦,想了下,哈哈笑道:“大概是因為一通百通?”
反正都是那么點材料,那么些基礎(chǔ)原理,不難森*晚*整*理!
俞少寧本來還在驚嘆,看羅勉這得意的樣子,不由捏住他的嘴,“你這話和別人說,得被嘲笑王婆賣瓜的哈哈!
羅勉才不在意呢,含糊擠出三個字:“管他呢!”
小橋弄好,剩下的只要是地面起伏陡峭的問題,挖平后鋪水泥的事,俞少寧都能幫上把手,很快就把路修出了雛形。
到這,距離寒冬還剩三天。
第七十三章
寒冬乍臨是什么景象?
這個問題哪怕是在很多很多年后,俞少寧也能詳細(xì)地描述出來。
深秋的夜晚起了薄霧,在月光的照耀下尚算清明。
冷意是忽然間察覺到的,站在寬敞處眺望而去,能看見寒流如有實質(zhì)一般翻卷而來,所過之處盡皆附上一層寒霜,流淌的水源緩緩凍結(jié),那瞬間世界靜寂。
那樣強(qiáng)烈的寒意讓人從骨子里冒出恐懼來,行動遲鈍間寒流已經(jīng)近在咫尺,生命一條條地銷聲匿跡,只留下一具具僵直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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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寒冬到來只有三天,兩個人都沒再出門忙碌。
前世在廢墟之中求生,俞少寧對日期的感知并不清晰,他只能大概估計到是這幾天,具體日子是不知道的。
雖說可以肯定寒冬降臨時是夜晚,但重來一次誰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什么變化,萬一這次轉(zhuǎn)移到了白天,外公一個人在家實在是不安全。
兩人不止自己不出門,還把山上放養(yǎng)的家禽和羊關(guān)回了院子里,四只狗也不讓它們一直在山上瘋跑了。
在這樣的等待中,時間過得好像特別緩慢,俞少寧恍惚只覺得熟悉。
是該熟悉的,他等待地震到來時也是這樣的心態(tài),有所不同的是,如今和他一起擔(dān)憂的還有兩個人。
時間慢悠悠地過,在第三天的夜晚,俞少寧第一次點燃了鍋爐。
羅勉擦著額頭上的汗,“寧寧,沒必要燒這么早吧!
寒流來了再燒應(yīng)該也來得及?
俞少寧往里放好煤炭,道:“這個東西熱起來需要時間,寒流剛到那一會兒,是燒不起火來的。”
外界的溫度太低,火焰無法燃燒開來。
等到那個時候再燒,他們至少要凍上兩個小時。俞少寧和羅勉能抗這兩個小時的低溫,外公年紀(jì)大了可扛不住。
羅勉聞言抹了把臉,轉(zhuǎn)而道:“那我去把空調(diào)開開?”
俞少寧也熱,聞言點點頭,“開吧!
陸長川看著兩孩子忙活,笑話他們:“燒著鍋爐開空調(diào),這也就你們了!
“沒辦法,誰讓咱們有這個條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