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舒臉上露出猶疑之色:“這味道不會對我們有什么危害吧?”
衛(wèi)寧無奈道:“有又能怎么樣,你能不呼吸嗎?”
小舒一想也是,這讓她原本凍得發(fā)青的臉色更難看了,她的腳動了幾下,往后退了兩步,拽著衛(wèi)寧道:“衛(wèi)姐,要不我們還是換個方向吧?”
他們從剛才進(jìn)門的院子走到這里之后,明顯感覺到香味變得更濃郁了,鬼知道循著這個味道過去會看見什么東西!
院子里的氣氛變了,郝陽剛不知不覺站到了人群的中央。
他個子比荊白還高,人又英俊得過分顯眼,站在這群人中間,難免不給人鶴立雞群之感,那種輕松寫意的態(tài)度,更是和周圍的人格格不入。
他笑瞇瞇地道:“你們要是不想去,找個地方避避風(fēng)也行,我去探路。如果有什么發(fā)現(xiàn),我回來告訴你們!
小舒眼睛一亮,那對小情侶對視一眼,也露出驚喜之色,只有荊白毫不猶豫地道:“我也去!
他直覺那股氣味可能是關(guān)鍵線索,而且郝陽剛這人看不透,荊白不信任他,遑論他帶回來的二手消息。
郝陽剛臉上的笑容變得更深了,他伸手捋了一把垂落的鬢發(fā),懶洋洋地說:“好啊!
小曼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荊白,她本來沒多想去,但是一想到回去可能遇到那對胖瘦頭陀,頓時下定決心:“我、我跟你們一起!”
衛(wèi)寧見狀,囑咐了衛(wèi)東幾句,拍了拍一臉惶恐的小舒,對郝陽剛道:“算我一個!
郝陽剛眨了眨眼,無辜地道:“……歡迎?”
他聳了聳肩,好像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莫名其妙變成了領(lǐng)頭的,轉(zhuǎn)頭向院門走去。
他和荊白走的是并排,兩人正要走出院門時,那對小情侶中的男生上前道:“等一下!”
荊白沒回頭,直接走了出去,相比之下,郝陽剛就顯得十分好脾氣,回頭道:“你叫我?”
那男生道:“對,那什么,兄弟,你能不能和我女朋友換下外套……”
他指了指自己身邊已經(jīng)凍得面青唇白的女孩,道:“彤彤都凍成那樣了,她身體那么弱的女孩子,到底不比我們大男人皮糙肉厚。如果再這么下去,我擔(dān)心她堅(jiān)持不住!
郝陽剛臉上還是帶著笑,像是聽不懂他話中的暗示似的,滿臉關(guān)切道:“是啊,你女朋友身體弱,不比我們。你趕緊把衣服脫給她,多裹一層到底暖和!”
那男生語塞了,他的臉色慢慢漲紅,像是惱羞成怒似的,一邊牙咬得咯咯作響,一邊當(dāng)真開始解自己的棉服扣子,道:“脫就脫,我就讓你看看什么叫男人……”
于東和小舒一點(diǎn)都沒摻和,兩人站在旁邊看戲,最后還是那個叫彤彤的姑娘上前來抓住自己男友的手,連聲道:“算了,不要,小奇……”
她看上去確實(shí)很冷,盯著郝陽剛的棉服時滿眼都是艷羨之色,只是人家的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她到底還是要臉。
這藍(lán)色棉服雖不暖和,到底起到了應(yīng)有的保溫作用,小奇要是脫給她,多半沒幾分鐘就會凍死。
小奇衣服脫到一半就已經(jīng)臉色發(fā)白了,彤彤連忙幫他一顆顆扣上,再看郝陽剛時,眼神難掩怨恨。
郝陽剛見女孩目光陰冷,也不生氣,只沖她微微一笑:“這衣服不是我自己換的。我有心給,你也未必有命穿。”
他語氣很柔和,話卻直白尖銳,懟得彤彤臉色白得像紙一般,小奇氣道:“不給就不給,你放什么屁呢!”
他一步直沖上去就要動手,郝陽剛連手都沒抬,揚(yáng)了揚(yáng)眉,臉上的表情非常挑釁,似乎看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
于東見情勢緊張,走了過來,彤彤拼命按住莽撞的男友:“小奇!”
這時,有個年輕的男聲隔著墻道:“你好了沒?”
語氣冷冰冰的,聲音卻很清冽,聽上去宛如刀兵相碰,顯得毫不客氣,郝陽剛卻像聽不出那冰冷的意味,走過來的于東就看見他眉間的那點(diǎn)諷意迅速散去,臉上的笑也變得真切起來。
“來了!”
這可真是教科書般的翻臉如翻書!
于東看得兩個眼睛瞪得溜圓,眼看著郝陽剛就這樣丟下氣得呼哧呼哧像頭牛似的喘氣的小奇,神色復(fù)雜的彤彤,還有他們這兩個圍觀群眾,毫無留戀地走了。
荊白瞥了郝陽剛一眼,那張俊臉上毫無陰霾,仿佛無事發(fā)生。
隔著一堵院墻,他們這頭什么都聽見了,荊白只是無意摻和他人的糾紛,要不是郝陽剛耽誤了他的時間,荊白連話都懶得講。
郝陽剛和氣地道:“真抱歉,耽誤你時間了,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荊白搖了搖頭:“沒有,你要是不信我,就自己再搜一遍!
但如果郝陽剛還要停留,他肯定是不會等的。畢竟他們已經(jīng)進(jìn)來好一陣了,在天黑之前必須找到落腳的地方。
郝陽剛無謂地一攤手:“大家都是同伴,我相信你們,你們找過了就行。”
他話雖如此,眼睛卻只看著荊白,眉頭微微一挑,似有心照不宣之意。
荊白被他瞧得莫名其妙,于是只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行。”
他說著掉頭就往遠(yuǎn)處的長廊走去,郝陽剛忙道:“這么急做什么,現(xiàn)在都沒到黃昏呢!”
嘴上說著,他腳下卻沒停,立刻往前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