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不代表好玩,好玩也不代表不正常!鼻G白說得理所當(dāng)然:“你可以表演,我當(dāng)然可以評價!
柏易的表情流露出一絲不自然,但那破綻稍縱即逝,揚(yáng)眉笑了笑,不再言語。荊白也沒有戳穿他的意思,朝他晃了晃手中的尋人啟事:“你怎么看待這東西?”
柏易從床上坐了起來,正色道:“背包里的信息太少了,還和村長說的信息矛盾。如果我們真的只是來參加豐收節(jié)的游客,那么背包里根本不需要裝食物。這村子到處養(yǎng)著家畜,屋里還有糧食,根本不缺吃的!
荊白皺眉道:“難道是這個副本里的東西不能吃?”
柏易轉(zhuǎn)頭,沖他笑了笑:“不能吃東西的副本,別說家畜了,你連一粒米都找不到。”
那這些食物是用來做什么的?荊白把包翻了一遍,實(shí)在得不出頭緒。這時,樓下傳來艾那的喊聲。
帶著口音的青年大聲道:“各位貴客,我阿爸說大家千里迢迢來一趟不容易,給你們備下了接風(fēng)宴,請你們?nèi)コ粤!?br />
柏易起身笑道:“瞧,說什么來什么!
他們隔壁房間是兩個女孩,兩人手拉著手站在房門口,遲疑地問兩人:“你們要去嗎?”
荊白點(diǎn)了點(diǎn)頭,柏易失笑:“你們真覺得能不去?”
兩個女孩臉頓時白了,側(cè)過身子讓荊白兩人走在她們前面,好像走在他們身后能安全些似的。
艾那已經(jīng)站在了樓下,幾人等了一陣,最右邊的竹樓只下來了三個人,有個女孩兒沒有下來,臉色蒼白地站在樓上,遠(yuǎn)遠(yuǎn)地問:“抱歉,能不去嗎?我胃不舒服,真的吃不了了。”
艾那笑容滿面地道:“當(dāng)然看你自己的意思。”
那女孩松了口氣,道聲不好意思,轉(zhuǎn)身進(jìn)了房間。
艾那一邊帶著眾人往前走,一邊喜氣洋洋地道:“托你們的福,今天阿爸請了伊賽出馬,特地宰了一只羊!他還說要親自烤!除了豐收節(jié),我們可是很少有這樣的口福。”
隊伍里有人上去和他搭話,艾那也一一回答。他看上去儼然就是個普通的憨直壯漢,讓荊白心里都有些犯疑。這個副本從開始到現(xiàn)在都顯得無比正常,讓他覺得更加怪異。
天快黑了,村外的人都回來了,眾人越往前走,看見的人越多,男女老少不一而足。每個人見到他們,臉上都是熱情的笑容,有人會呼喝著歌唱,還有人會拿起手中的東西和他們致意。
在歡欣的氛圍中,大家的心情都不自覺快樂起來。
這里的人實(shí)在太熱情了,雖然都穿著粗布衣裳,可他們臉上發(fā)自內(nèi)心的喜悅不能作假。歡騰的氣氛不知不覺感染了隊伍中的人,荊白眼見著走在他前后的人,臉上都不自覺地浮現(xiàn)出笑容。
穿著當(dāng)?shù)胤椀拇迕癫粩嗉尤胨麄兊年犖,一路載歌載舞,身邊的人也越來越多。還有村民笑嘻嘻地來抓荊白的手,想拉他一起共舞。
荊白覺得不妙,回頭尋找柏易,見他就在身后不遠(yuǎn)處,臉上還帶著輕松愉悅的笑容,在人群絲毫不顯得違和。
荊白顧不得別的,往后退了一步,用力伸手,一把將他拉到身邊!
柏易歪著頭看他,臉上還是笑嘻嘻的:“做什么?你突然這么主動,我會不好意思的!
他果然還是清醒的。荊白松了口氣,無視他說的話,皺著眉道:“別說廢話了,你就沒覺得不對?”
柏易笑得更開心了:“哪里不對?我看你就挺不對的,不知道有句話叫入鄉(xiāng)隨俗嗎?”
他笑著同前面的人揮了揮手,不著痕跡地附到荊白耳邊,輕聲道:“輕松點(diǎn)。不要變成這里的異類!
荊白驟然被他湊到臉側(cè),下意識地要閃避,卻被柏易緊緊抓住,用眼神隱晦地示意了一個方向。荊白一驚,順著柏易的目光,看見不遠(yuǎn)處竹樓的陰影里,竟然站著一個人!
那是一個雞皮鶴發(fā)的老人,嘴角下撇,一臉兇相。那張滿布溝壑的臉上不見一絲笑容,目光沉沉地看著荊白。
荊白頓時明白了柏易的意思,他立刻微笑起來,滿面笑容地沖老人招了招手。
老人動作比他慢半拍,眼中露出幾分惱怒,手卻緩緩舉起,沖他揮了揮。
柏易也笑瞇瞇地沖那個方向打招呼,一邊還對荊白道:“跟你說了,入鄉(xiāng)隨俗很重要!
荊白若有所思道:“多謝!辈挥冒匾锥嗾f,他已經(jīng)迅速進(jìn)入狀態(tài),乍看比最前方的艾那還要開心,堪稱隊伍中的營業(yè)之光。
荊白掛著假笑和人群互動,目光一一從身邊簇?fù)淼拇迕衲樕蠏哌^,越看得多,越是心驚。
雖然看上去都是手舞足蹈,載歌載舞,但這些村民,并不是每個人都真的在笑!
除了柏易,荊白身邊還圍著六七個村民,有兩個人雖然同樣睜著眼睛咧著嘴,臉上卻沒有絲毫笑意,看上去更像是兇戾的威嚇表情。
只是周圍歡笑的村民實(shí)在太多,他們又和其他人一樣揮舞著手臂,一晃眼過去,看不出絲毫異樣。
柏易還在為荊白的變臉?biāo)俣润@訝,荊白已經(jīng)又往他的位置退了一步,提醒道:“看表情,我們身邊的人……變了!
柏易心中一跳,保持著臉上的笑容往左右看去。不知什么時候,他身邊出現(xiàn)的,竟然也大多變成了假笑的村民!
他抓住荊白的手緊了緊,小聲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