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眼中的殺意一閃而過,看來自己還是下手輕了。
沈星瀾篤信的看著時宴,果然,時宴思索一瞬,偏頭對沈凌說道,”我跟他說會話,你要是有事就先去忙!
沈凌上下打量了一眼沈星瀾,確定他不會對時宴造成什么人身威脅后點點頭,”好,我進(jìn)去等你,有事隨時叫我。“
說完,他轉(zhuǎn)身走向軍區(qū)大門,對于時宴的請求,他從不會拒絕。
沈星瀾自然也注意到了他的態(tài)度,先是感到驚奇,隨即瞇起眼睛。
看來時宴在沈凌心中的重要程度比自己想象的還要高。
原本以為沈凌只是因為在軍區(qū)待久了,看見時宴的臉一時稀奇罷了,現(xiàn)在看來極有可能是認(rèn)真的。
這對他來說絕不是什么好事。
時宴扭過頭看向沈星瀾,語氣瞬間變得冷淡疏離又客氣,”不知道沈總想跟我說什么?“
沈星瀾回過神,感受到時宴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后神色一黯,”時宴,我們真的沒有可能回到以前了嗎?“
”以前?沈總是覺得五年的冷暴力不足以平息你心中的怨恨,還想再繼續(xù)報復(fù)我嗎?”時宴皺了皺眉,毫不客氣的說道:“抱歉,我并不覺得過去有什么好懷念的!
沈星瀾意識到他誤會了,連忙解釋道,“不,不是的……我說的是我們剛剛相識的那段時間!
沈星瀾內(nèi)心做了一番掙扎,遲疑著開口,“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我在結(jié)婚之前發(fā)生了車禍,對于以前的事我不記得了,所以才會對你……”
然而時宴耐煩的打斷他,“沈星瀾,你覺得這些借口我會相信嗎?”
沈星瀾見他不相信想要開口解釋,卻被時宴打斷,“沈總,如果你找我是為了說這些,那我想我們沒有必要再浪費時間!
時宴轉(zhuǎn)身就要走,同時心里腹誹。
他看起來像個戀愛腦嗎?以為一個失憶的借口就能讓他放下芥蒂跟個沒事人一樣嗎?
沈星瀾見狀連忙攔下他。
小心翼翼的樣子很難讓人相信,眼前這個神情懇切的人會是沈氏集團(tuán)的掌門人。
時宴倒也沒有真的想走,畢竟他對時建成的消息還是蠻在意的。
沈星瀾開口道,“時建成死了,我得到的消息是暴斃。”
時宴愣了愣,心里一個念頭閃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瞞著我嘛……
沈星瀾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見他低垂著眼以為他在傷心。
他并不知道時宴并非時建成親生的消息。
“你……別傷……”
“還有嗎?”時宴淡淡道。
沈星瀾一怔,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為什么時宴的反應(yīng)跟他想象中的不一樣?他安慰的話都想好了。
時宴見他愣著不開口,瞬間想通了他的心思,冷笑一聲開口,“你不會以為我會在意他的生死吧?”
他覺得很有趣,笑著說道,“沈星瀾,時建成這些年對我怎么樣你也看見了,用親弟弟來引誘長子的伴侶這種事都能想的出來,我若是還對父愛抱有什么幻想……”
他湊近沈星瀾的耳邊低聲冷冷說道,“那豈不是犯賤嗎?”
沈星瀾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無比。
時宴的話一語雙關(guān),他自然聽出來了。
“你剛剛問我我們還能不能回到過去?”時宴毫不心慈手軟的往他的心臟里插下最后一刀,“當(dāng)然不會,因為我對犯賤不感興趣!
“如果……如果沒有發(fā)生后面的事,沒有沈凌的出現(xiàn),你會不會……”
“不會!睍r宴知道他在想什么,毫不留情的斬斷他最后一次幻想,“即便沒有任何挫折,我們也不會走到最后的!
時宴不想再說下去,反正沈星瀾手里也沒什么他需要在意的了。
他的話像是要消散在風(fēng)里,明明不甚清晰,卻讓沈星瀾臉色一變,“畢竟,你自己都說了,童言無忌罷了,不必放在心上!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朝軍區(qū)走去。
沈凌特意囑咐過,所以在看見他的時候,只是有人上前詢問登記,沒有阻攔他。
時宴并沒有再提出離婚要求。
像沈星瀾這樣的人,沒有主動解除婚約明顯就是不想松口,拿自己再說多少他都不會放手。
更何況,現(xiàn)在這段名存實亡的婚姻已經(jīng)對他構(gòu)不成什么威脅了。
況且,對于這件事,最著急的人應(yīng)該是沈凌才對。
這件事他就心安理得交給沈凌了。
想起沈凌,時宴抿了抿唇,身上的氣勢有些危險。
自己還有賬要好好跟他算算呢。
沈星瀾失意的看著時宴的背影,眼中盡是茫然。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他得到過一切,卻在最終失去一切,他怎么也留不住。
沈星瀾在原地站了許久,終究還是登上懸浮車離開了。
他與時宴之間隔著一扇軍區(qū)的大門,也隔著一道天塹。
時宴走進(jìn)大門發(fā)現(xiàn)沈凌斌沒有離開,反而站在大門的墻壁后面,看見他站直身體走過來,
”他沒有為難你吧?”
時宴冷笑一聲,“你不是都聽到了嗎?怎么還明知故問?”
沈凌有些心虛的摸了摸鼻尖,輕咳一聲,“我這不是擔(dān)心你嘛……既然說完了,那就走吧,我?guī)闳ゾS修部!
然而時宴站在原地沒有動,抱臂好整以暇的看著他,翹起嘴角,“你沒有什么想要解釋的嗎,沈上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