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歲的沈凌還沒有后來那樣令人心驚的氣勢,但身上能夠看到之后帝國上將的影子。
一雙凌厲的雙眼讓人無法忽視。
他看了一眼遠處漸漸走向時父時母方向的時宴,半晌回過頭,一雙漆黑的眸子略帶審視的看著他。
“你真的愿意接受這門婚事?”沈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沈星瀾點點頭,有些忐忑的回答道,“嗯,這樣不好嗎?”
沈凌的臉上看不清神情,他撇過頭去移開視線,半張臉掩在陰影中。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沈星瀾好像從沈凌的眼中看到了一種名為遺憾的情緒。
“你可要想好了,這不是一句玩笑,”沈凌說,“希望你以后不會后悔!
說完,沈凌轉身離開了,沈凌漸漸消失在門口。
沈星瀾有些疑惑,他沒有這段記憶,所以也沒有想到沈凌居然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按理說他現(xiàn)在應該在準備前往中央星系的帝國軍校。
沈星瀾當時年紀不大,所以并沒有從沈凌的態(tài)度中察覺到不對。
但如今再重溫這段回憶,終于從沈凌的態(tài)度中察覺到一絲異常。
他這個哥哥在家里沉默寡言,極少跟自己見面,也從來不會囑咐什么。
這次說這么多,不像是囑咐,更像是為了時宴提醒他什么。
面前的畫面像是碎掉的鏡子,片片消散。
畫面一轉,沈星瀾出現(xiàn)在一個類似禮堂的地方。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發(fā)現(xiàn)原本稚嫩的雙手變得修長有力,那是一雙屬于少年人的手。
現(xiàn)在應該是他在中央星系上學的時間。
沈家的企業(yè)規(guī)模不小,為了讓沈家不敗在沈星瀾的手里,沈父將他送往中央星系的商學院。
這里的學生背景都不差,是各個星系的富二代最集中的地方。
而沈星瀾在這里也變得不起眼了起來。
這對原本在紅云星系受人追捧習慣了阿諛奉承的沈氏繼承人來說落差不可謂不大。
沈星瀾抬頭打量四周,發(fā)現(xiàn)周圍坐滿了人,正好奇的望著前方。
“哎,聽說莫爾弗蘭今年會來,還是跟我們一屆!
“莫爾弗蘭?有什么特別的嗎?”
“害,一看你就不是中央星系的,莫爾弗蘭可是希爾曼親王的養(yǎng)子,是個罕見的s級omega!
沈星瀾聽見熟悉的名字后一愣,他想起來了,這是他剛剛進入商學院的開學典禮。
而莫爾弗蘭因為出色的成績和過人的背景是這一屆的新生代表。
“瘋了吧,一個omega憑什么當新生代表?說的好聽是養(yǎng)子,其實懂得都懂,不就是親王養(yǎng)的個玩意嗎?”
一旁一個新生聽見后偏過頭來插嘴道。
隨后他們聲音壓低了不少,似乎對莫爾弗蘭極為了解,竊竊私語,時不時哄笑一陣。
沈星瀾不適的皺了皺眉,看向前方。
恰好這時候莫爾弗蘭穿著深藍色的禮服緩步走上臺。
原本有些吵鬧的禮堂立刻安靜下來。
無數(shù)目光從四面八方落到莫爾弗蘭身上,或是好奇或是鄙夷,但莫爾弗蘭看起來毫不在意。
他的聲音平穩(wěn)溫和,讓人心生好感。
少年時期的莫爾弗蘭有些冷漠,還不向后來那樣臉上常年掛著笑容。
即便聲音溫和,沈星瀾也依舊能從他的態(tài)度中感受到冷漠和疏離。
他們是一個班的學生。
與他們這幫富二代不一樣,莫爾弗蘭除了剛見面那天穿著深藍色禮服之后就再也沒穿過什么昂貴的衣服,樸素又沉默。
好像他與這里格格不入,他與他們不是一路人。
莫爾弗蘭經常受到排擠,但這些富二代多多少少懂的偽裝,所以很少在面上表現(xiàn)出來,但若是班級聚會或者是有什么活動和消息,他們都會自動將莫爾弗蘭排除在外。
沈星瀾知道,他能感受的到,但他依舊選擇沉默。
這副樣子樣沈星瀾想到了時宴。
他們同樣出眾,也同樣不受待見,同樣沉默。
于是他在某個下午處于同情,他讓錯過上課消息遲到導致沒有前排座位的莫爾弗蘭做到自己旁邊的空位。
但出乎意料的,面對他的好意,莫爾弗蘭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點頭說了句謝謝就走到了最后一排的空位。
沈星瀾承認他是有些惱怒的。
他示好的時候對方總會感恩戴德說一些奉承的好話,只有莫爾弗蘭不但不接受他的好意,態(tài)度還格外冷漠。
他本以為這樣能體現(xiàn)出自己跟那幫搞歧視目光短淺的富二代不一樣,借此能與莫爾弗蘭說上話,讓他對自己產生好感,卻完全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越是不愿,沈星瀾越是想要征服。
于是他專門在莫爾弗蘭陷入困境的時候伸出援手,借此讓他對自己產生感激。
這招很管用,畢竟當時的時宴就是這樣記住他的。
他享受這種被人注視,認為他與普通富二代不一樣的目光,那會讓他有種特殊的滿足感。
但不知是哪里出了問題,放在時宴身上屢試不爽的手段卻在莫爾弗蘭這里屢次受挫。
終于,在一次沈星瀾伸出援手卻被拒絕的時候,沈星瀾終于忍不住問,
“我究竟哪里做的不夠好?我只是想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