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jīng)不再年輕,比不上少年時期的意氣風(fēng)發(fā)和引人注目,但仍然看起來像是個成功人士。
手腕上的個人終端是最新款,身上筆挺昂貴的西裝將他襯得顯出一副精英的做派。
只是再如何靠衣裝,都掩飾不了沈嘉澤那副自負的樣子。
沈嘉澤五官有些走樣,但仍然能看出跟沈星瀾又三分相似的臉,這張臉可沒少給沈嘉澤帶來便利。
他將手中的資料向沈星瀾一推,裝模做樣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鏡片微微反光,遮擋住他眼中的畏懼和恨意。
沈星瀾當(dāng)年的手段自己可是親身體會過的,看來彬彬有禮,實際上就是一條陰冷的毒蛇,無情又陰狠。
如果不是身后有何律幫他,他是絕對不會再面對沈星瀾的。
想起何律,沈嘉澤眼中滿是快意,讓你不愿意歸順何律,現(xiàn)在被何律盯上,也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畢竟沈星瀾再怎么樣也只是個商人,何律手里可是掌握著實權(quán)的,所以沈氏落敗是遲早的事。
這么想著,沈嘉澤的心中總算是有了點自信。
他曲起手指點了點桌面,發(fā)出一陣輕響,“怎么樣?沈總看到這些沒有感到眼熟嗎?”
沈星瀾看了他一眼,低頭拿起桌子上的資料翻著看了看。
一旁的助理始終觀察著他的臉色,只見沈星瀾眉心一皺,渾身上下氣勢一變,看向沈嘉澤的目光中充滿殺意,與幾年前得知沈嘉澤的存在時的樣子一模一樣。
“這些東西你是從哪里得到的?”
沈嘉澤看見他的表情后好整以暇地將手臂撐在桌子上,雙手十指交叉,向沈星瀾靠近,直視著他的雙眼,
“那就無可奉告了,不過你要怎么辦呢,沈星瀾?這些東西交給警衛(wèi)部,你會是什么下場應(yīng)該不用我多說了吧?這可是……故意殺人呢!
助理心中一跳,看沈嘉澤的樣子不像是在撒謊,忍不住往沈星瀾手上的資料中看過去。
上面是幾張照片,一輛型號有些老舊,但仍能從車身流暢的線條上看出價值不菲的懸浮車倒在地上
車身破損嚴(yán)重,殘骸零件碎了一地。
車身主框架上焦黑的看不出原來的顏色,顯然經(jīng)歷過一場大火。
助理愣了愣,照片中的懸浮車他認識,正是當(dāng)年沈父經(jīng)常用的那輛。
他想起了當(dāng)年那場讓沈父喪生的事故,以及唯一的幸存者是沈星瀾。
再加上沈嘉澤口中的殺人未遂,助理心中一驚,感覺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他忍不住渾身哆嗦了一下,這種事真的是他可以知道的嗎?
沈星瀾顯然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yán)重性,他瞥了助理一眼。
像是得到了某種信號,助理臉上一松,忙不迭跑了。
等將門帶上,這才劫后余生般長舒一口氣,隨即搖了搖頭,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離開了。
房間內(nèi),沈星瀾看著面前仿佛勝券在握一樣的沈嘉澤,微微瞇起眼。
看沈嘉澤的樣子明顯是有備而來,再加上他可不認為以沈嘉澤的人脈能得到這些十幾年前被他刻意隱瞞過的消息。
所以沈嘉澤的背后一定有人,而一般的人不可能愿意冒這個風(fēng)險,再加上也沒有能力得到這些照片。
所以沈星瀾只是略一思考,就將目標(biāo)鎖定在了何律身上。
何律雖然早就有了吞掉沈家的打算,但迫于沈氏背后沈凌的身份,幾年來面上一直是相安無事,怎么最近突然要動手?
沈星瀾感受到何律并沒有多少要隱瞞的意思,這種一猜就能想到的事,顯然是想告訴他自己手里有他的把柄,加以威脅。
沈嘉澤并不知道沈星瀾在想什么,看沈星瀾皺眉沉思的樣子還以為他被嚇唬住了,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果然投靠何律是正確的決定。
“你既然手里有這些證據(jù),完全可以現(xiàn)在就去告發(fā)我,何必在這里跟我浪費口舌?”
沈星瀾松開眉頭,向后靠在沙發(fā)背上,重新恢復(fù)成冷漠掌控一切的樣子。
當(dāng)然這在沈嘉澤的眼中看來就是在強撐,心里還不知道慌成什么樣呢。
沈嘉澤勾了勾嘴角,看向沈星瀾的眼中滿是勢在必得,“讓我進入董事會,并且承認我沈家長子的身份!
沈星瀾一挑眉,心下了然,原來是想在沈氏安插自己的人手,恐怕之后沈嘉澤就會作妖將沈氏握在自己手里,徹底成為何律的傀儡。
沈星瀾心中發(fā)笑,暗罵沈嘉澤愚蠢,沈父溺愛了這么久,藏了這么多年,結(jié)果就是這副樣子。
自己被人當(dāng)槍使了都不知道,還以為能趁此機會掌控沈氏呢。
殊不知沈氏落敗自己沒有了用武之地,恐怕很快就會悄無聲息的消失在這個世上。
但沈星瀾只是挑了挑眉,決定先穩(wěn)住他,“可以,我答應(yīng),不過你的身份即便過去這么多年仍然還是有不少知道的,所以承認你沈氏長子的身份這一點恐怕不太好辦,需要點時間。”
沈嘉澤沒想到他會答應(yīng)的干脆利落,原本打算威逼利誘的話都沒有了用武之地。
他愣了愣,反應(yīng)過來,“這點我相信沈總身為沈氏的掌權(quán)人,應(yīng)該很快會解決的,那我就等沈總的好消息了。”
房間的門打開又關(guān)閉,沈嘉澤離開了。
沙發(fā)上的身影許久沒動,半晌傳出一聲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