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也喝了,你還有什么想說的?”放下酒碗的朱秀英,沒好氣地向何瑾言道。
何瑾見狀就屁顛顛兒地,又給她倒了一碗酒。
然后想了想,才柔聲細(xì)語地說道:“其實呢,我很理解你現(xiàn)在的心情。疼愛自己的父皇,因為自己的一番任性被氣得吐血,你現(xiàn)在是滿心的愧疚!
“可自己只想青燈古佛,了此殘生,不想再受紅塵男女情纏的痛苦。你只是想不通,為何事情會變成了這幅樣子,自己到底做錯了什么......”
一番話落,朱秀英冷硬的神色不由微微變動。她不得不承認(rèn),何瑾真的很懂女人的心思,將自己的困擾痛苦說得清清楚楚。
然而,心中的氣終究沒消,她還是懶得搭理何瑾?吹窖矍暗木仆,便又一仰脖喝了下去。
何瑾看起來就有些高興,再度屁顛顛兒地為他斟滿,才繼續(xù)說道:“但我今日找你出來,是你想告訴你,其實你一點都沒有錯。陛下被氣得吐血,完全是國子監(jiān)黨的那些人,設(shè)下的一個毒計!”
“什么?......”這下朱秀英忍不住驚愕開口了,連忙向何瑾問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何瑾卻安撫她道:“你先不要急,急是一點用都沒有的。來,先喝了這碗酒壓壓驚......這事兒呢,其實就是那些國子監(jiān)黨專門兒離間陛下跟我的一個陰謀,你只不過恰逢其會,被人利用了!
說著,他便將自己得來的情報,還有一些杜撰的東西,一股腦兒灌到了朱秀英的耳中。最后,還總結(jié)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種事兒千百年都不會更改的。”
“陛下雖是九五之尊,看起來高高在上,但實際上雙拳難敵四手。為了大明百姓的福祉,要跟那么些個一肚子壞水兒的士大夫斗,心力交瘁啊......”
打出這么一張親情牌,朱秀英再也維持不住冰冷的外殼,杏眼圓睜氣道:“實在太可惡了!沒想到他們?yōu)榱艘患核嚼,竟這般下作無恥,還敢借用你我之間的......”
說到這里,她憤而起身之余,忽然覺得自己有些頭暈。
看到地上的酒壇子,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不覺已喝了半壇子的葡萄酒,登時感到身體都有些踉蹌。
可除了正常醉酒的反應(yīng)外,她又感覺身體還有一些其他異樣。就是看著何瑾漸漸有些朦朧起來,情感上不由想著去親近,身體也漸漸變得發(fā)熱發(fā)燙。
驚駭之間,她不由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可能,不敢置信地向何瑾問道:“你真的在酒里下了藥?”
也喝了一碗酒的何瑾,神色雖也有些異樣,但明顯要比朱秀英清醒許多,攤手道:“沒錯啊,我之前不是都告訴你了嗎?”
一時間,巨大的恐懼和無名的怒火涌起。
朱秀英不敢相信,這個膽大包天的家伙竟真的做出了這等事,猛然一把又掣出手中的寶劍,怒聲斥道:“何瑾,你這是在找死!”
然而話一出口,連她自己都驚呆了:那干渴嗓子發(fā)出的聲音軟軟糯糯,含羞帶怯,哪有半分是在發(fā)怒,更像是情人間的撒嬌。
一時大驚下,她想都不想,舉劍就向何瑾刺去。
可這一刺輕輕飄飄的,根本沒多少力道。相反身子還不聽使喚,一個倒身就栽在了何瑾懷里。
驚恐之余,她抬頭看向接住自己的何瑾,愈加感受到男子身上特有的陽剛氣息,讓她不由耳紅心跳、媚眼如絲起來。
“公主,我們在這里就是喝酒醉死了,談心談到天荒地老、?菔癄,也解決不了半點問題!焙舞臀⑽⒁煌犷^,笑著言道:“而且呢,我們男人一般都傾向解決問題,而不是交流感受,談話治療也要看療效嘛......”
“至于說酒里下藥一事,就是我想到解決問題的方法。當(dāng)然,這個方法我知道你是不會同意的,所以就自作主張了一點點......”
說完,他還臭不要臉地又補充了一句:“而且,我可是提前警告過你的喲!
“何瑾,你敢玷污公主,這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朱秀英是又氣又慌,胸膛起伏不停。可她不開口還好,一開口又更像是勾引。
何瑾就淡淡一笑,不屑地道:“哼,那些國子監(jiān)黨的刀,都架在我脖子上了。拼著搏上一次,說不定還有活路,要是坐以待斃,才會真正被抄家滅族!”
“可,可你又不會娶我為妻......”悲怒之余,朱秀英流著淚說出了,心中最大的顧慮和怨恚。
可何瑾卻邪魅一笑,低頭承諾道:“雖然我是個渣男,可也要當(dāng)一個三觀極正、負(fù)責(zé)任的渣男啊!
朱秀英一下就傻了,因為這番話她聽不懂。
然后,何瑾就不得不換了另一種風(fēng)格,又寵溺了拍了一下她的臉,道:“放心好了,我會娶你為妻的......”
這話落下,朱秀英瞬間仿佛被雷殛中了一般,身子也軟成了一灘水。不知是放開了真心,還是在藥物的作用下,再無一絲抗拒,徹底沉淪入了欲望的海洋當(dāng)中......
此時林外的朱厚照,卻也已經(jīng)有些無聊了。畢竟少年人的性子,就是辣么風(fēng)風(fēng)火火,一天天的需要刺激。
然而,當(dāng)他吩咐手下小宦官去找找何瑾,看看是不是該回去了的時候,他受到的刺激一下就老大了。
“殿,殿下,大事兒不好了......奴婢就在遠(yuǎn)處望了一眼,也沒敢看清楚,可何員外郎和公主......”說到這里,小宦官是打死都不敢往下說了。
朱厚照就先是瞪大了眼睛,然后面紅耳赤。反應(yīng)過來忍不住兩拳一對,倆大拇指一勾勾,擔(dān)憂不已地問道:“他們倆正在......那個?”
小宦官登時就嚇得趴在了地上,嗚嗚嗚地不敢回答半句,只是一個勁兒地點頭。
這下朱厚照也徹底慌了,來回焦急地走動著,嘴里還念叨:“這該怎么辦,這該怎么辦才好啊......”
劉瑾剛開始也被嚇得不輕,沒想到何瑾竟膽子到了這等地步,可隨后又一想何瑾對自己的欺壓羞辱.......這可是自己報仇的大好機(jī)會啊,止不住喜出望外。
可就在他思忖著如何慫恿朱厚照的時候,卻又聽朱厚照嘴里的話已變了:“孤到底該不該去啊,去了后是幫大哥摁住皇姐的腿呢,還是幫他摁住手?......”
一瞬間,劉瑾的心都涼透了:殿下,你腦子是被驢踢了吧?
可朱厚照卻看劉瑾一副震驚的神情,不由就作怒起來,道:“你瞎操心個什么勁?這樣一來,大哥以后就是孤的姐夫了!”
“大哥這詞兒雖然嘴上叫得親,但比得上這樣實打?qū)嵉慕惴??br />
劉瑾想了想,然后就下意識地?fù)u了搖頭?稍僖幌,心瞬間更涼了:何瑾,你到底有啥妖術(shù),竟把殿下給迷成這樣?
難道,有你在的一日,我劉瑾就再無翻身之時?
但就在他滿心悲涼的時分,朱厚照的眉頭漸漸蹙了起來,也不知又想到了什么。劉瑾看著他冥思苦想的樣,心中的希望不由也一點點開始升起。
緊接著,他就狂喜不已!
因為下一瞬,朱厚照猛然拔出了腰間的倭刀,面色也殺氣騰騰:“不行,無論怎么說,這畢竟是皇家的丑事!......”
“你們都給孤聽好了,今日之事要是有誰敢泄露出去,孤定會殺了他滿門,連家里的貓狗蟲蟻都會被滅口!”
這話落下,劉瑾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心中悲嚎痛楚莫名:老天啊......既然有了那何瑾,為啥還要有我劉瑾?
我,我不想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