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代陽武侯薛倫,這幾天情緒很煩躁。八八讀書,23o因?yàn)樗诖囊患聝,沒有按照他的設(shè)想所發(fā)展。
那個該死的何瑾,竟然沒死!
非但如此,那些狗屁鬼手樓的殺手,竟然在刺殺的時候,連太子殿下在場都不顧忌。致使陛下龍顏震怒,一下竟上升到了謀逆大案程度。
比起其他勛貴之家,薛家最明白,勛貴這等爵號地位其實(shí)并不牢靠。因?yàn)榈谝淮年栁浜钛Φ摚徒o他們留了深刻的教訓(xùn)。
眾所周知,朱老四是叔父奪了侄子的皇位,才當(dāng)上皇帝的。而在靖難之役當(dāng)中,以張玉、朱能及薛祿三人為最,也由此,薛祿得了陽武侯的爵位。
等朱棣即位之后,便由打江山變成了坐江山。開始寵信錦衣衛(wèi)指揮使紀(jì)綱為爪牙,為其鞏固統(tǒng)治。
而勞苦功高的薛祿,不巧與紀(jì)綱這家伙一樣,口味十分獨(dú)特。兩人都看上了一個貌美的道姑,為此沒少爭風(fēng)吃醋。
一次,兩人在皇宮里相遇,紀(jì)綱抓起衛(wèi)士手里的鐵瓜,照著薛祿的腦瓜就打,把薛侯爺?shù)念^顱都打裂了,差一點(diǎn)死掉而這件事兒過后,紀(jì)綱卻未受到任何懲罰!
從此之后,薛家后人便明白勛貴這種身份,不過是皇帝展示皇恩浩蕩的一種政治作秀——人家給得起,也隨時能收得回,可不是什么萬年不變的祖制!
更不要說,當(dāng)今弘治皇帝雖然寬厚仁慈,但絕不是一位沒手段的人。
初登大寶便一掃朝廷風(fēng)氣,雷霆之勢足以見其魄力。更讓薛倫心驚膽寒的,則是清流王那件事兒。
在不知"qngren"的眼中,清流王父子就是來京治病了?蓪τ谒麄冞@些勛貴們來說,都知道那是他們?nèi)桥撕胫位实,終生被軟禁了起來!
最是無情乃天家。
對皇家沒用了,安安分分的還好。5v八5v八5v讀5v書,o可假如還不識好歹,皇家要么會遮人耳目,要么就會直接尋個光明正大的理由,一腳將你踹入九幽黃泉!
偏偏自己之前判不清形勢,以為一個虛銜的錦衣衛(wèi)千戶,無權(quán)無勢。還膽敢挑釁勛貴集團(tuán)的顏面,捏死也就完了。
可想不到,這個何瑾在弘治皇帝的心中,竟能與紀(jì)綱在朱棣心中地位相媲美!
皇帝金口一開,一件普通的兇殺案就成了謀逆大案,并且還出動了臭名昭著的廠衛(wèi)這分明是不殺個人頭滾滾,誓不罷休的節(jié)奏!
這些時日,廠衛(wèi)就在街面上大肆搜捕城狐社鼠。而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兒子,平日又多驕縱,跟一些潑皮無賴走得很近
一想到這些,薛倫就老是夢到頭上一柄利劍,忽然向他斬來。
毫無反抗能力的他,只能引頸就戮連日來可怕的夢,已讓薛倫根本睡不好覺,頭發(fā)都開始脫落了。
“都是你這孽障!何瑾打你幾軍棍又怎么了?還來向老子誣告人家,說人家故意針對我們薛家老子真是信了你的鞋,才被你牽連!”說著,薛倫脫下自己腳下的臭鞋,劈頭蓋臉地就向薛翰抽去。
可憐的薛翰,再不復(fù)當(dāng)初軍營小白臉時的帥氣和驕橫。這些時日來,早就被薛倫揍得鼻青臉腫。
此時跪在祠堂的他,捂著腦袋求饒道:“爹,你饒命!說起來這還不是因?yàn)槟愀溃揖褪腔貋肀г贡г,誰知你竟放出了要?dú)⑷思业娘L(fēng)聲,你才是連累我們薛家的罪魁禍?zhǔn)装。 ?br />
本來抽了十幾下的薛倫,怒氣已漸漸消了。
一聽薛翰這話,頓時眼珠子紅得要?dú)⑷耍謥砹肆猓骸澳氵@個不孝子,看老子今夜不打死你!”
揍完了兒子,薛倫還是心力憔悴無比,怏怏地走回臥房。
看到臥房里此時竟還沒掌燈,心情不由更加煩悶了,大罵道:“一群懶貨,黑燈瞎火的,是想要讓本侯爺摔跟頭嗎?”
嚷完這句,薛倫忽然就覺得,臥房里的氣氛很奇怪。
可不待他反應(yīng)過來,便看到一絲火光,攸得從一人手中閃起。緊接著,那身影窈窕的女子引燃了燭臺,對著薛倫言道:“薛侯爺,難道你這次摔得跟頭,還不夠大嗎?”
薛倫陡然一驚,立時就要高聲呼叫。
可就在這一瞬,他只覺那女子腰間白練一閃,一柄寒光閃閃寶劍已架在他的脖頸上:“薛侯爺,我勸你還是不要激動為好!
“這侯爺府我既然進(jìn)得來,自然也能輕而易舉地,抹了你的脖子之后,再從從容容地走出去”
這句話瞬間讓薛倫反應(yīng)過來:沒錯,他的侯爺府,不說如皇宮大內(nèi)般防備森嚴(yán),可也不是什么人,說進(jìn)來就能潛進(jìn)來的。
而這女子已然在臥房中,等候自己半天,府中之人卻毫無察覺,這只能說明
一想到這里,薛倫不由心神都震動了一絲。
但畢竟多年身居高位,他還是隨即擺出了一位侯爺該有的氣度,冷言問道:“你是何人?如此偷偷摸摸來尋本侯爺,又所為何事?”
“呵”女子嗤笑了一聲,無不鄙夷地言道:“薛侯爺,看來你非但不認(rèn)賬,而且還貴人多忘事!
“你,你是鬼手樓的人?”
薛倫頓時大驚失色,隨即又氣憤不已地吼道:“你們還有臉來討賬?太子殿下就與那何瑾同行,你們竟然都不知道顧及,如今連累滿城風(fēng)雨,我薛家前途未卜!”
“我們鬼手樓辦事,何須向你們解釋!”女子陡然一挺長劍,劃破薛倫的脖頸,殺手冷漠無情的氣勢,頓時表露無遺。
“你放出風(fēng)聲說要刺殺何瑾,我們已然照辦了。雖說他現(xiàn)在還未死,不過乃造化大而已,卻不能說我們違約!”
說著,女子一手便微微壓在,那黃花梨木的桌案上。
堅硬如石的桌面上,竟如融化的乳酪般,被印出了一個纖細(xì)的手。骸耙话賰牲S金,明日午時必須送到城外的玄天觀。否則,我們連太子都不顧忌,自也不會將你們這些草包勛貴放在眼里!”
“玄,玄天觀?”薛倫頓時面色慘白,忽然想到了一個極可怕的事情:“那不是白蓮教隱藏在京城的一個窩點(diǎn),難道說你們鬼手樓也是?”
可就在此時,屋外忽然喧嘩聲大作。
臥房門被人一腳踹開,領(lǐng)頭的李承祐當(dāng)即大喝道:“據(jù)可靠情報,鬼手樓賊徒果然在此,來人吶,速速保護(hù)侯爺!”
薛倫一聽這話,簡直都被氣哭了:李承祐你個王八蛋,沒看到她正拿著劍,架在我脖子上嗎?
你這是要保護(hù)我,還是催她趕緊殺了我呀?
幸好,人家這位鬼手樓女殺手十分講究信譽(yù),沒有一劍抹了薛倫脖子。反而猛然一掌拍在了薛倫的肩上,震得他跌跌撞撞沖向了那些廠衛(wèi)群中。
唯有李承祐閃身一躲,手中繡春刀猛然劈出!
然而,這女殺手早已躍出了窗戶,衣袂飄飄而去。那一刀只劈中了她一塊衣角,掉落了一張書帖。
“薛侯爺,莫要忘了那一百兩之約!上了我們鬼手樓名單之人,還從未有過活命的!”女子被劈中了衣角,顯然有些惱羞成怒,言道:“敢戲弄我們鬼手樓的,莫要忘了兩年前的那場滅門慘案!”
一聽這個,薛倫真是氣得七竅生煙,六神無主:你逃就逃嘛,把鬼手樓的事兒也說出來干嘛!
你們可是京城知名的殺手組織啊,還有沒有點(diǎn)職業(yè)素養(yǎng)!
差評!
對于你們的刺殺服務(wù),本侯爺十分不滿意,一定要投訴差評!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