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挨千刀的,捅了何千戶這馬蜂窩啊”
京城大街上,一個被錦衣衛(wèi)拖著的潑皮無賴,悲愴莫名地呼喊道“老子要知道是誰,非親手扒了他的皮不可”
“行了,別廢話了,趕緊去詔獄里好生交代”錦衣衛(wèi)卻不管他這個,繼續(xù)如拖死狗般,將他拖走了。
相似的場景,在京城各條大街小巷中上演。一時間,京城里的城狐社鼠、潑皮無賴們可都遭了殃。
尤其知道事件源頭后,他們更是悲憤不已做這一行的,最主要就是要有眼力什么人能招惹,什么人不能招惹,心里沒點數(shù)兒嗎
這一下,可試出人家何千戶的成色了吧,嚇尿了吧
順天府的捕快衙役,五城兵馬司的兵丁,都察院的官差,錦衣衛(wèi)這些但凡跟京城治安,能沾點邊兒的府衙,全都出動了
僅僅這些也就罷了,還有大明朝的太子,未來的君王朱厚照,這些天也親自帶著東宮的侍衛(wèi),跟何瑾一起滿大街晃蕩
那副不依不饒的架勢,不僅讓那些潑皮無賴們看了,心里都顫三顫。
就連京城各大大小小的人物兒,也都知道何瑾有多大的能量了咱這位何千戶恐怖如斯,可真真兒招惹不得啊
在這樣強大的威壓下,還沒過五天,那些個砸百寶齋的潑皮無賴,就被揪出來了。
有意思的是,這些家伙都是在外逃的時候,被同行給出賣了,直接綁了送到何瑾面前開玩笑,不交出你們,我們以后的日子,可就沒法兒過了。
還打算拍拍屁股就走人,想都不要想
“行了,我也不折磨你們,更不會殺了你們,就問你們一個問題!焙舞[著眼睛,一副heishehui大佬兒的風(fēng)范“是誰讓你們,去砸百寶齋的”
這幾個潑皮無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一副面色如土的模樣,只是誰也不肯先開口。
何瑾這就笑了,道“知道為什么不殺你們嗎因為殺了你們,一點意思都沒有。錦衣衛(wèi)詔獄那里,可有不少讓你們生不如死的招式!
“而且,你們也看到了,我想讓你們的家人父母,跟著一塊兒遭殃倒霉,不過一句話的事兒”
這一下,那些潑皮無賴直接嚇尿了,其中一個看起來像是領(lǐng)頭兒的,開口道“何,何千戶饒命,我們有眼不識泰山”
“別廢話,說重點!
“是,是英國公府的小公爺,給了我們一百兩銀子,讓我們砸了百寶齋的”
“張侖讓你們干的”朱厚照聞,登時一臉疑惑地看向何瑾,道“他,他吃飽了撐的啊”
何瑾也一頭霧水,想不出個因果聯(lián)系來。
張侖是英國公張懋的孫子,張懋九歲便襲了公爵,歷掌京營和五軍都督府等軍職。后又加太子太傅,進太師兼太子太師,深得弘治皇帝的器重,可謂勛貴里響當(dāng)當(dāng)?shù)囊惶柸宋飪骸?br />
而張懋之子張銳,年少而亡,只留下了張侖這么一個遺腹子。故而張懋對這個孫子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壞了,慣得張侖無法無天、驕縱無比。
只是一千、道一萬就像朱厚照說的張侖他吃飽撐的啊,沒事兒讓人砸百寶齋干啥
“不行,孤找他去”想不通歸想不通,可朱厚照哪能咽得了這口氣,當(dāng)即就要帶人往外走。
何瑾卻一把攔住了他,問道“太子殿下,其實想找出幕后之人,只要拷問一番那天該當(dāng)值的捕快衙役就行了,為何我們還要這般大張旗鼓”
朱厚照一下就愣了,瞪著眼睛道“對呀,為何你還要整這么麻煩”
“因為我想裝逼”
心直口快的何瑾,一不小心就把實話說了,趕緊又慌忙解釋道“呃那個,大張旗鼓讓全京城都知道,百寶齋的背后勢力有多大,只是其中原因之一。真正的原因,是我們要把這事兒鬧大”
“鬧大了又有什么好處”
“這事兒咱一點錯都沒有,鬧大了,才能讓陛下插手啊!焙舞@會兒就笑得很詭秘,道“而陛下一旦插手,我們就立于不敗之地了”
朱厚照黑漆漆的眼珠兒一轉(zhuǎn),頓時也笑了起來“何千戶,你果然狡詐多端說吧,我們該如何把這事兒鬧大”
承受了朱厚照這樣中肯的贊賞,何瑾有些憂傷。
不過,想到接下來的事兒,他就又開心了起來“他不是砸了咱一個店嗎,咱也砸一個回去”
朱厚照這下可比何瑾還高興,道“走走,我知道保太坊有家花滿樓,就是英國公府開的”
“花滿樓,是家青樓”
一聽是這個,何瑾也上勁了自從駙馬一事后,他現(xiàn)在還在京城各青樓的黑名單上呢。砸了這一家,正好兒還能殺雞儆猴、一舉兩得。
當(dāng)下,兩人便帶了五十余東宮侍衛(wèi),氣勢洶洶地殺向了花滿樓。
到了花滿樓前,何瑾就嗅到了一股濃濃的勛貴風(fēng)。
怎么說呢,這家青樓那叫一個金碧輝煌,門臉氣派、裝飾豪奢,大門上還垂著老大的紅燈籠。
就連燈籠底下,站著的也不是尋常青衣小帽的幫閑,而是十來個拳大臂粗的壯漢。大夏天的也都穿著黑綢衫、黑綢褲,一看就不是什么善類。
可這些滿臉橫肉之輩,看到朱厚照和何瑾等人殺氣騰騰而來,心中卻開始發(fā)顫對付尋常鬧事兒的醉漢,他們動手毫無壓力。
可東宮侍衛(wèi)們衣甲鮮明,持刀拿qiang。而且朱厚照即便一身常服,那也是達官貴人不敢穿的。
這樣的陣容,他們哪敢放肆
當(dāng)即,就有一人急匆匆地轉(zhuǎn)身跑進去通報,另外幾人心虛地迎了上來“諸位,這里可是英國公名下的產(chǎn)業(yè)”
“砸的就是這里”朱厚照當(dāng)即勃然作色,揮手就要開砸,嚇得這些打手面如土色。
可何瑾卻又不干了,道“太子殿下,你乃未來的君王,怎么能如此不講風(fēng)度呢”
“太,太子殿下”聞聽這句話,趕出來的老鴇也傻眼了,又驚又怕。一雙祈求的目光,盡數(shù)投在何瑾身上。
在她看來,這位能勸住太子的少年人,就是花滿樓的救星了。
可不料,就在老鴇頻向何瑾拋媚眼兒的時候,何瑾又開口了“人家張侖派人砸我們店的時候,多么文明、多么專業(yè),多么有風(fēng)度太子殿下比他身份還高貴,這事兒怎能讓他看了笑話”
“何千戶的意思是”朱厚照不懂了,不知道何瑾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文明砸店,從我做起”
何瑾一伸手,道“先把客人請出來,不要傷及無辜;然后再關(guān)了門兒,不要攪擾了百姓;最后再不慌不忙的細致砸,不能放過任何一處角落,這才是我們東宮侍衛(wèi)砸店團,該有的專業(yè)做派嘛”
老鴇一聽這個,頓時花容失色,嚇得直接都暈過去了好你個何千戶啊,蔫兒壞蔫兒壞的頭頂長瘡、腳底流膿,咒得就是你這種人
可朱厚照卻高興了,一拍何瑾的背,道“何千戶別看是鄉(xiāng)下人,可比我們京城里的人還會玩兒,砸個店都這么多道道兒”
“來呀,還愣著干什么,就按何千戶吩咐的干。都拿出你們的本事兒來,給孤好好地砸、慢慢地砸”
“遵命”東宮侍衛(wèi)砸店團,齊聲應(yīng)和,聲震如雷看書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藍色”,即可第一時間找到本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