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關(guān)自己的終生幸福和仕途,由不得何瑾不認真,哆哆嗦嗦地道“殿下,說說,好生跟微臣說說你皇姐之前不是挺看不上我的,怎么現(xiàn)在又非我不嫁了?”
“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禮部按照規(guī)制,選出了三位駙馬候選人?赡苁腔式阋娺^何千戶的風(fēng)采后,就看不上那些繡花枕頭了!
朱厚照一臉敬佩地看著何瑾,繼續(xù)道“最后還是母后親自詢問,皇姐才說出了實情,言就是一眼相中了你,其余人打死都不嫁!”
何瑾頓時就郁悶了你敬佩個屁!這么簡單的禍水東引之計,都看不出來?
大明公主,那可是金枝玉葉,什么沒吃過見過?
可明朝為了防止外戚干政,駙馬只從平民百姓、商賈富戶中遴選,又純粹當人形廢物來養(yǎng)。故而,哪怕只是一些有功名的士子,也都根本不屑一顧。
如此一來的結(jié)果,便使得公主和駙馬候選人,無論在氣質(zhì)、學(xué)識還是三觀等方面,都相差極大。
這就相當于讓一個吃慣了山珍海味的人,突然去吃蘿卜白菜吃個一頓兩頓還行,可要是吃一輩子,哪個女人能接受?
尤其還是朱秀英那種母老虎,敢作敢為又有點心高氣傲,明顯就是掙脫封建禮教束縛的婦女解放急先鋒代表。
她要是肯眼一閉、牙一咬,找個駙馬隨便嫁了呵呵,請等著為那位駙馬默哀吧。
呃這樣看來,朱秀英還是很善良的,知道自己不能去禍害一位良民。
可,可你不去禍害別人,怎么就想到了禍害我?
難道,覺得我經(jīng)得住禍害?
什么鬼!
想到這里,何瑾趕緊再度問道“那陛下是個什么意思?”
打蛇就要打七寸,這件事兒的關(guān)鍵,還是弘治皇帝的態(tài)度。只要弘治皇帝還要面子,朱秀英就翻不起什么浪花來。
“父皇倒是勸說過皇姐,言已免了你的駙馬資格,君無戲言,不可出爾反爾。”
“哦這不就沒事兒了。皇權(quán)鎮(zhèn)壓,誰還能反了天不成?”何瑾這下就放下心來,安心啃起雞腿兒來。
可不料,朱厚照卻很認真地言道“也是有可能的。因為這事兒,母后站在了皇姐一邊。”
“皇,皇后?”
“是啊,這天下能讓父皇改變主意的,就是母后了!
說著這些,朱厚照似乎還很上癮,繼續(xù)道“你別看父皇在金鑾殿當中,一副威嚴沉穩(wěn)的風(fēng)范。可在后宮見了母后,溫順地像像鵪鶉一樣,讓他往東他不敢往西,讓他摸狗他不敢偷雞”
“。俊焙舞刹辉诤鹾胫位实鄣姆蚱奚,他只覺得照朱厚照這樣說,自己駙馬那事兒還有點懸啊!
“那,那駙馬一事,現(xiàn)在到底怎么著了?”
“不了了之唄,三位駙馬候選人,都被取消了資格?礃幼樱衲赀x駙馬一事,恐怕要作廢了!敝旌裾找粩偸郑瑹o所謂地道。
“這么兒戲的嗎?皇家的臉面呢,難道都不要了?”何瑾又趕緊追問了一句。
“這有什么?”朱厚照貌似對這事兒,知道的還不少,道“母后說了,大不了就對外宣稱皇姐病了,明年接著再選”
“對了,何千戶,第一次你入京時候,說的賺錢生意呢?怎么此番來這么長時間了,也沒見你有動靜?”
“還不是你皇姐鬧的,我哪還有心情?”怏怏不樂的何瑾,連雞腿兒都不吃了,神色沮喪地告別了朱厚照。
回到家中,他又一次誰都沒搭理。也不嫌黑,就直勾勾地走進了藏錢的密室。
借著火燭的光,他看到三個箱子的金錠和珠寶,反射出奇妙的光彩。
嗯五顏六色的光彩,仿佛有一種神奇的魔力。只一會兒,就讓他走出了低落的情緒,大腦也漸漸清醒起來。
果然何以解憂,唯有暴富啊!
思路一清晰,何瑾就覺得自己好像有些小題大做了弘治大叔畢竟是一個帝國的皇帝,在男尊女卑的明朝,縱然再愛護自己的媳婦兒,皇帝的威儀還是要講一下的。
就算弘治大叔出爾反爾了,那也要等到明年,再開啟新一輪的駙馬挑選。
這段兒時間,自己要么找個秀兒和清霜都認可的大婦娶了,要么就想辦法調(diào)到外地任官兒辦法總比困難多,只聽說過娶不上媳婦兒的,還沒聽說過不娶不行的!
大不了,真提前安排一下,揚帆出海、逃之夭夭。
惹不起,咱難道還躲不起?
想通這些,他又忍不住貪婪地、細細地摸了一遍那些金錠和珠寶后,才戀戀不舍地走出了密室。
第二日。
從沈秀兒和柳清霜溫柔鄉(xiāng)中醒來的何瑾,不由露出了滿足的笑意,又屁顛顛兒地趕去東宮上班。
畢竟,這是弘治大叔交給自己的任務(wù),而駙馬一事總歸有點小懸,得好好表現(xiàn)才是。
可剛到詹事府,他就覺得今日氣氛,有些不一樣。
再往前走兩步,便看到劉瑾正趾高氣昂地擋在楊廷和面前,而楊廷和也一臉慍怒瞪著劉瑾。兩人的背后,各站著身穿太監(jiān)服的宦官和寬袍大袖的講官。
這狀況,涇渭分明又蓄勢待發(fā),好似兩幫團伙要火并。
一看到這架勢,何瑾登時雙眼就亮了要打架啊,太好了,有熱鬧瞧了!
“劉瑾,你這奸佞之徒,蒙蔽殿下,動搖國本根基,簡直該殺!”楊廷和首先開炮了,殺機騰騰。
“楊廷和,你休要拿著雞毛當令箭!今日太子就是不想遵守什么禮儀,聽任你們擺布了,你能奈太子何?”劉瑾這里原來是有朱厚照撐腰,怪不得膽子這么肥。
“有禮則安,無禮則危。故不學(xué)禮,無以立身!”
楊廷和陡然大怒,仿佛劉瑾摸了他老婆一樣,臉都氣得漲紅了“陛下將太子學(xué)業(yè)托付我等,便是要讓太子知禮明事!汝這等奸猾閹人,蠱惑太子,我非要在陛下面前,重重參你一本不可!”
“哼,你參我又有什么用,太子不想受你們擺布,可不是我挑起來的。有本事兒,你去參何千戶,看你能不能惹得起陛下心目中的紅人兒!”
“何瑾,豎子可惡!”
“哎,哎”正美滋滋等著一場大亂斗的何瑾,忽然就發(fā)現(xiàn)風(fēng)頭不對了怎么吵著吵著,就扯到我頭上來了?
也就是這一開口,劉瑾和楊廷和兩人都看到了他。有趣的是,兩人的目光都是鄙夷加厭惡,尤其是劉瑾,更絲毫不加掩飾。
只是轉(zhuǎn)念一想,何瑾就明白了劉瑾這是皮又癢了啊。
顯而易見,這死太監(jiān)也清楚,自己壞了教學(xué)的規(guī)矩。待楊廷和告到陛下那里后,自己必然會受到嚴懲的。
而此番他跟楊廷和對壘,無非就是在做戲,目的就是故意激怒楊廷和,然后借刀殺人!
行啊,不愧是未來的大奸賊,這小手段玩兒得挺溜啊!
此時,猶嫌事情鬧得不夠大的劉瑾,還大喊了一聲“何千戶來了,來給我們撐腰了,大家伙兒上呀!”
一聲令下,劉瑾身后的那些宦官們,竟真的向楊廷和撲了過去。
可憐這些明朝的士大夫,鐵骨錚錚不假,可畢竟手無縛雞之力。況且大多生于富貴之家,根本沒有過街頭斗毆的經(jīng)驗。
反觀劉瑾那里的一群宦官,出身貧賤,都還是能把自己下面割了的狠人。論起打架來,毫不夸張地說,一個能打士大夫三個!
然而,就在劉瑾以為今日能痛快揍一番,這些裝腔作勢的士大夫。還能栽贓嫁禍,除掉自己心腹大患的何瑾時,他卻忽然看到,何瑾竟笑了!
非但笑了,還好以整暇地,舒展了一下筋骨
一時間,劉瑾不知為何,就有些慌了,心頭升起一股強烈的不好預(yù)感。
果然,下一瞬他便看到,何瑾雙腿一蹬,猶如虎入羊群般,沖入了他們宦官群里。頓時,宦官的隊伍里,就是一片哭爹喊娘!看書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藍色中文網(wǎng)”,即可第一時間找到本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