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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玄幻魔法 > 我不是佞臣啊 > 第二二九章 有相公在,沒人逼迫得了你!
  眾所周知,明成祖朱棣,是靠著靖難之役起家的。

  可有意思的是,當他一屁股坐在皇位上后,立馬就想到了一個問題要是我的子孫后代們,也來這一套,那可咋整?

  于是,為了江山穩(wěn)固,杜絕自己這事兒再度重演,朱棣便推翻了朱元璋的分封藩王制,實行藩王們‘分封而不錫土,列爵而不臨民,食祿而不治事’的制度,以強化中央集權(quán)。

  后來的明朝皇帝們,自然也對藩王的僭越舉動,十分敏感上心。而藩王們招攬士子的舉動,自然也屬于令朝廷忌諱的范疇。

  更不要說,朱佑棌可是趙王一脈。

  第一代趙王朱高燧,便曾多行不法,與漢王朱高煦謀奪嫡,時時譖當時的太子,日后的仁宗皇帝。

  換句話說,趙王這一脈,是有案底的!

  何瑾拿這點來做文章,正可謂一劍封喉。逼得朱佑棌父子根本無法反駁,也不敢在這個話題上多費唇舌。

  畢竟,言多必失!

  只是一個小小的招攬,就被何瑾解讀成了謀逆。這要是再糾纏下去,誰知道傳到朝廷那里會成什么樣子!

  霎時間,朱佑棌那副老謀深算的模樣,再也保持不住。一雙老臉通紅,嘴皮子哆嗦著,根本不知該如何回話。

  朱厚輝這里更加雙目冒火,仿佛一頭憤怒的野豬,攥著拳頭就要動手。

  何瑾看著這一幕,卻更加挑釁地揚了揚眉毛,那神情分明是在說來呀,來打我呀,不打我你就是孫子!

  這情況,何瑾怎么都覺得自己賤得像個反派,居然還提那么變態(tài)的請求。然而,如此囂張嘚瑟,真的很過癮。

  朱厚輝果然受不得激,當即大叫了一聲。

  可就在他準備掄出王八拳的時候,朱佑棌卻看得清楚,當即呵斥道“輝兒,亂發(fā)什么威風,人家開句玩笑就受不了?我們朱家子孫的風度,你都給扔哪兒了!”

  朱厚輝這才反應過來,氣得渾身直哆嗦好你個何瑾,真是陰險卑劣!我要是真動手了,豈不正中你的下懷?

  鐵青著一張臉,朱厚輝喏喏而退。可一雙眼睛冒著荼毒的光,鎖定了何瑾,恨不得一口吞了他。

  何瑾卻不以為意。

  畢竟,朱厚輝認為自己是狡詐腹黑?蓪ψ约簛碚f,這何嘗不是一種聰明機智?難道,只許你們趙王父子欺辱別人,別人就連反擊都不行?

  憑什么!

  不過這一下后,全場的氣氛也驟然緊張起來。

  還是朱聞明乃官場的老油條,見狀突然哈哈一笑,道“潤德,趙王不過喝多了,一時失言,你未免也太過小題大做了嗯,還不趕快向趙王賠罪,揭過這一篇兒?”

  何瑾多乖啊,當然知道要團結(jié)一切可團結(jié)的盟友。

  聞聽朱聞明開口,當即就給人家面子,點頭道“朱知府言之有理,是在下一時激動了,這就自罰三杯!

  說著端起酒杯,連著喝了三杯。

  趙王這里也無奈,只能將錯就錯,也陪著喝了三杯酒。這尷尬的一幕就算過去了,眾人又有心攪稀泥,當即觥籌交錯,一副什么事兒都沒發(fā)生的模樣。

  只不過,堂堂親王終究沒了面子,繼續(xù)留在這里反而像個笑話。只呆了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后,便推脫上了年紀不勝酒力,起身離開。

  臨走前,他還給了朱厚輝一個眼色,示意朱厚輝也一同離去。

  可想不到,朱厚輝已被憤怒沖昏了頭腦。竟不知是不是真沒看到老爹的提醒,仍舊一臉陰鷙地坐在席位上。

  待趙王一離去后,他當即又站了起來,忽然對著滿廳的歌姬喝道“行了,學藝不精就不要在此丟人現(xiàn)眼!難道你們不知道,何百戶是帶著柳大家一塊兒前來的,在人家面前歌舞,豈非班門弄斧?”

  歌姬們被朱厚輝這么一呵斥,當即匆匆地拂身行禮而去。

  一時間,滿廳的人都看著朱厚輝,眼中竟是鄙夷埋怨什么玩意兒!人家歌姬跳得多好,你算個什么東西,開口就將人家都攆走了?

  剛才,人家那個歌姬小姐姐,都給我拋了媚眼兒呢!

  可朱厚輝卻已顧不上管這些,仗著自己是朱家子孫的身份,便陰沉沉地開口對何瑾言道“何百戶,今日你風光無限,盡得諸位大人的青睞器重。如此佳宴,何不請出柳大家獻藝一首,為諸位助興?”

  說著,他便抬頭看向了大廳門口。

  眾人隨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是張聲不知何時,已帶著柳清霜進來了。

  而聞名這話的柳清霜,當即神色不安地看了何瑾一眼。可不料,何瑾這會兒似乎在想著什么,竟一時沒有回頭回應柳清霜。

  一時間,柳清霜不由心神大亂,俏顏煞白。

  深吸了一口氣,她才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平靜大方一些,開口道“朱公子謬贊了,奴家不過一尋常歌女,又豈敢在這等佳宴上獻丑?”

  朱厚輝這會兒,也看到何瑾沒吭聲兒。

  他不由以為何瑾怕了,更加得意起來,道“柳大家說笑了,誰不知你乃中原第一花魁,歌舞俱佳。今日獻藝一首,正與此宴會相得益彰!”

  柳清霜聞言,神態(tài)不由更加局促不安,再度看了一眼何瑾。見何瑾仍舊一言不發(fā),不由更加心亂如麻起來。

  她不知剛才宴會上到底發(fā)生了何事,但通過對何瑾的了解,便認為何瑾此時不發(fā)一言,是在考驗自己的忠貞品性。

  當即,她心中一橫,道“朱公子恕罪,奴家已心系何公子,日后也會嫁入何家相夫教子,豈能還這般拋頭露面,獻藝歌舞?”

  然而,朱厚輝卻是抱定決心,要讓何瑾出丑了。

  見何瑾這時還不開口,他更是得寸進尺。忽然便取了一把琵琶,硬塞入柳清霜手中,無不得意地笑著,道“柳大家真是說笑了,莫說你還未嫁入何家,就算嫁過去,也不過一妾爾。日后這彈唱獻藝,難道還能少得了嗎?”

  誰知,柳清霜竟是個外柔內(nèi)剛的性子,推脫那琵琶不得后,竟陡然將琵琶摔在了地上,泣淚道“縱然如此,也需相公開口!倘若相公一言不發(fā),奴家寧可如這琵琶,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這一下,滿堂嘩然。

  人都是有感情的,見朱厚輝如此威逼一介弱女子,真是看不過眼。

  但他們更看不過眼的,卻是何瑾小子,剛才不是挺能說的嗎?這會兒別人都欺負到你女人身上了,你連個屁都不敢放?

  而這個時候,何瑾也被那摔琵琶聲驚醒了?吹搅逅桓北輨倧姷哪樱挥砷_口道“清霜,你怎么了?”

  “相公,你日后還會讓奴家歌舞獻藝嗎?”

  柳清霜柔弱無助,一如溺水之人問出了這等問題。隨即,便將救命稻草交給了何瑾,等待著何瑾的宣判。

  何瑾卻下意識地開口,道“會呀”

  這一刻,柳清霜的嬌軀,仿佛驟然沉入水底。身上的一縷幽魂,也被這句話帶走。她不敢置信地看著何瑾,簡直無法接受這樣的現(xiàn)實。

  然而,就在她如行尸走肉一般,在朱厚輝得意莫名的眼神下,撿起那把琵琶時。何瑾卻又忽然反應了過來,一拍額頭笑著道“哎呀,是我沒說清楚”

  “清霜,日后嫁與我后,自然還是可以歌舞演藝的。因為我知,你心中有白云初晴、幽鳥相逐;有落花無言,人淡如菊;還有錦繡江山,歌舞升平”

  “這舞是你的魂,歌是你的靈,你生來便是藝若我不讓你歌舞,那同幽禁謀殺了你,又有何區(qū)別?”

  一番話落,柳清霜頓時雙目清亮,仿佛被人從水底救了上來,更提入了三生三世的桃花源。

  這一刻,她不由倒在了何瑾的懷中,笑著哭泣道“相公,嫁雞隨雞,奴家要,要守婦道的你,你說的可都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焙舞獏s一臉認真,溫柔擦去她的淚,道“你可以只為我歌舞,也可為真正懂藝明理的世界而舞”

  但隨即,他就轉(zhuǎn)向朱厚輝,不屑地道“不過,這種他人逼迫你獻藝歌舞的事兒,就不必放在心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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