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崎柚香捂住嘴,倒退兩步。她先前特意留意了一下周圍的人, 包括那個頭發(fā)染得五顏六色的混混, 這怪鳥分明就長著那個混混的臉!
或者是……
人被變成了鳥!
“不用想著攻擊我, 你們也碰不到我。”黑影得意的怪笑著, 繼而怨恨道, “那邊那個人已經證實過了, 劃了我兩刀,嘶!
眾人順著他的視線看向奴良鯉伴,這下奴良鯉伴的嫌疑算是解除了。
看不到黑影的眼睛, 但土御門伊月仍然能感到那道貪婪的視線一直定格在他身上。他抬起眼簾,忽然聽到黑影說道:
“我以百物語之主的名義開始游戲!你們贏了就可以離開這里!”
大佬:???
他燈燈明明乖乖在家趕稿子呢,這是個啥?
“百物語……”北條早葉知道一些怪談,流露出恐懼的神色, “不會是讓我們在這里玩百物語吧……”
慘白的月環(huán)下,庭院陰森可怖, 蕭蕭怪風和蟲蟻爬動的聲音在朽爛的建筑間響著。在這么邪的地方玩那種游戲,說不定連真的妖怪都能叫出來。
土御門伊月悄悄試了一下召喚, 不行,他叫不出式神來了。
“當然不!焙谟八砷_提燈, 青燈緩緩飄浮,照亮下方一片圓形區(qū)域。他又踢了那只怪鳥一腳, 將他驅趕至燈下。
“他試圖在夜晚到院子外面去,實在不乖,所以第一次由他來當籠中鳥!
“規(guī)則很簡單, 除了他以外的其他人要一遍一遍唱著《籠目歌》做游戲,繞他行走,想走幾圈走幾圈,一旦籠中鳥出了聲……”黑影笑嘻嘻,“就是要抓替死鬼咯!”
“怎么抓?”奴良鯉伴問道。
黑影有點忌憚他,笑聲慢慢收了。
“名字!
“名字?”
“籠中鳥叫出站在他身后的人的名字,叫對了,他就自由了!
“被抓住的人會怎么樣?沒能叫對名字的籠中鳥又會怎樣?”大島和音問道,黑影一點都不怕他,又開始嬉笑。
“嘻嘻,那就給我講故事啊!
“講給我聽的故事,一定要是恐怖的怪談,而且……”
“這些故事一定會成真。”
“。!”
“他們會想殺了所有人,尤其是講了故事的籠中鳥,他們最喜歡了。”黑影說完,飄忽一下升空,“嘭嘭嘭”投下幾個鳥頭人偶。
“我的小可愛會跟你們一起玩,下次我也會跟你們一起玩。要是能抓到我當替身,就給你們離開這里的三把鑰匙之一,抓住我三次,你們就自由了!”
“開始吧!我迫不及待了嘻嘻嘻嘻嘻嘻。。
黑影不再說話,只是飄在空中。院子里籠罩著青色詭譎的光,怪鳥支棱著顏色雜亂的羽毛發(fā)抖的轉過頭來。
“名字……快把你們的名字告訴我……”
黑影沒說說了假名的后果,不過看這個試圖爬墻離開院子的倒霉鬼的樣子,沒有人敢以身試險。眾人挨個報了自己的名字,圍著怪鳥站了一圈。
“這、這就開始嗎?”石原憐膽怯不已。
“《籠目歌》怎么唱?誰會唱?北條?”長崎柚香尋求好像很懂的北條早葉的幫助。
“別看我,我也不知道。 北睏l早葉欲哭無淚,“我完全是被坑害著當了快要倒閉的怪談社社長,只了解一點點皮毛的東西,怎么知道《籠目歌》的唱法?”
他現(xiàn)在深深后悔了,早知如此,至少應該好好了解一下各種怪談的。
清潤的少年的音色突然響起。
“籠子縫……籠子縫……”
“籠中的鳥兒……無時無刻都想要出來……”
詭異的調子飄蕩在庭院中,那些暗褐色的鳥頭傀儡突然動了,它們開始隔開眾人,采取一人一木偶的站位方式,逼迫人跟他們一同走動起來。
奴良鯉伴盯了一眼企圖分開他跟伊月的木偶,要是這東西敢硬來,他不介意一刀讓它變成柴火。
木偶只好委委屈屈的站到了奴良鯉伴后面,走起來極力模仿他的腳步聲。
原來如此,這妖怪真是心思細密。這樣一來,只要被選為籠中鳥,很難從腳步聲中區(qū)分真人和木偶,更別說還要準確叫出對方的名字。奴良鯉伴還發(fā)現(xiàn)一件挺有意思的事,其他人身后只有一個木偶,他身后卻有兩個木偶,兩個木偶都在模仿他的腳步聲。
他猜如果妖怪要提高難度,只要打亂木偶模仿的順序,比如模仿斜對角的人,籠中鳥無疑會陷入非常大的識別困難中。
半妖敏銳的耳力捕捉記錄著每一個人的腳步聲,他要以防萬一。他毫不懷疑土御門伊月也在這么做,視線慢慢落在陰陽師黑發(fā)間露出來的一點耳朵上。
可愛~
《籠目歌》已經唱了三遍,籠中鳥遲遲沒有做出決斷。三遍歌之后,木偶果然開始變幻模仿對象,腳步聲混亂不堪,剛剛理清的思路又亂了。怪鳥的羽毛瑟瑟顫抖著,他已經快崩潰了!
女性……年輕女性的腳步聲會比較輕……他要找找……找找……
“停!”怪鳥嘶啞地喊道,眾人立刻停止,沒人敢違規(guī)。
“長崎……柚香……”他顫抖著說出一個名字,然后拿開遮住眼睛的翅膀。
短馬尾的女性正站在他面前,與他對視之后,不忍的別過了眼睛。
“那是個木偶,它們換人模仿了。”
【鶴與龜?shù)沽,背后面對你的是誰?】
【是誰?】
大腦開始充血。
怪鳥看著黑影大笑著從天上飄下來,盡情嘲諷他的愚蠢,他慌亂地轉頭去看其他人,有的人臉上是淡淡的憐憫,有的是全然的興奮,但所有人都有松了一口氣的輕松感。
不……
“給我講個故事吧!
不。!
“你不講,我替你講也行!焙谟昂谜f話道,然后被兩道聲音厲聲制止了。
“不行!”
“不能讓他講!”
大島和音和長崎柚香對視一眼,大島和音示意女士優(yōu)先。
“講出來的怪談會成真,你講的肯定不是什么好東西!”事關生死,長崎柚香一點也不客氣,“必須我們來講!”
怪鳥嗚咽,“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該講什么……”
畢竟是講出來就會來殺他的怪物啊!
長崎柚香有點尷尬,她也不知道什么怪談。估計就算有人知道那些較為好對付的怪物,也不會為別人講出來,他們肯定要留著自己用。
土御門伊月眸光微深,正要開口——
“我知道一個,給你用吧!”說話的是石原憐,她見長崎柚香擔憂的望著她,勉強笑著搖了搖頭,“我還有留給自己用的,這個故事給你好了!
怪鳥頓時感激的看著他,可那張血糊糊遍布羽毛的臉實在太嚇人,石原憐把頭側了過去。
“你知道‘乳母櫻’的故事嗎?”
奴良鯉伴不知道這個故事,他看向土御門伊月,土御門伊月低頭掏出手機,一邊聽著石原憐的講述一邊打字給他看。
既然是怪談,自然有許多版本。若是土御門伊月來講,必定講述小泉八云所著《怪談》中、德兵衛(wèi)種櫻于西方寺的那個版本。在那個版本中,乳母阿袖疼惜生病的小姐,在佛前誠摯祈求,以己身性命換小姐性命,神佛應允,小姐的父親德兵衛(wèi)后來替已死的乳母還愿,在西方寺種下一棵櫻,花開白中透粉,如女性哺乳后微微濕潤的乳-房……是個溫柔美好的故事。
雖然這樣講出來,可能也會被妖怪扭曲,但至少比石原憐現(xiàn)在講的這個版本要好。
石原憐講出的是那個最兇險的版本。
“……乳母失手將孩子掉入井中,將軍大怒,殺死她丟到井里。又填平了井,在上面種了一棵櫻樹。”
“這棵樹每年開著血一樣的櫻花,于是被稱為血櫻或乳母櫻。”
說到最后,石原憐自己也微微發(fā)抖,長崎柚香抱著她安慰。土御門伊月等著看怪談講完之后的變化,沒想到奴良鯉伴突然將下巴擱到了他肩上,輕輕低語。
“這女人可真不是個好人!
“在記恨籠中鳥刻意尋找女性腳步聲呢……”
土御門伊月幅度很小的搖搖頭。
“沒什么,第一個故事只是試水而已,看看會發(fā)生什么。我們現(xiàn)在攻擊不了妖怪,只能先按他的規(guī)則來,這過程之中盡量避免有人死亡,已經算仁慈!
“真巧,我也這么想。”
短暫的交流之后,奴良鯉伴直起身體,一手按在刀上望著妖怪。
“怪談什么時候成真?現(xiàn)在嗎?”
妖怪只是嬉笑,并不回答他們,顯然是打算一直讓他們提心吊膽。
“看來不是現(xiàn)在成真!迸减幇闆]得到回答也無所謂,“有糾結的時間還不如早去休息,我們先走一步,剩下的人要分組也好什么也好,輕便!
他試圖再去抱土御門伊月,被拒絕了,很是惋惜。
“那個……請等一下!”石原憐突然叫住他。她不太在意那名少年,那只是個拖累,反倒是有刀在身的奴良鯉伴很值得依靠,于是她向長崎柚香使眼色,讓她幫腔。
然而長崎柚香對眼色這東西完全沒有感覺,一臉迷茫的看著石原憐。一旁的大島和音忍不住將拳頭抵在唇邊,遮掩了一點笑意。
石原憐快要氣死了,她只好自己說。
“我知道很多怪談,也許可以幫到你們!”她顯得很真誠,“我們五個住在一起吧,可以相互扶持一下!
奴良鯉伴笑了笑,一眼睜一眼閉,一副散漫而風流的姿態(tài)。
“我覺得不太可能會有這么好的事情,要是都住在一起,妖怪豈不是沒了樂子?”
果然如此,他話音剛落,黑影就做出了居住方面的要求。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考教資,回來之后翻了翻評論……我文被推到nga了喵喵喵?
那個游戲宅眾多的大佬集中地喵喵喵?
還因為公然吐槽官方吃書主線扯淡針女六刀不觸發(fā)小公主一鋼筋砸翻對面引起了強烈共鳴?
我怎么總因為奇怪的原因火?上次是結婚(偽)這次是nga推文?
我???
成吧……就當替晉江砸穿次元壁了(抹臉)
希望那里的各位游戲漢子看之前注意一下性向……我怕我這文給他們造成突如其來的精神傷害……真是對不住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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