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突然之間,鶴橋家兩兄弟的一切事情都順利起來了。鶴橋?qū)а菽沁吺盏搅撕芏噘澲儐? 演員一個接一個冒出來表示希望參演, 這段時間的鶴橋?qū)а蓦m然忙碌, 卻快樂得像個傻子。
百忙之中, 他仍然記得給鶴橋光詠聯(lián)系了業(yè)內(nèi)最出眾的心理醫(yī)生, 如無意外, 開機之前鶴橋光詠的心理治療就能達到預(yù)期目標(biāo),進而參與拍攝。
“我就說我弟弟怎么可能站不起來嘛!用這部作品,讓那些人通通閉嘴吧!”鶴橋?qū)а荽罅ε呐牡艿艿募绨? 興高采烈道,“你是怎么突然想開的?我還沒讓萬葉當(dāng)說客呢!
鶴橋光詠坐在心理診療室的沙發(fā)上,雙手捧著一杯溫水,輕輕垂下眼。
“大概是因為……那一箭吧……”
“箭?哈哈哈光詠你真的好得差不多了。《紩_玩笑了!又不是退魔箭, 哪有那么強的威力!
鶴橋光詠看向窗外,晨光中的這座城市正一點點染上色彩, 淺色窗簾被微溫的風(fēng)掀起,浮蕩出明亮的春日鵝黃色。
“也許……”
他笑了。
“真的是退魔箭也說不定……”
“咔嚓”, 他哥冷漠的拍了張照片,“好的, 這張照片我找人宣傳一下,你要復(fù)出的話現(xiàn)在必須開始造勢了。”
鶴橋光詠簡直哭笑不得, “你來安排就好!
“可能會有些腦子不清醒的家伙跳出來說難聽的話……”鶴橋?qū)а菥従弿堥_手臂,嘴上還在開玩笑,“來吧, 受不了的話哥哥抱~”
弟弟高冷了這么多年,鶴橋?qū)а荼疽庵皇腔钴S一下氣氛,誰料想鶴橋光詠竟真的也伸出手臂,就坐著的姿勢輕輕抱住了他的腰。
鶴橋光詠感覺到了哥哥這兩年有點吃胖的小肚子。
他把臉貼在哥哥的小肚子上,也就笑了。
“謝謝你,哥!
春日已遲暮,一切卻剛剛開始。
“miku。。 贝罄携偪駬]舞熒光棒。
“miku。!”一群死宅瘋狂揮舞熒光棒。
整個會場都是綠色熒光棒的海洋,有節(jié)奏的打call聲一浪一浪整齊涌動著,到處都是熱情的空氣。舞臺上,雙馬尾的虛擬偶像眼神瞥過來,俏皮的一吐舌,死宅們頓時泣不成聲。
“miku啊啊啊。!”
大佬也跟著,“miku……咳咳!”
一瓶水適時遞到他面前,大佬兩手都拿著熒光棒,暫停打call就著對方的手喝口水潤嗓子,又迅速投入打call中去。
“公主殿下!!”
奴良鯉伴收回水瓶,忍不住笑了。
怎么這么可愛呀~
他們處在大片揮舞的熒光棒中間,熒光棒的顏色是螢火般的薄綠,如果愿意,甚至可以將這些揮動的熒光當(dāng)成是為自己舞動的。整個會場昏暗無燈,微光之中,奴良鯉伴看著少年那張可以稱之為漂亮的面容。少年一側(cè)臉頰上印著一個奇怪的條碼,據(jù)說是某副miku同人圖里的設(shè)定,他們這個應(yīng)援小組織以此為標(biāo)志。
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他看著伊月的時候總覺得心底一片柔軟。這種感情有些像他小時候,爬上院子里那棵巨大的垂枝櫻,望著月亮的那般感受。
月色清湛湛,隱在花枝間,此時怎能不念君。
一首歌唱完,樂隊交替。土御門伊月停下休息,發(fā)現(xiàn)身旁的奴良鯉伴一直沒有出聲,頓時有些抱歉。
“對不起,這個對你來說果然比較無聊吧?”
“不。”奴良鯉伴撥開他的額發(fā),看著他的眼睛,笑道,“我覺得很好看。”
一雙金色的妖瞳完全睜開,土御門伊月與他對視時,似乎有瞬間的恍惚。他緩緩的緩緩的伸出手,觸向半妖的右眼,半妖閉合眼簾,土御門伊月這才不自覺的松了一口氣。
果然這樣看起來比較習(xí)慣……
舞臺上再次響起音樂,大佬的表情再度嚴(yán)肅起來,抄起自己的熒光棒。
“miku啊啊啊。!”
他隱約聽到奴良鯉伴笑了,綠色熒光汪洋中,臺上虛擬偶像眸光流轉(zhuǎn),滿目春風(fēng)。
幾小時的call打下來,饒是大佬體力過人,此時也吐了半個靈魂出來。土御門伊月靠在街邊的長椅上,動也不想動,奴良鯉伴跨過一條路去買巧克力,一路上不放心的回了好幾次頭。
雖然天氣已經(jīng)漸漸暖了起來,但是還是有些微微的涼意,放伊月一個人在那邊會不會著涼啊……
他這樣想著,熟練地拿起兩罐巧克力,轉(zhuǎn)頭往回走。
他的腳步突然停下了。
一輛車從他面前經(jīng)過,風(fēng)揚起他的額發(fā),奴良鯉伴看到一名少女出現(xiàn)在了長椅旁邊。這段距離對半妖的視力來說不算什么,他清晰地看到少女臉上的薄紅,看到土御門伊月唇角的微笑。
很快,他也聽到了柔和熟稔的交談的聲音。
“約好啦,部長一定要來哦~”
少女的、撒嬌的口氣。
“嗯,一定!
少年的、縱容的應(yīng)答。
——要窒息了。
川流不息的車輛產(chǎn)生了巨大的噪音,路對面的對話他完全聽不到,只有轟鳴——轟鳴——轟鳴——轟鳴聲隆隆響在他耳畔——
【……你有想過你們不在一個世界嗎?】
那個少女是跟伊月同處一個世界的同伴,可以約好明日約好后日的真實存在。
他是什么?
奴良鯉伴身邊的畏狂躁的膨脹起來,仿佛在一邊譏笑一邊告知主人他的身份。
【不過是一場鏡花水月!
他們的每一次相會都像是恩賜,也許哪一天,他們就會像伊月曾給他看的那些幾何相交線一樣,各奔東西,再不回頭。
分別可能就在下一秒。
分別之后,伊月可能會花費一段時間,在生活中淡化他曾存在的痕跡,頂多在日后提起時,帶著笑談?wù)撍@個異時空的來客。然后跟某位與剛才那名少女相似的女性結(jié)婚,那個女人可能知道他陰陽師的身份,也可能不知道。
他們會有一個或者幾個孩子。
伊月可能會對孩子講他的事情,也可能不講。
再之后人類一生轉(zhuǎn)瞬即逝,“奴良鯉伴”這個名字將被土御門伊月帶進墳?zāi)埂?br />
奴良鯉伴想到這里,就忍不住發(fā)起抖來。
“……鯉伴?”土御門伊月剛跟部員約好吃烤肉的時間,一抬頭,就看到半妖逆光走來,街道上的車水馬龍是他的背景。半妖垂著眼眸,似乎在走神。
“累了嗎?參加演唱會是挺累人的,但是miku真可愛啊!
大佬今天晚上十分滿足,但他對人的情緒依然很敏感,他感覺奴良鯉伴似乎有點情緒低落。
“鯉伴?”他叫了一聲,半妖的視線慢慢上移,落到他臉上,那個小小的條碼還沒有洗去。土御門伊月察覺到他的目光,想起剛才演唱會因為嘈雜忙亂,沒有十分詳細(xì)的解釋。
“這個叫做條形碼,每樣正規(guī)商品上都會有。要帶走這件商品,需要用特別的機器掃一下,‘嘀——’的一聲。”
半妖突然捧住他的臉,拇指指腹拂過這個條形碼,低聲說道:
“嘀——”
他們身后的道路上始終有車輛呼嘯的聲音,土御門伊月的眼睛一點點睜大了。
就算是千帆閱盡的大佬,這一瞬間也確確實實被撩到了。他先前就對半妖兩只眼睛都睜開的樣子感到不適,他更愿意奴良鯉伴一眼睜一眼閉,拿對待朋友的隨意態(tài)度對待他,而不是現(xiàn)在這樣……
慎重不已的讓眸中充滿他的影子。
這個話題最好快一點結(jié)束……
土御門伊月首次在與人的對視中偏開視線,似乎很輕松的轉(zhuǎn)身,開始另一個話題。
“今天晚上都很累了,我記得周圍有一家不錯的店……”他剛剛轉(zhuǎn)過身,半妖突然從背后抱住了他,頭抵在他一側(cè)肩上。
衣服的摩擦聲響起又停歇。
“秀元告訴我,就算我再活三百年也見不到你……他說的對不對?”
奴良鯉伴比他想的固執(zhí)許多,這個話題看樣子是繞不過去了。土御門伊月嘆口氣,索性抬手,覆在半妖握著巧克力罐的手背上,那只手立刻顫抖一下。
“……他說得對!
“我不想你最后受到傷害,鯉伴!
“你是另一個世界里關(guān)西的魑魅魍魎之主,你有大好的未來。在這個世界建立的一點緣分會讓你的未來更加錦繡,但是這點緣分不應(yīng)該成為你的牽絆。”土御門伊月吐出一口氣,“止步于此吧,這是令我們雙方都舒服的距離!
“……我不信。”
“……”
“伊月的年紀(jì)在人類之中也算小,及時止損卻做得如此果斷。”半妖抱著他的手臂一點點加力,“但是我是知道你的,伊月。你總是胸有成竹,勝券在握,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下,幾乎沒有超脫控制的事情。”
“這樣的你……”
“其實心底也在渴望生活中驟然出現(xiàn)的變數(shù)!
“難道不是嗎?”
“平凡的戀愛,溫吞的人生,全都不適合你,你骨子里還是個天都敢挑破的狂徒!”
“跟我一樣!
土御門伊月終于開口,“停下吧!
奴良鯉伴聽到了所擁抱的這具身體漸漸加快的心跳,他愉快的在對方肩頸處蹭了蹭。
“我的話……也愿意嘗試新事物,喜歡在城鎮(zhèn)里游逛,對喜愛之物會竭盡心力。幾個月相處下來,我們很合拍,不是嗎?”
“不是合不合拍的問題,我們之間隔著的是……”
“是下次見面時,你的一句‘我答應(yīng)’。”
鐘樓上,時針與分針在“十二”的位置合攏,鐘聲敲響,半妖如往日一樣消失了蹤影。
作者有話要說:看看!抖我!抖加更!抖出刀來了吧!
這是戀愛線里最刀的設(shè)定:遠隔時空乃至世界,相會不過瞬息之間,我卻依然愛上了你。
正文一抑郁老是想寵你們一下,唉,一個腦洞分享給你們吧。
【小劇場】
蠢萌:不可能的!我們之間隔著的是……
老爺們:是下次見面時你的一句,“我加更”。
寫的時候想到一個有毒的梗,如果把條形碼換成二維碼……
進我專欄“掃”那個【收藏此作者】的二維碼!“滴”一聲大佬抱回家!
#蠢作者真乃營銷鬼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