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猶如狂風(fēng)之中的平靜,命不為所動。
只不過,就算是他,沒兵器也有些招架不住,一伸手,從廢墟之中抽出了一把斷劍,正是磋磨的那把墨劍。
他用起來居然還算順手,呼呼舞動如風(fēng)。
顏子行一邊咳嗽,一邊看,心里悚然——
這居然是顧千秋的劍法。
褚?guī)熲晠s看不出來,不由分說地將他一架,就要直接退走。
“去哪兒?”命居然還有空看這邊。
兩人不接話,快速逃走。
就見這男人不要命似的,梅開二度了——
他將手中的斷劍猛然擲出,以一種不可抵擋的速度和攻勢沖向兩人!
褚?guī)熲曇惑@,下意識就要去擋。
但她是真的除了天機(jī)就不會別的,是個純正的不二莊人,跟顏子行、公儀濛等完全是兩個物種。
現(xiàn)在要擋,也只能是用身體去擋。
顏子行卻在此時比她反應(yīng)更快,毫不猶豫地推開褚?guī)熲,往上一擋?br />
只聽“噗”的一聲!
褚?guī)熲曤p眸猛然睜大,接住下落的顏子行,摸到他身前貫穿出來的斷劍,鮮血橫流。
已經(jīng)是……必死無疑了。
“……”這個從來都眼高于頂脫離凡塵的不二莊莊主,此時都維持不住表情了,頓了一下,嘶啞地喊道,“——師兄!”
第174章
同悲盟。孤妍一脈。
雪落滿山。
“快點啊,小師妹,仙盟大會還有這么多活呢!鼻镧嫱熘竽碌母觳,半倚靠在她身上,對一個年輕的師妹指手畫腳,“那邊,那邊,嘖,那么大的灰都看不見么?”
殷凝月手足無措地:“誒……”
“……”被使喚的那人忍了一下,又忍了一下,終歸是沒忍住。
她啪地一下把抹布丟在桌上,側(cè)頭斜乜著秋珂:“姓秋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皮癢了是吧?”
秋珂正和殷凝月坐在桌后品茶,聞言害怕地躲進(jìn)殷凝月背后,道:“嚶……他瞪我。”
殷凝月渾身僵硬如鐵,沉默一秒鐘后,將秋珂抓了出來,按著她的頭,嚴(yán)肅地說:“師姐,快跟顧盟主道歉!
面前的顧千秋著一身孤妍弟子衣裙,身上是月白,裙擺上是淺淡的湖水藍(lán),行走間如有水波蕩漾。為了干活,兩只袖子都挽起來了。
他此時正山雨欲來地看著秋珂。
是一件不折不扣、童叟無欺的……女裝。
那誰讓孤妍一脈只有女弟子呢?
秋珂不怕死地表示:“誰?顧盟主?顧盟主不是已經(jīng)駕鶴西去了嗎?我倆面前這個,不是師父新收的小徒弟、咱倆的親親師妹么?”
殷凝月猛吸一口氣,更加用力地按住秋珂的腦袋,就差把人直接按進(jìn)那塊抹布里了。
“快、道、歉!”她說。
“……”秋珂用手撐著桌沿,硬著脖子,遠(yuǎn)離那塊抹布,居然還在笑呢,“什么?我聽不見!”
顧千秋猛地一伸手,將那塊抹布直接往前一推,只聽“噗”的一下,來了個親密接觸。
剛剛桌上的灰和塵全都不折不扣地敷上了秋珂的臉,再一抬頭,成了個大花貓。
秋珂再也笑不出來了,看樣子是很生氣的,甚至連“殺生”兩個字都掛在嘴邊了。
但下一秒,殷凝月掏出了自己的手帕,慌慌忙忙地給她擦臉,說道:“對不起……”
秋珂瞬間就笑顏如花了,非常受用。
等把臉擦干凈了,秋珂又成了日常那副欠欠的樣子,假裝認(rèn)真地說道:“顧盟主,你其實也不是非來孤妍的山頭,我看那個洗塵一脈的弟子,叫什么尹旌的就很喜歡你啊。何必執(zhí)著于當(dāng)個姑娘呢?”
再看顧千秋,此時頂著一張實實在在的姑娘的臉——
粉黛玉容菱花面、面似桃花三月鮮,含情一雙秋波眼、彎眉好似江心月。
恰巧,此時那個洗塵的叫弟子的尹旌推門進(jìn)來:“什么?我喜歡誰?”
“……”顧千秋面沉如水,“時間往回推十二年,你見我,需從這里三拜九叩一路跪到驚虹山。”
秋珂擺出一個“我好怕哦”的表情。
被殷凝月一把捂住了臉——她也是徹底沒辦法了,只能出此下策。
尹旌:“。俊
顧千秋余怒未消:“何事?”
尹旌多看了她一眼——
這個被代盟主夫人塞進(jìn)來的、應(yīng)該是走了后門的、居然還被素日里目中無人的秋珂看上了的孤妍新弟子,為什么能這么拽?!
還有沒有王法了?還有沒有天理了?
顧千秋沉聲再問:“何事?”
尹旌看她不爽,卻也給代盟主夫人面子,只道:“喜事,你快去通知代盟主夫人,就說代盟主大人回來了。”
顧千秋:“?”
尹旌也來了點脾氣:“你啊什么?還不快去!……哼,要不是代盟主夫人不讓我再上驚虹山了,我就自己告訴去他了。”
殷凝月有些憂心地看向顧千秋。
而秋珂那叫一個神清氣爽,是腰也不酸了、背也不疼了,嘴角都壓不住了,露出看好戲的神情,還拉了個長音:“喲……”
顧千秋著急上火:“郁、代盟主現(xiàn)在何處?”
尹旌快樂地回答:“哦,就在門外!”
殷凝月更加憂慮:“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