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鳖櫱锏卣f,“尊顧盟主令,殺了這兩人吧!
他說完,往后退了幾步,將地方給騰出來。
司嘉書提著劍往上走。
郎本是一副引頸受戮的模樣,甚至還露出了三分莫測的笑意。
衛(wèi)致卻還在掙扎,不死不休地掙扎。
他甚至還會說話:
“顧千秋!得饒人處且饒人,你不留余地給我們,我們……”
“……”顧千秋平靜地說:“曾經有很多人這么要求過,但我一個也沒放過!
忽然,郎本膝行兩步,上千抓住了司嘉書手里的軒轅劍,就往自己的脖子上抹。
但這么決絕的自殺動作也來不及了。
只見坑底的衛(wèi)致忽然發(fā)出難聽的笑聲:“嗬、嗬……”
繼而,一道很濃重的黑霧在他身下形成,一個呼吸之間就蓄滿了整個坑池,他的身影消失不見。
以及,連岸上的郎本也再度消失。
顧千秋抬手拿劍,剛從司嘉書的手中將軒轅拽出來,周遭環(huán)境就一變。
“。∵@是哪里?!”司嘉書驚叫道。
司嘉畫素來都穩(wěn)重些,將自己哥哥往身后一擋,也周圍觀察。
顧千秋嘆息一聲:“原來在這等著我呢!
周圍的環(huán)境漸漸變幻——
卻不是完全徹底的那種變換,大多數(shù)東西都保持著原本的模樣,只是多了、少了一些,氛圍也顯得陰森森的,好像一腳踩入了黃泉里。
這種地方,類似于天碑無上的天命領域。
只可惜,是個低劣的仿冒版。
顧千秋淡淡問道:“是滿上醉賜給你的保命手段?還是那個傻.逼?”
周遭一片寂靜,無人回應。
顧千秋再道:“若是之前的我,或許會被拖上一些時間。但現(xiàn)在么……”
他手上的軒轅流光一轉,繼而脫手,長劍像是靈龍出水一樣,瞬息之間出了三十余劍,頃刻間刺中一個人。
噗哧!
血絲暗淡如黑夜中的細雨,緩緩落地。
下一秒,衛(wèi)致被迫從黑暗中滾了出來。
他用那只尚還完好的手拿著長刀,杵著借力,半跪在地上,試圖不讓自己看起來太過狼狽。
但是他腹部有個新鮮的窟窿,鮮血直流,軒轅劍氣炸在他五臟六腑,已經是個神仙難救的情況了。
顧千秋問道:“郎本在哪?”
既然是對郁陽澤懷有強烈恨意的、手段如此毒辣的。
顧千秋不會放過。
郁陽澤或許會有一絲同門的憐憫,但他不會。
今日機會正好,絕不能留下一個活口。
就當他是個蠻橫之人吧。
衛(wèi)致忽然咧開嘴、笑了一下。
周圍即刻出現(xiàn)的一棵樹上正有無數(shù)只烏鴉,它們齊刷刷地盯著顧千秋,歪了歪頭,然后——
一齊墜落!
烏鴉的羽翼在黑暗中仿若帶光,且完全不是尋常鳥類的那種神情和眼睛。
一種禽類,眼神卻宛如野獸般兇狠。
跟衛(wèi)致如出一轍的兇狠。
顧千秋完全沒將它們放在眼里,甚至都沒回頭。
軒轅劍隨意挽了個劍花。
但一對上,顧千秋才發(fā)現(xiàn)這些烏鴉的力氣大得離譜。
它們“鐺!鐺!鐺!鐺!”地撞死在軒轅劍上,有地崩山摧之勢,把他的虎口都給震麻了。
而且那些烏鴉數(shù)量極多,一開始看,還只是他們身旁的樹枝上棲著。
再仔細一看,原來夜色之中,鋪天蓋地都是那種烏鴉。
它們大多數(shù)奔著顧千秋來了,卻還是有一部分沖向了司嘉兩兄妹。
他倆是字面意義上的廢物小點心,自保能力幾乎等于零,差點被當頭的烏鴉啄死。
顧千秋自從加入同悲盟之后,就鮮少再有豬隊友了。
一開始他都沒反應過來要在這種簡單的情況下護著他們,反應過來之后再救,顧千秋本人都被啄了好幾下,赤狐裘都被叼壞了。
顧千秋再也顧不上裝逼,有一點生氣:“喂!知不知道這玩意很貴的?!”
他再一抬手,就不是剛剛那小打小鬧的架勢了。
軒轅神劍驟然爆發(fā)出一道劍氣,將幾人身側的所有烏鴉全數(shù)斬殺,整整齊齊一條血痕將鳥頭割下來。
一時間,周圍全是“撲”、“撲”的落地聲。
不過現(xiàn)在再一抬頭,衛(wèi)致又沒了。
顧千秋差點被氣笑了:“你跟那傻.逼是師出同門的一路貨色么?跑得那么快?”
然就在此時,他身后忽然有一道腳步聲,不疾不徐。
顧千秋回頭一看,只見詭異的月色之下,一排發(fā)著熒藍色淡光的蓮花從遠處開到眼前,像是某種異色的火焰,一簇、一簇,引渡著亡魂抵達彼岸。
再抬頭,來的是個熟人。
司嘉書和司嘉畫都有些害怕,往顧千秋身后躲。
顧千秋兩只手,一手推一個狗頭,將兩人都給推到旁邊去。
“乖,找個角落躲好,老子的仇人來了,我先宰了他!
兩個識時務的小傻蛋迅速找個角落里貓好了。
琉璃似乎沒猜到顧千秋會在這里,一時之間愣在原地。
他穿著一身最樸素的、灰撲撲的袈裟,腳下是一雙草鞋。身上則更是帶著千山萬水、千里迢迢的風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