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力一動,那傷口就迅速消了下去,傷口愈合,皮膚交融,什么痕跡都沒留下。
郁陽澤這才稍稍放心。
數(shù)枝雪再度問世,顏?zhàn)有袇s沒有回頭,似乎對此不感興趣,繼續(xù)在前面帶路。
“面前就是了。顧盟主,請!
那是一個廣場。
七八節(jié)階梯之上,只站著一個人。
且那人沒有打傘,雨滴順著她的身體流到地面上,卻沒有絲毫狼狽之意,她著白衣,衣擺拖地,像多綻開的花,是個女人。
再一眼,顧千秋就看見許多人擠在更遠(yuǎn)處的建筑廊下,一整排,男孩女孩都有,均穿著不二莊的弟子服,每一個都灰頭土臉的,好像在煤堆里打過滾。
紛紛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們。
“子行,那位是……?”顧千秋不免好奇地問,“她不用打傘嗎?”
聽見聲響,那個女人回過頭來,是一張非常年輕柔和、漂亮完美的臉。
但在烏云和雨幕之中,面容好似有瞬間變化,卻快得只是錯覺。
“子行。你怎么回來了?”她問。
顏?zhàn)有袑λ辛硕Y,道:“莊主!
看來這位就是不二莊的莊主,褚?guī)熲暳恕?br />
顧千秋原以為她會更囂張跋扈一點(diǎn)……至少應(yīng)該和她徒弟公儀濛有些相似之處。
但這個女人給人一種虛無縹緲的妖異感。
她一切都很完美,完美的身材和假面,站在會吃人的雨中,神色平和,散過來一絲若有若無的清麗香氣,跟冷水裹在一起。
顏?zhàn)有锌聪蝾櫱铩?br />
就算是自家門派,顧千秋的身份,顏?zhàn)有泻凸珒x濛都沒有往外說。
顧千秋已經(jīng)不是很在意這點(diǎn)了。
雖然他已經(jīng)盡量捂住馬甲了,但七七八八的已經(jīng)不少人知道了……知道了就知道了,他顧千秋又不是魔頭復(fù)生,沒什么見不得人的。
顧千秋對褚?guī)熲曅辛藗禮:“在下顧千秋,褚莊主,久仰!
褚?guī)熲曥o靜地看他,就笑了。
她的語氣好像很熟稔似的:“子行說他在外面交了有趣的朋友,沒想到,這朋友竟是顧盟主!
褚?guī)熲曅ζ饋砀淝妍惖幕ㄋ频,雨水沖著她的頭發(fā)垂下來,貼在素衣上,好似雪夜中的黑影。
“子行還說過,他能與呼延相識,全靠那位朋友的介紹?磥恚欢f還需感謝你啊。我家子行三十年不回家,也一直遇不到心愛之人,原來,緣分在這里!
顧千秋:“……”
原來是問罪的。
他說呢,怎么忽然笑得這么平和秀麗。
站在雨里,跟個妖精似的。
但顧千秋不怕這種人,也沒什么心虛的,就笑著答:“哪里哪里,這人啊,都是這樣的。一旦情竇初開,就容易對人家一見鐘情。”
他哥倆好似的攬著顏?zhàn)有械募绨,笑瞇瞇地說:“子行啊,這找道侶呢,不能光看別人的臉!
顏?zhàn)有徐o悄悄地看著他,沒有開口的意思。
顧千秋問郁陽澤:“小陽澤,你來說,除了看別人的臉,還得看什么?”
郁陽澤:“看自己的臉!
顏?zhàn)有校骸啊?br />
褚?guī)熲暎骸啊?br />
顧千秋滿意地笑著收回了手,被郁陽澤快速拉住,假裝檢查有沒有雨滴落下來。
“!”這時,遠(yuǎn)處的廊下傳來一聲輕呼。
雖然有雨聲,但顧千秋還是聽見了,快速一看,那邊有個身影快速躲進(jìn)人群。
顧千秋問:“你還沒走?”
苗妝頓了一下,接著站起來,耿直脖子對顧千秋說:“關(guān)、關(guān)你屁事!”
顧千秋看見她手腕的位置,兩只手俱在。
想了一下才想起來,她當(dāng)時斷的是哪只手。
可見不二莊的手藝已經(jīng)出神入化了。
顧千秋道:“也是。但你在這里的事情,你宗主知道么?”
苗妝仗著人多,翻臉不理他了。
顧千秋期望,最好俞霓不知道這事。
不然他帶著呼延獻(xiàn)一出去,不得被那瘋子滿世界地追殺?
褚?guī)熲暅睾偷匦χ戳祟櫱镆谎,就說:“沒辦法,子行是我唯一的師弟。今日不二莊為了呼延與滄海書院開戰(zhàn),明日,他就必須嫁給子行。”
顧千秋心說你這是愿意還是不愿意。
果然女人心,海底針,看不透啊。
還好他搞的都是男人。
雨漸漸停了,顏?zhàn)有泻陀絷枬啥及褌闶掌饋,就放在手邊,隨時可用。
顧千秋問:“褚莊主,在下是來幫忙的,可否去戰(zhàn)場看看?”
褚?guī)熲暤溃骸绊?xiàng)良在那里!
顧千秋道:“沒關(guān)系,老王八年紀(jì)大了,咬人痛,跑倒是跑不快的!
褚?guī)熲暤溃骸昂冒。但是不二莊的客人也馬上來了,不如等他們一起吧?”
顧千秋:“客人?”
這回是顏?zhàn)有衼砘卮鹆耍骸笆菄?yán)盟主!
大概是對著老盟主說新盟主的事情,顏?zhàn)有杏行⿲擂,不太敢看顧千秋的眼睛?br />
但現(xiàn)在修真界只知嚴(yán)之雀,不知顧千秋。
門派之間遇到事情,找嚴(yán)之雀來調(diào)節(jié)也無可厚非。
只是在他的計(jì)劃里,這個時候,顧千秋已經(jīng)帶著呼延獻(xiàn)遠(yuǎn)走了,而他也會離開不二莊。
沒有兩人相見時的預(yù)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