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迅速變成譴責(zé)的表情:“但你們來之前,凌晨沒告訴你們,這兒肯定有禁制嗎?怎么能隨便亂闖?”
但不等兩個鬼修說出什么,他就道:“但是沒關(guān)系,你們運(yùn)氣好碰到了我,可謂是天賜良機(jī)。剛好我知道這院落的禁制,要不要我?guī)湍銈儼。俊?br />
磋磨半天吐出一句:“你怎么知道?”
顧千秋再次不接他話茬,親熱.地伸手鉤住另一名鬼修的肩膀,哥倆好似的走向小院。
他的計劃非常完美。
若真在院中尋到了黃泉清氣,就這兩個小鬼,他偷襲應(yīng)該能搞定——到時候他揣著東西逃之夭夭,這倆倒霉催的就留給琉璃,讓他跟凌晨狗咬狗去吧。
“……誒!”那鬼修無措地被帶走,剛一開口,就被顧千秋親熱.地打斷了,“對了,這位小兄弟,還沒請教?”
近距離來看,這鬼修原來年紀(jì)不大,甚至堪稱年少——最多也就十七八歲的年紀(jì)——只是鬼氣太重,五官再英俊也無用。
小鬼修道:“永思!
顧千秋毫不猶豫地贊道:“好名字!”
磋磨被落下兩步,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他快步上前,將永思拽回自己這邊:“你……”
他只出了一個字,顧千秋就比了個手勢,不容置疑地:“噓!”
清幽小院門口,牌匾上懸浮著龍飛鳳舞的佛經(jīng),乃是梵文寫就,筆畫復(fù)雜,對禪宗沒個百年研究,參悟不了此書。
顧千秋已經(jīng)提好了氣,虛步傾身。
若是來個與他相熟之人,必然能看出顧千秋此時是個蓄勢待發(fā)的狀態(tài)——只要密語死后不對,他立刻野猴下山,頃刻間就能消失。
嘩——
繁雜的筆順被不打頓地寫下,半空中佛經(jīng)光芒明了三分,然后逐漸溫和暗下來。
顧千秋心中為自己鼓掌,面上帶著高深莫測的表情,實(shí)步向前,推開了門。
另一邊,寺中小路。
郁陽澤忽然閃身躲進(jìn)仇元琛身后,極快速地從路旁樹上扯了一大片葉子蓋在腦袋上。
仇元琛一看就樂了:“喲,你這是碰上曾經(jīng)渣過的小姑娘了?”
此間路上人多了起來,各門各派都來此地共襄盛舉,仇元琛對他不太關(guān)心,因此一時間沒分辨出來他在躲誰。
但秉持著仇樓主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性格,當(dāng)機(jī)立斷,伸手就要把郁陽澤從自己身后推出去:“不能睡了就不認(rèn)賬,做個男人!”
郁陽澤咬牙切齒低聲道:“滄海書院……”
仇元琛動作一頓,然后也迅速從路邊的樹上扯了一片大葉子蓋在臉上,低聲呵斥:“你不早說?”
跟著一路上來,距離不近不遠(yuǎn)的殷凝月和秋珂莫名其妙,殷凝月遲疑了兩秒,也伸手拽了一片大葉子,頂在自己頭上。
當(dāng)然,還不忘給秋珂扯了一片。
秋珂本來要順口嘲一下,忽然被綠色的大葉蓋了一臉,居然一點(diǎn)沒生氣,甚至提了一下嘴角,將葉片穩(wěn)穩(wěn)頂在了頭上。
殷凝月低聲道:“代盟主和仇樓主這么做,一定有他們的道理。”
秋珂嘴角都壓不住了:“嗯嗯嗯嗯!
然下一秒,郁代盟主就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仇大樓主。
仇元琛也反應(yīng)過來了——他行得正坐得直,干嘛要心虛?……都怪那姓顧的!
“哪個?”他沒好氣地偷偷問。
郁陽澤用眼神指了個方向。
那邊的佛寺大殿外面,站著兩個少年,一高一矮,樹影濃密打下,看不清五官,身形卻都挺拔如松,自帶一股“少年英才”的氣質(zhì)。
一看就很不好惹。
仇元琛一扯郁陽澤,深刻貫徹落實(shí)了顧千秋留下的方針政策:“這邊這邊,繞著點(diǎn)走。”
后山深院。
顧千秋根本不寄希望于琉璃會夢游,既然注定要被發(fā)現(xiàn),他直接沖進(jìn)琉璃房間,“哐哐哐”的一頓亂翻,然后迅速確定——啥也沒有。
不出所料。顧千秋也不惱。
反正他身上無修為靈力,留不下任何痕跡,還有兩個倒霉蛋頂鍋,迅速跑了就是。
他從屋中出來,遠(yuǎn)遠(yuǎn)看見磋磨和永思蹲在東廂房那邊的窗框往里看,打算悄無聲息地退出去,就被背上長眼的磋磨一把拽住了。
“嘖!鳖櫱餂]好氣地說,“誒誒,有點(diǎn)禮貌行嗎?怎么每次見面都對我動手動腳的?”
磋磨平白無故被扣了一口大鍋,臉色沉得像鍋底,低聲喝道:“你要上哪兒去?”
顧千秋莫名其妙的不可理喻:“干完了壞事,當(dāng)然要快跑啊?”
就在兩人拉扯的一瞬間,顧千秋看見東廂房里的裝潢,不禁心里一涼,接著一怒。
——你丫照抄白玉京,抄的品味也太差了吧?!
確定此處沒有黃泉清氣,顧千秋不愿意浪費(fèi)時間,心煩意亂地甩開磋磨,忙不迭地出門。卻忽然又被磋磨追出來,抓住了。
“嘿!”顧千秋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一回頭就想揍他,卻見磋磨沒看他,而是遙遙對永思道:“你記住剛剛那個禁制了吧?將這院子復(fù)原,我在外面等你!
永思乖巧應(yīng)聲:“是!
磋磨直接帶著顧千秋進(jìn)了人跡罕至的林子,后者一甩袖子,還沒來得及質(zhì)問,磋磨便主動松開了手,儼然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顧千秋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