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千秋心中的迷惑簡直都要沖出來了,回想起在合歡宗內(nèi)聽見的八卦,他嘗試著問:“那個……你不是已經(jīng)有心上人了嗎?與我結(jié)為道侶,是不是有點……不太好啊?”
郁陽澤點點頭,并不打算隱瞞:“不影響啊!
顧千秋瞬間握拳,顯然若不是目前武力值相差太大,他肯定要暴打郁陽澤一頓。
怎么能三心二意、見異思遷、喜新厭舊、水性楊花!
郁陽澤眼中閃爍著一絲愉悅的光,說:“成為我的道侶,就必須要學(xué)驚虹山的心法秘籍。你愿意么?”
顧千秋閉了閉眼睛,真的有點生氣了:“可是驚虹山的同悲道,不應(yīng)該先沐浴更衣、焚香三日、去師祖排位前三跪九叩,再經(jīng)正衣、 盥洗、叩首、束脩,敬一杯師父茶么?”
郁陽澤說:“是么?我忘了!
顧千秋一下子暴怒:“你!”
郁陽澤卻道:“你怎么對這個如此了解?還那么激動?你跟我?guī)煾负苁彀。俊?br />
顧千秋瞬間仿若一只被捏住了后頸皮的貓,背毛扎起,又詭異地溫順,說不出話了。
郁陽澤摔了一本冊子到顧千秋的床上,淡淡吩咐:“這是我?guī)煾傅摹當(dāng)?shù)枝雪’,你拿著練吧,對你的身體有好處。若是有不懂的,盡可以……來問我。”
顧千秋抄起來一看,還真他娘的是“數(shù)枝雪”!
他將這本整個修真界都夢寐以求的絕世心法隨手甩出去,往后一倒,雙手環(huán)胸:“我不是那塊料。再說了,你為什么不練?你恨你師父嗎?你跟他有矛盾嗎?他對你不好還是怎么的?”
郁陽澤卻道:“我有我的理由。但你,必須要練!
顧千秋就掀起眼皮看他,不言不語,顯然是個非暴力不合作的態(tài)度。
郁陽澤一下子湊近他,顧千秋下意識往下一縮,整個人幾乎又躺回去了,郁陽澤又往下壓了三寸,反正是個很沒有禮貌的距離。
顧千秋意識到,如果這個時候他張嘴說話,兩人之間這微妙的距離會在瞬間清零,危如累卵的平衡會被打破。
郁陽澤在顧千秋眼睛的倒影里,看見了自己的身影里,而且因為距離,幾乎天地之間只裝下了他,令他非常、非常愉悅。
“學(xué)吧。”郁陽澤輕聲說,“我不會害你的。”
顧千秋忍無可忍,想伸手將他掀出去,但一動,就被郁陽澤抓住了手腕,隨便摁回了他自己的胸前:“嗯?還想反抗?”
“郁少俠!睆倪@三個字里,郁陽澤確信聽出了他師父百年的良好涵養(yǎng)和極端的忍耐力,“我的經(jīng)脈與常人不同,天生就積贊不了任何靈力,就算是‘?dāng)?shù)枝雪’,我也是山豬吃不了細(xì)糠。少費心了,嗯?”
郁陽澤不動,動作非常強勢,語氣卻好像在撒嬌:“試試嘛!
在顧千秋見了鬼一樣的表情里,郁陽澤再次重復(fù):“試試嘛!
biu~
是的沒錯上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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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動得我繞著驚虹山狂跑二十圈然后連做二百個后手翻!然后沖回這里哐哐哐磕頭(hhhh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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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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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喂?老鐵救我!”
顧千秋躲在被窩里,極力壓低的聲音透露出三分克制不住的恐懼:“郁陽澤被鬼上身了!我必須立刻離開同悲盟!”
仇元琛打趣的聲音傳來:“喲。我早就看出這小子精神不正常,以前跟你說你還不信,怎么現(xiàn)在愿意相信我了?”
顧千秋死死握緊“千里話境”,道:“別廢話了!這是我在七天時間里唯一抓住的郁陽澤不在的機會,快來救我!他──”
吱呀──
在門被推開的一瞬間,顧千秋迅速把“千里話境”的靈石塞進(jìn)被子里,動作流暢地攏了一下頭發(fā),抬頭、微笑一氣呵成。
“你回來了?”
問心生內(nèi),是非常制式和冰冷的裝潢,跟有些夸張和隨性的白玉京內(nèi)簡直迥異。
這兒“無用”的裝飾少得可憐,幾近于無,剩下的就只剩一張床、一個案幾、一個劍架還有一個博古架。
博古架底下被用來放書了,整整齊齊得好似從來沒有被寵幸過,但這應(yīng)該是郁陽澤細(xì)心愛護的緣故。
而架子頂上,是齊整的一溜月影花。
顧千秋一眼就看出來,這是他送給郁陽澤十歲、十一歲、十二歲……乃至到他不小心去世之前的不知道到底多少歲的生辰禮物!
月影花乃世間之珍寶,只在北海生長,數(shù)量稀少,往往還有兇獸守護。
只可惜除了美貌一無是處,所以除了拿回家哄老婆開心,暫且沒成為修真界眾人的爭奪對象。
而他之所以年年堅持送這個,則是因為……郁陽澤喜歡。
雖然當(dāng)時顧千秋還無法接受,深深覺得大小伙子娘們唧唧的喜歡花兒,簡直不可理喻。
但看著郁陽澤清澈的眼睛、委屈的表情,他忽然就與自己和解了。
算了,誰規(guī)定男孩兒就不能喜歡花呢?
而且如今看來,這干凈到可怕的房間里,還留著這么多月影花,足以證明!──他真的很喜歡花!
“你剛剛在和誰說話?”郁陽澤將手中溫?zé)岬氖澈蟹旁谧郎,從里面分門別類地拿出小粥、小菜、小包子,語氣漫不經(jīng)心,“仇樓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