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不可能吧……”安白將頭發(fā)一縷縷剪短,仍然記得自己蘇醒時的無數(shù)蒼白斷墻,像是一座巨大的囚籠,哪可能是侍奉神明的神圣之地。
純白色的發(fā)在空中飄浮落地,仿佛抖落的片片白羽。
童靖不敢出聲打擾,心中充滿了對末日前的疑惑和好奇。
神明肯定是存在的,保護中心區(qū)免受末日毀滅的白圣石就是最好的證明,那是‘神明的憐憫’。但它具體長什么樣,卻沒有任何文獻記載。
僅僅在傳說中,北方茹毛飲血的蠻荒民族曾經(jīng)試圖來南方某地朝拜神明。所謂的樂園,在末日前就不存在,更不提末日后掩蓋在了茫茫毒霧中。
“還是什么都想不起來嗎?”童靖看安白沉默地收拾落發(fā),溫柔詢問:“要不要去圣教堂試試?他們有末日前侍奉神明的記載,也許能幫到你。白發(fā)是很特殊的基因,你的家族肯定也很特別,說不定能在教堂找到記載。”
雖然一場末日讓世界翻天覆地,但大家的信仰仍然不變。
純白色一直是神明的象征。
安白想起那名叫白星的苦行侍奉少年,搖了搖頭。
她可比不上白星半分虔誠,甚至還懷疑神明是否存在,哪可能和白星是同行?
童靖看見安白自嘲的笑容,心疼得厲害。如果安白曾經(jīng)真的是身份特殊的神職人員,在末日后卻失憶流浪,成了孑然一身的孤民,這實在是太慘,也太令人無法接受了。
童靖著急說:“我聽林秋說你很聰明,蒼星院的全國考試都難不住你,這么高的學識,絕不是末日前的普通人家孩子。去圣教堂問問吧!萬一呢?”
安白猶豫時,林秋回來了。
西街多的是違法邊緣的事,喬裝的易容道具隨手可得。
“戴上假發(fā)和美瞳,我?guī)闳メt(yī)院做檢查!
林秋看著安白剪短的發(fā),才發(fā)現(xiàn)她的肩頭有這么瘦弱。
突然沒了長發(fā)遮掩,安白有些冷,瑟縮了一下,避開林秋的目光問:“是不是不好看了?”
“很好看!
林秋半蹲下神給她戴上假發(fā),牽住她的手,“都好看!
兩人和童靖告別時,那個躺在簾子另一側(cè)的人仍沒有醒。童靖本想陪安白一起去,但她身份特殊,也不放心那名生死掙扎的異能者一個人呆著。
出租車升空后,安白呆呆地看向窗外,發(fā)現(xiàn)遠方的天際線有一絲不一樣的橘紅色。
“似乎是哪家化工廠泄露了,已經(jīng)在緊急處理了。”林秋設(shè)置了另一條航線,將安白摟到身邊:“別擔心,雖然是生產(chǎn)事故,但比不上界外毒霧。只要一點凈化劑就能立刻搞定!
“沒……”
安白說:“我只是覺得這個顏色很好看!
她的聲音哽咽,林秋低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她一直在哭。
“假發(fā)不舒服嗎?身體哪里難受嗎?”林秋瞬間焦急起來,伸手要去調(diào)航速,但被安白握住了。
安白對他笑了下,晶瑩剔透的眼淚不停往下落。
“我不知道,我覺得好好看,好新奇,但又好難過……”
也許是飛得太高了,安白覺得好冷。
她有一種置身局外的落寞感,她握緊林秋的手,試圖汲取暖意。
“我在呢!绷智锓次兆∷氖,將她攬進懷里:“我就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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