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賄?”安白被總統(tǒng)這副陰晴不定的模樣嚇壞了。
他這樣頂峰至高的人,怎么會干這種掉價的事?
這又是……什么懲罰的手段嗎?
“我沒什么能賄賂你的。”安白在椅子上局促不安。
這椅子沒有扶手,靠背筆直堅硬,更像是上刑用的刑具。
“有。”
總統(tǒng)低垂著頭,低聲道:“只要是你給的,什么都可以!
“我……”
她是什么點石成金的仙女嗎?還是手摘星辰的仙人?亦或者,執(zhí)掌生死興盛的天神?她只是一個孤民,借著好運氣和偶爾好用的腦子,才有幸見到他。
“我更想給你謝禮!
安白伸手拽住他的西裝外套,將他拉至眼前,畏畏縮縮地親吻他的唇瓣:“謝謝你替我療傷,總統(tǒng)大人。”
她不喜歡將自己當做禮物送給別人,但她沒有辦法了。
她吻得極其小心,男人閉著眼,不動如山。
她舔舐他顫抖的雙唇,用盡力氣才挑開他的唇線,鉆進他的口腔時,卻見到他痛苦的眼睛。
“肉償?真下流。”他推開她,勾唇輕笑,不知在嘲諷誰:“也是,你聽不懂我說的,我也不該指望你明白!
眼看男人轉(zhuǎn)身走人,安白鼓起勇氣追問:“你究竟想要我怎么樣?”
安白急壞了,隔閡感比剛剛那層無法破壞的隔離罩更透明、更堅固,溺水的絕望感不斷加重:“你究竟想要我明白什么?我只是一個救濟所出生的孤民,九死一生的幸存者,我什么都不記得,更沒有讀心術(shù),哪會懂你的想法!”
她仿佛深陷一個巨大的陰謀旋渦。分明是他將她拉進去的,卻總是欲言又止,想把她往外推。
“這樣就很好,因為你什么都不記得了!彼麄(cè)過頭,面容堅毅冷酷,疏離得仿佛剛剛是在審訊她:“你是學生,我是總統(tǒng),你知道這一點就夠了。關(guān)于你的懲罰,我會和教務(wù)會討論后決定!
不要走……
安白恍惚又聽見一個聲音,她冷靜傾聽,但分不清男女,模糊得像是荒漠隔壁吹來的風,裹挾著巖石數(shù)萬年后年碾碎的沙,難以分辨。
“不要走……”
門被關(guān)上,安白被獨自關(guān)在這種狹小蒼白的屋子里,厭惡而恐懼:“不要走!
不知過了多久,門被監(jiān)考老師打開。
夕陽的光芒昏暗柔和,安白視線失焦,走路一深一淺,萬幸墨正卿走到她身邊扶住了她。
“墨學長?”安白張了張嘴,自慚形穢地笑了笑:“我沒考好,對不起,F(xiàn)在還麻煩你,對不起……”
“我在另一個考場監(jiān)考,剛剛看過你的全程,直到系統(tǒng)報錯之前,你的表現(xiàn)都很完美,比我歷年表現(xiàn)更好!蹦湫乜谟幸幻侗O(jiān)考員的金屬胸章,他干脆將安白半摟在懷里,送她一步步往校門外的救護車走:“你精神受了刺激,送你去醫(yī)院是我的分內(nèi)事,別說對不起!
醫(yī)院和蒼星院在同一條街。
墨正卿給安白掛號,剛點上應(yīng)激康復(fù)科,屏幕就跳出一條信息:該女士的主治醫(yī)生正在我院,已通知毒理一科林秋醫(yī)生前往康復(fù)科二室。
“林醫(yī)生在上班嗎?”看見林秋兩個字,安白蒼白的臉上立刻有了血色,“啊,我運氣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