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糖手指迅速在劍刃上面劃過,不過她的手指沒有受傷,反而在短劍的身上燃起了一層幽幽藍色的火光,輕輕一抖,藍色的火苗被抖落空中后迅速消失不見。
“這還是人類的骸骨?”
小婉驚道。
“確實是人類骸骨,我和奧爾加都仔細的看過,除了更加高大,肋骨比正常人多了兩對,其余的和人類骸骨幾乎沒有差別,我們當時猜測可能是東羅大陸上的土著人。
本來想著修好保羅號之后,就立馬離開那里。
但是,有一天奧爾加在摸索那個多面體的時候,它上面忽然綻放出了一個奇怪的藏寶圖,我和奧爾加覺得這可能是一次值得冒險的潑天富貴。
在商量過后,我們便帶上人去探險,最終歷經兩個多月都沒有尋找到有關藏寶圖所顯示的地方,最后不得不作罷。”
保羅說道。
“藏寶圖呢?”
任平生問道。
“滋啦”一聲,阮糖手中出現(xiàn)了電弧,給多面體注入了能量,多面體表面發(fā)出“噼啪”聲,但轉眼就消散在了空氣中,讓空氣生出了一陣靜電,周圍人的發(fā)梢都不由漂浮起來了。
但是多面體并沒有任何變化。
而大殿中的保羅,此時心中暗道一聲,重點來了!
對于藏寶圖他已經基本上死心了,留在手里本來也是當一個念想,尋思著以后有機會的話,再去東羅大陸尋找。但是東羅大陸現(xiàn)在已經成為了新大陸,而且據說伊蘭國的人在這一片新大陸上發(fā)現(xiàn)了黃金,因此招引了各國人蜂擁而至。
再去尋找寶藏,甚至還不如去淘金來的現(xiàn)實。
但是現(xiàn)在,能不能將這個寶藏在齊王殿下這里賣出一個好價錢,就看這最后一哆嗦了!
“多面體當時像是神明的眼睛,綻放出了光亮,在虛空中形成了一副神奇的地圖,但只閃爍了一會兒,便消失不見了。接下來這兩年中,不論我們怎么研究,它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
不過,我當時把藏寶圖畫了下來,殿下請看!
保羅再次取出一卷羊皮,呈送到了御案上。
保羅雖然會制作海圖,顯然不是一個繪畫高手,地圖畫得歪歪扭扭并不好看。
“我怎么看著這個圖,更像是一張建筑內部的設計圖呢?”
阮糖忽然說道。
任平生揉了揉眉心。
八面體、塑料袋、身材高大且有著金屬骨頭的人,這些元素碰到一起,任平生沒辦法將想象出這些東西的源頭出自哪里。
又就著心中的疑惑,和保羅、奧爾加聊了一會兒,但并沒有什么有用的細節(jié)了,任平生讓他們先下去。
“老公,你怎么想?”
阮糖問道。
她是非常好奇的。作為一個工科專家,她對于多面體是抱有很強好奇心的,按照保羅所說的,她完全無法推測出這個多面體是如何發(fā)出影像的,又是以什么能量進行供能。
“派出艦隊,前往東羅大陸!
任平生捏著眉心說道。
兩萬六千公里的距離,擋不住他對于這些東西背后秘密的探知欲。
保羅受困于自己的見識,對于多面體和塑料袋都沒有多想,反而認為投影出的圖形是一張藏寶圖。
任平生的見識要多一些,但也正因為這多一些的見識,這些超出他對于這個世界認知的東西,讓他感到了失控的焦慮感。
焦慮是恐懼的反應,這種感覺,推著他想要盡快將這些未知給挖掘出來,擺在明面上,這樣才能讓人感覺到安心。
“即便是在地球上,也有著很多至今未解的謎題。很多東西,沒必要給自己壓力。
還記得,伱以前跟我說過,事情是分為內部性和外部性的,內部性是我們可以控制的事情,外部性是我們不可控的事情。我們不能因為外部不可控的事情,而焦慮和恐懼。
在這個世界上,面對很多事情,我們所能夠做的,也只是盡人事,聽天命罷了!
阮糖昨天就看出了任平生心中積攢的一些焦慮。
不同的是,小婉昨天晚上偷偷去安慰了他。
而阮糖,昨天晚上也陷入了對于未知事情的好奇和焦慮上面。
小婉在對待任何事情的時候,從來都是以任平生為中心的,所有的事情都會圍繞著自己少爺來想,而少爺?shù)母惺軓膩矶际撬伎嫉牡谝恍詥栴}。
阮糖,則更加的獨立。她在面對問題的時候,通常會著眼于問題的本身,選擇和任平生共同承擔,更愿意去思考問題的解決辦法,為任平生解決或減輕一些壓力。
兩人對待問題的著眼點不同,也導致了她們兩個在實際面對問題時候的處理方式不同。
“我知道的,未來不迎嘛!
任平生笑著點了點頭:“人生一切煩惱,不過咎由自取之!
區(qū)分什么你能控制,什么你不能控制。這是理清思想的基本原則,只有學會區(qū)分,人內在的心靈才真正能夠寧靜下來。
事情是事情,而情緒只是對于事情的反應。所影響你情緒的不是事情,而是看待事情的心態(tài)。任平生對于自己的情緒檢查了一番,心態(tài)平穩(wěn)了下來,這才仔細的思量著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完善著自己對于此次前往東羅大陸的計劃。
“司念還在齊風縣?”
任平生想到了司念。
她個人能力很強,實力也不弱,而且辦事妥帖。
“在!
小婉點頭說道:“在將她調入省府以后,她就一直待在齊風縣候缺。這段時間一直跟著蘇淺云習武,聽說前陣子武學有所突破已經進入了隱元境!
“嗯!
任平生手指輕輕的叩打著桌面。
“從異人司調幾名水系異人。
再從夜貓組織天字號里面抽調一組人出來。
讓海軍抽調出三艘戰(zhàn)艦。
由司念帶隊去東羅大陸。”
任平生說完,又想到白楚楚:“現(xiàn)在白楚楚的身體狀態(tài)穩(wěn)定嗎?”
阮糖說道:“每月注射一次,體內的青果并沒有繼續(xù)惡化的跡象,應該是控制住了!
“那就讓白楚楚也跟著,充當司念的副官!
任平生說道。
小婉在旁邊記錄下來:“這都快過年了,要在年前出發(fā)嗎?”
“年后吧,東陽造船廠年后就有一艘鐵甲船下水了!
任平生說道。
“但是,我們的鐵甲船補給是個問題。我們沒有遠航的經驗,在外也沒有建立基地,只能在公共港口進行補給。別的東西還好說,但是煤炭的補給卻是一個難題!
阮糖說道。
任平生轉動了一下自己手指上的空間戒指:“這個只能多準備一些空間裝備了,到時候盡可能多的帶上一些煤炭,防止軍艦在半路趴窩!
阮糖點點頭,這倒是一個解決辦法。
果然,這個世界也有這個世界的解決辦法,自己因為自身的專業(yè)性,相對于老公,兩界兩套體系相結合的思維方式還是弱了一點。
“另外,明年出海前往東羅大陸的事宣傳一下,到時候有相應計劃的海商可以跟上,一路軍艦保護,只需要他們提供軍艦護航的一應費用即可。”
任平生又說道。
“但是如果商船跟上的話,會大大的拖慢速度。我們的軍艦橫跨東洋,抵達東羅大陸,差不多是3周左右,如果再加上海商的話,我們至少需要15周左右的世間!
阮糖拿著筆在紙上稍微算了一下,提醒說道。
“那就放出消息,這一次航行吸收民間投資,到時候艦隊回來時,按照投資份額,將帶回來的東西進行分紅。”
任平生說道。
“好的少爺!
小婉記下來。
看著她們兩個臉上的疑惑,任平生說道:“我并不是因為錢財。我們有著大量的國企,有著豐厚的稅收,還有著完善的配套收入,我們的財政并不缺錢。
我這樣做,主要是因為剛剛開海不久,為了開拓國內海商的思路和眼界,打開他們對于深海的渴望和野心。
這是一個契機,既然東羅大陸有黃金,那就用黃金把他們的野心打開!
出去一趟,自然要利益最大化,做成一舉兩得的事。
“對了,東陽交易所的第一支股票是不是這兩日就要上市了?”
任平生忽然想起,前兩日東陽交易所遞交上來的公文。
這是一件大事,中書閣專門標紅放在自己案頭上的。
第392章 狂熱
李寶生勤勤懇懇在莊稼地里干了半輩子,但因為家里窮,一直沒能娶到婆娘,到了三十歲出頭的時候,村里曹大哥忽然跑到他家里問他:“你要老婆不要?只要你開金口,我等會兒給你送來!
“那你就送來吧。”
李寶生當時沒多想,只覺得自己家里窮得叮當響,都揭不開鍋了,兄弟親戚、四鄰八舍都都嫌棄他,哪里會有姑娘愿意嫁到他家里來。
但沒成想,老曹還真的給他送來了一個十八九歲的大姑娘。
是北邊中州過來的難民。
這姑娘不但長得俊俏,而且還會識字,曾經也是個富家小姐,是因為兵災才淪落到這幅田地的。
李寶生作為大齡剩男,歡天喜地的就和人姑娘結婚了?湛盏拿赘桌锖淖觼砹硕嫉帽凰砜玖顺,當然沒錢辦什么婚禮,只是在村里說了一聲,兩人就住在一起了。
姑娘來了,多了一張吃飯的嘴,還給他下了兩個崽兒,李寶生在地里刨食,交了租子后,根本種不出四張嘴的口糧來。最后干脆從巖石縣跑去了青城鎮(zhèn)打工,那時候正直青城鎮(zhèn)興辦工廠,到處都是工作機會。
李寶生找了個生產線上打螺絲的活計,沒日沒夜的干,幾年下來終于攢了一筆錢,雖然不多,但他很感激齊王殿下,是這個工作機會,這些工資養(yǎng)活了他們一家四口。
因此他常常跑到鎮(zhèn)衙前面的廣場上,去給齊王像鞠躬磕頭。
前幾天,媳婦和他鬧離婚,非要他回家,去衙門里把婚給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