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槍聲響動越來越遠,慕北檸抱著慕寶,卻依然渾身顫抖。
“榮煬?榮煬。!回答我!我不離開你,你醒醒好不好?”
慕北檸眸中含淚,哭泣著握住榮煬的手:“你別睡好不好?”
慕寶看到爸爸一動不動的閉著眼睛,他雖年紀小,卻知道爸爸身上都是血,癟著嘴要哭,這時候又突然想起榮煬說過,男子漢不可以哭,要堅強。
才五歲半的小家伙,骨子里的性格與榮煬相象,咬著牙努力把淚水憋回去,抬起小手給慕北檸擦了擦淚:“媽媽不哭,爸爸會沒事的!”
說完又對自己說道:“慕寶也不可以哭,爸爸一定沒事!他還答應我,要帶我去迪士尼!”
慕北檸哭的傷心,沒有察覺榮煬的大掌握住她的手,握得很緊,一點勁都沒有松。
提前穿了納米級別的防彈衣的榮煬,根本沒有被傷到要害,手臂上的傷最多是有點疼,一邊裝暈,一邊聽慕北檸哭喊求他不要睡著。
心突然有點疼。
但榮煬又奇怪的很享受這樣的感覺。
我可真是個變態(tài)。
榮煬閉著眼睛,自嘲的想到。
不僅喜歡自己的女人哭,還喜歡自虐,心疼又快樂。
車輛一路疾馳的到達私人醫(yī)院,榮叁和榮五跑去急診推了個擔架床,推著榮煬往手術室方向奔去,慕北檸抱著慕寶緊隨其后。
手術室的紅燈亮起,慕北檸渾身依然顫抖著,站在手術室門口不肯離開。
榮叁和榮五看到自家不靠譜的少主把未來少夫人騙成這樣,一向厚的臉皮和沒剩多少的良心突然有點不好受起來。
榮五走到慕北檸身邊,開口:“慕小姐,去椅子上坐會吧,手術才剛剛開始!
慕北檸牽著慕寶,搖了搖頭。
榮叁和榮五對視一眼,正在這時,李姐趕了過來。
她先是從慕北檸手中牽過慕寶:“不然我把少主帶回家吧,他還小,撐不住這樣一直在醫(yī)院呆著的。”
慕北檸這才有了些反應,她看了看李姐,點點頭:“麻煩您了。”
“這有什么好客氣的?”
李姐昨晚被榮煬囑托了很多話,趕來醫(yī)院也不是巧合。
但慕北檸這時候壓根沒有空想為什么李姐會從榮宅那邊那么快的趕過來。
急救還在進行中。
慕北檸一動不動的站在門口,裙子的邊緣被血跡染紅,誰都無法把她勸走,瘦弱的身軀好像要隨時倒下一般。
她臉色蒼白,漂亮的小臉上沒有一點血色,長發(fā)披散在肩膀,雙眸通紅發(fā)腫,思緒飄飛。
如果榮煬真的出事,她一個人帶著慕寶應該怎么辦呢?
慕北檸認真的思考這個問題。
她或許會因為慕寶而好好活著,可那失去榮煬的刻骨銘心的痛,卻會伴隨她一輩子。
那個人早已在不知不覺中于她心中扎根。
她真的是個受虐狂,
慕北檸的眼角滑下一滴淚,榮煬是瘋子,她是受虐狂。
他們可真配。
如果榮煬可以好好地。
慕北檸在心中祈求上天,只要他好好地,她可以付出任何代價。
榮叁和榮五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想到:要是被慕小姐知道今天的一切都在榮爺?shù)挠媱潈?nèi)的話,那后果。
嘖嘖嘖,不敢想——
藍成樾得到消息的時候,剛剛接到放學的沐柔,他來不及多說什么,帶著人就趕到醫(yī)院。
“姐姐?”沐柔看到慕北檸,顯然還記得她:“是我啊,沐柔,你還記得我嗎?”
慕北檸緩慢的轉頭,想要笑卻笑不出來,只能點點頭:“記得。”
她頓了頓:“你怎么會在這里?”
“你好!便迦嵘砗箜懫鹨坏赖统劣趾寐牭哪新暎骸拔沂撬{成樾,是榮總的心理醫(yī)生。”
慕北檸看向藍成樾,他個子很高,頭發(fā)整齊,一絲不茍,穿著一身白色的西裝,金絲邊框眼鏡遮住銳利的雙眸,只是那仿佛能看進人心底的眸中,寫滿了譴責。
榮煬這個狗東西,居然騙的小姑娘狼狽成這樣。
慕北檸與他握手后,注意力又回到手術室那邊。
沐柔很喜歡慕北檸,看她一臉擔心的樣子,抬手握住她的手臂:“姐姐,你這樣站著也不是一回事,坐下休息會,補充一下體力好嗎?”
沐柔說話很溫柔,聲音似黃鸝一般動聽,慕北檸難得的聽了進去,和她一起坐在手術室門旁的椅子上。
藍成樾看了看手表,坐回到沐柔身邊。
走廊一時安靜下來。
慕北檸只覺得這時間好漫長,漫長到明明才過去十五分鐘,卻像十幾年一樣漫長。
榮氏集團的律師很快來到搶救室門外,手中拿著一塌子文件,給慕北檸解釋道:“這是榮總之前擬定好的文件,他已簽好字,如果出了意外,榮氏集團的一切,將轉移至您這里。”
慕北檸腦子一團亂,大腦停擺,只是開口質問:“他只是出意外而已,并沒有致命!”
十分鐘前才接到BOSS命令的律師睜著眼說瞎話:“榮總沒事的話,這個文件將全部作廢不算數(shù)的!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風險機制而已!
一旁的藍成樾聞言挑挑眉,拿出手機給正在搶救室‘昏迷’的榮煬:可以啊榮總,你這套路都超越師傅我了,用榮氏把人綁。恳簿湍氵@種瘋批干的出來。
因著麻藥影響,打字還不利索的榮煬,干脆利落的回了一個字:滾。
藍成樾垂著頭,無聲的勾了勾嘴角。
正好看到這一幕的沐柔:…
她好似突然響起了什么,好看又無害的大眼中劃過一絲狡黠,不知為何,她突然覺得,在手術室“搶救”的那個男人,應該是沒什么大事。
因為她曾經(jīng)被藍成樾,用同樣的苦肉計,騙過一次。
要提醒姐姐一下才行呢。
沐柔這樣想到。
此時的榮煬半裸著上身,精壯的身體被纏上紗布,從胳膊在右胸,包裹的嚴嚴實實,唯一露出來的左胸,接近心臟的地方,有一串紋身,只有叁個字:慕北檸。
慕北檸昨晚神志不清醒,加上榮煬可以用防水貼布遮擋,她還沒有看到。
在慕北檸離開后,榮煬只想把人刻在心上。
醫(yī)生全部包扎完畢,榮煬躺回病床上,閉上眼睛,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嘴唇蒼白,看起來就像失血過多一般。
手術室的門終于打開,剛剛簽好字的慕北檸把筆一丟,慌亂的站起身沖向搶救室門口:“醫(yī)生?怎么樣了?”
醫(yī)生開口道:“手術很順利,只不過病人還在昏迷,需要觀察24小時!”
慕北檸松了口氣:“謝謝醫(yī)生!”
很快,‘昏迷’的榮煬被推出手術室,慕北檸看著榮煬蒼白的臉龐,忍著淚意,握住他的手,把人送進病房。
一群人很快跟著一起進了病房,又被醫(yī)生趕了出去,只留下慕北檸在里面。
“病人的身體需要擦一下。”醫(yī)生睜眼說瞎話:“因為手術消過毒,擦一下會清爽舒服一點!
慕北檸問道:“怎么擦啊?”
“避開傷處就好!
等到醫(yī)生離開,慕北檸看著榮煬,淚水控制不住的向下流,很快變成嚎啕大哭。
榮煬心疼這樣的慕北檸,她好像從來沒在自己面前這樣哭過,卻對自己這樣惡劣的行為沒有絲毫的悔意,反而生出詭異的滿足感。
看來慕北檸比他知道的,還要更在乎他!
慕北檸把心中的那點情緒發(fā)泄完畢,這才吸了吸鼻子,去豪華單人病房自帶的洗手間沖了把臉,拆開一塊一次性毛巾用熱水浸濕,小心翼翼的掀開被子,準備給榮煬擦身。
也就在這時,她才看到榮煬的紋身。
自己的名字,就被榮煬刻在心口的位置,一筆一劃。
她顫抖著手指,不自覺的觸碰著那串紋身。
榮煬險些沒有控制住把人抱在懷里!
慕北檸的心口好像塞著一團棉花,直把她堵得不知該如何發(fā)泄。
這個紋身是什么時候紋上去的,她昨晚居然都沒有看到。
榮煬,居然就這么把她的名字紋在胸口,是什么意思呢?
愛她?
榮煬知道什么是愛嗎?他會愛人嗎?
她可以再信他一次嗎。
慕北檸自己也不知道,她思緒紛亂的把榮煬的身體擦了擦,就連內(nèi)褲下沉睡的肉棒也給細心地從擦拭了一遍。
裝昏的榮煬:…
自己的肉棒被慕北檸柔軟又冰冷的小手擺弄著,幾乎是立刻就有了反應!
慕北檸不疑有他,看著挺立的肉棒,自言自語一般的說:“昏著都能硬,真是個老色批…”
榮煬:
老色批這叁個字從慕北檸嘴里說出來,有種奇怪的喜感。
嫌他老?
榮煬暗暗地咬了咬牙。
他一定會叫慕北檸知道,他老不老的!
慕北檸按照醫(yī)生的要求擦完榮煬的身子,想到藍成樾他們還在,走出病房關好門后,終于可以微笑著客氣的跟藍成樾說話。
沐柔挽著慕北檸的手臂:“姐姐,你要去洗手間嗎?”
“我們一起!”
語畢,不由分說的把沐柔給拽進走廊的洗手間中,拉著她的手小聲說:“姐姐,有件事我要跟你說一下!
“就是,我剛剛看到我哥在笑!”
慕北檸:?
她一臉不解:“什么意思?”
沐柔見慕北檸沒有不悅,開口講到:“姐姐,你剛剛著急,所以很多問題都無法思考,現(xiàn)在冷靜下來,有沒有覺得奇怪的地方?”
“我跟你說,之前我哥也用差不多的招數(shù)騙過我,苦肉計,故意讓我心疼!我還被他騙了好久!”
慕北檸聞言想了下,突然想到很多疑點,比如,接應的人為什么能很快趕來,除非是出發(fā)的時候就知道今天會出事。
李姐出現(xiàn)的也很快,似乎是他們到達醫(yī)院還沒有十分鐘就來接走慕寶了,從榮宅到這里,路程絕對不止十分鐘。
沐柔看慕北檸的表情,知道她一定察覺出什么,開口建議到:“不然我們悄悄地回病房看看?”
慕北檸緩緩地點點頭。
守在病房門口的榮叁和榮五,看到慕北檸和沐柔過來,抬手就要敲門,卻被慕北檸瞪了一眼。
榮叁的手頓了頓,電光火石之間,分析了一下現(xiàn)狀,很明顯,榮煬現(xiàn)在聽慕北檸的,只要她開口,幾乎是什么條件都會答應,剛剛慕北檸還簽了協(xié)議,算是他們的新老板!
很會審時度勢的榮叁和榮五,瞬間倒戈。
慕北檸剛剛走到病房門口,打開一個小縫,就聽藍成樾說:“別裝了,就我一個人!
房間內(nèi)安靜了叁秒,那個本該昏迷著的男人,啞著嗓子開口:“她呢?”
榮叁:…
榮五:…
他們兩個先是對視一眼,后又看到慕北檸的表情,滿臉寫滿兩個大字:要完!。
與正文無關的作者的話——
榮老狗翻車現(xiàn)場;
藍成樾(心理醫(yī)生)和沐柔(偽骨科,繼兄妹)是要單獨開一本的,但我設定的人物都是年齡差較大,成年男人就設成男非處,我個人認為沒什么問題,結果我的男主居然被人罵是二手貨,我還當po對這種設定接受度不高,加上不止一次被問為什么都是男非處,就覺得很難過,就把藍成樾的那篇隱藏掉了。
你們鼓勵都有看到,想看藍成樾的評論區(qū)說,想看的人多的話我會考慮要不要繼續(xù)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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