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嵐軍校實驗大樓和體育樓之間,有一條巷子。這巷子是華嵐軍校為數(shù)不多的監(jiān)控盲區(qū),所以很多人都喜歡在這里解決一些私人恩怨事件。
華嵐軍校當然不會不知道這條巷子,不過他們并沒有將這個盲區(qū)監(jiān)控起來。因為這樣的盲區(qū)實際上是他們有意放任出來,讓華嵐軍校的學生們解決恩怨和放松的地方。
全方位監(jiān)控的話,時間久了一定會對學生的心理產生影響,讓人有種坐牢的束縛感。
現(xiàn)在寶寶就在這條巷子里,坐在里面的一個木桶上,淡淡的看著走進來的柳巧巧。
“原來寶寶也知道這里啊!绷汕杀凰吹糜行┎蛔栽,主動的開口。
寶寶輕歪了下頭,說:“上次你讓人堵我的地方!
柳巧巧呆住了。
她沒有想到寶寶竟然會這么的直接。
現(xiàn)在她滿腦子里面回蕩著的是……她知道,她真的知道,知道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那么那個人呢?孤鴻也知道嗎?他知道嗎!知道嗎!
“你向孤鴻告狀了嗎?”柳巧巧沒有繼續(xù)裝下去。
因為對方是一個孩子,一個孩子早就這樣認為了的話,八成的可能會向父母告狀。她現(xiàn)在最想知道的是對方有沒有告訴孤鴻這件事情,如果告訴了,無論孤鴻信不信,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形象都會有影響。
寶寶不高興的說:“誰準你叫粑粑的名字!彼龑⒘汕蓛刃牡南敕ǘ继街耍棒昔慰炊疾粫茨,不會有心目中的形象!
柳巧巧臉色慘白的的后退了兩步,顫抖著手指指著寶寶,“你怎么,你怎么知道……”怎么會知道我心里在想些什么!
寶寶說:“因為我想知道!
柳巧巧不敢置信的說:“之前我耳朵里的話,是你?”
之前她就有過猜測了,可是不敢去想,覺得那樣的事情太不可思議了。
寶寶點了點頭。
柳巧巧臉色不斷的變化,又問:“那天我臉的胡子也是你搞的鬼?”
寶寶再次點頭。
“你說話啊,你回答我,是不是你搞的鬼!”柳巧巧激動的逼問。
“對的哦。”寶寶回應了她。
“那胡子是真的,你到底是什么怪物,你是什么怪物。俊
寶寶坐在木桶上,淡淡的看著她,精致的臉蛋,讓看到她的人都會以為看見了小天使,絕對不會想到怪物這個詞。
柳巧巧一步步的慢慢后退,看著寶寶的眼神就好像看著什么極為惡心的東西,眼看著寶寶沒有動,她才猛的轉身跑了出去。
“沒用的哦!睂殞毧粗谋秤,晃著一雙小短腿,輕輕說:“本來還想慢慢來的,可是你自己急著跑過來!
這聲音隔著老遠,還是傳入柳巧巧的耳朵里,讓柳巧巧腳下一個趔趄,跌倒地上。
周圍看到的人都嚇了一跳,然后一聲聲的嗤笑聲傳出來。
柳巧巧根本就顧不上丟臉不丟臉,爬起來就往教務處跑,她緊緊抓著口袋里的錄音筆,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只要把這個交上去,她就能證明自己沒病,就能繼續(xù)安慰的在華嵐軍校上學,就能讓那個小怪物好看。
這個小孩是怪物,那么生她出來人也一定是怪物。孤鴻要是知道了這母女的真面目,一定會厭惡惡心她們。
柳巧巧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這樣的想法有多天真和不符合邏輯。
她神色有些扭曲,讓人一眼就看出來精神上的問題。
一路跑到教務處的時候,她已經(jīng)滿頭汗水,背脊也被浸濕了,也不知道是跑得太快,累出的汗,還是精神過于緊繃,被驚嚇出來的汗水。
她一間間辦公室的走過去,終于走到孫雨杏的辦公室,用力的推開門走了進去,急急的說:“孫教官,我有證據(jù),這就是證據(jù)!”
辦公室里不止孫雨杏在,徐彪和穿著白大褂的楊誠。
孫雨杏皺著眉頭,不滿柳巧巧的冒失失禮的行為,不過她也看出來了柳巧巧這時候的狀態(tài)的不正常,冷淡的問:“什么證據(jù)?”
柳巧巧沒有多說,主動打開了錄音筆,然后她的聲音就傳了出來——
“原來寶寶也知道這里啊!
“你向孤鴻告狀了嗎?”
“你怎么,你怎么知道……”
……
“你說話啊,你回答我,是不是你搞的鬼!”
“那胡子是真的,你到底是什么怪物,你是什么怪物?”
里面?zhèn)鞒鰜淼穆曇裟菢拥募怃J詭異,連柳巧巧自己聽著都覺得古怪的毛骨悚然,尤其是至始至終都只聽到自己的聲音,再沒有多余的聲音傳出來后,她臉色就變得的慘白,甚至透著青。
“這不可能,不可能的,她明明說話了……不可能的!”她近乎精神質的呢喃著,那詭異尖銳的嗓音比錄音筆里傳來的還要古怪,“對了,是那個怪物,一定是那個怪物搞的鬼!”
孫雨杏眉頭皺得更緊了,她開口說:“如果這就是你說的證據(jù),那么我告訴你,我只聽到了你的聲音,從你的言語里聽出你對寶寶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并且害怕她將這件事情告訴其他人。”
孫雨杏的話就像是一盆冰水,澆得柳巧巧全身冰寒,甚至顫抖了起來。
“我想這件事情得好好的調查。”楊誠說。又看了柳巧巧一眼,“尤其是她,我懷疑她精神有問題,出現(xiàn)了幻覺類的病癥。”
“不,我沒有精神病,我不是,這都是那個小妖怪搞得鬼!”柳巧巧一聽到精神兩個字立即緊繃了身體,轉身就往外跑。
孫雨杏他們都沒有動。
在華嵐軍校里,不怕她能跑到哪里去。
“這里面說的寶寶,是不是就是上次測試樓的那個妖孽兒童?”楊誠拿著錄音筆對孫雨杏問道。
孫雨杏點頭,皺著眉頭說:“原先我就覺得柳巧巧有意針對寶寶,現(xiàn)在看來上次打人和記者事件,只怕都和她有關系!
徐彪說:“她這么大的一個人了,去欺負一個四歲的孩子,還真有意思!
孫雨杏瞟了他一眼,冷聲說:“她對寶寶爸有意思!
顯然,孫雨杏對柳巧巧的印象已經(jīng)壞到了一定的程度,要不然也不會直接將這個說出來。
楊誠和徐彪面面相窺,他們都見過司陵孤鴻的樣貌,那樣的人物就算相忘都忘不掉,然后楊誠就夸張的嘆了一聲,“藍顏禍水啊!
“滾!睂O雨杏好不面子的驅趕兩人。
小學部教學樓樓頂陽臺。
寶寶回來的時候,烙君和霍星兒他們還在這里,一看到她回來,霍星兒就握著小拳頭,揮舞了幾下,問道:“怎么樣?有沒有把壞人狠狠的教訓一頓?”
烙君則沉默關心的看著她。
寶寶眨眨眼睛說:“我們去上了個廁所就分開了!
“誒?上個廁所?”霍星兒完全沒有沒有思考這個謊言有多不合理,一副你怎么可以陪壞人上廁所的憤憤不平模樣,很快她又眼睛閃亮的問:“你有沒有把壞人鎖進廁所里?電視里都是這樣演的!”
寶寶作著一副認真的考慮狀,“嗯……下次我試試!
“你真是太失敗了!”霍星兒恨鐵不成鋼。
烙君則比霍星兒更能冷靜的發(fā)現(xiàn)寶寶話語的破綻,不過他沒有去詢問,寶寶既然不說就不說,只要她沒事就行了。
這次的事情之后,柳巧巧就再沒有出現(xiàn)過寶寶的面前,只是不知道是哪里出現(xiàn)了問題,中學部和大學部那邊竟然傳出了柳巧巧有精神病的言論,并且還越穿越真,連之前被掩蓋下去的‘絡腮胡’事件也被曝光出來。
這些話題在小學部并不熱鬧,比起這些八卦,小學部的孩子們更愿意談論哪個牌子的糖好吃,哪個動漫的人物厲害等等。
寶寶一如既往的上學上課,柳巧巧的事情完全無法影響到她。
只是今天的校園氣氛讓寶寶奇怪了,尤其是從第一個男孩給她遞了朵玫瑰花,到現(xiàn)在接到第三十一個男孩遞過來的一張小紙條和一顆糖果,她就覺悟了——今天真的好奇怪。
“哼,寶寶,等放學之后,我們來比誰收的情書多!”永不服輸?shù)幕粜莾旱拿傲顺鰜怼?br />
“情書?”寶寶發(fā)現(xiàn)一個關鍵詞。
霍星兒一臉驚訝的看著她,“你難道不知道嗎?今天是七夕,情人節(jié)!”
“嗯?”她真的不知道,搜索了腦海里關于現(xiàn)代的記憶,寶寶認真的問:“情人節(jié)可以隨便送情書的嗎?”
“差不多吧!被粜莾浩鋵嵰膊惶宄,“反正大家都喜歡在這個時間表白啦!
寶寶表情悟了,然后默默的看向天空,對著軟軟肉肉的手指頭。
嗯……粑粑麻麻那邊應該不會有問題……吧?
麻麻見過的認識的人很少啦,應該是沒問題的……吧?
為什么……總是要在后面加個,這么不確定的……吧?
寶寶雙手合十,表情神圣。
有麻麻在,絕對是問題的!嗯哼!
事實上呢?
華嵐軍區(qū)十八號別墅。
滴滴滴滴滴——
一次又一次,門衛(wèi)聯(lián)系的電話聲響著,傳出守門士兵的聲音:您有快遞,是否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