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宮!
只要一提到這三個字,總能夠惹來無數(shù)人的注意。
雪津一開始對唐念念和司陵孤鴻行禮的時候,眾人還只以為是身為小二對客人的禮貌,并沒有太過的關(guān)注懷疑。只是這次雪津的行為,則完全告訴了在場的眾人,司陵孤鴻身為天魔宮中人的身份。
這里面最吃驚的莫過于吳總管了。
一開始雪津給他打出來的是屬于天魔宮十二門首中的令印,這就證明了雪津是天魔宮十二門首中的人,F(xiàn)在雪津叫司陵孤鴻主人,這豈不是證明司陵孤鴻有八成的把握就是十二門首中的十二門首之一嗎?
吳總管看向司陵孤鴻的目光頓時充滿了尊敬。
在天魔宮旁系中人的眼里,天魔宮十二門首的十二門首就是地位最高的人。
至于天魔至尊和五位荒古天尊,那根本就不是他們能夠接觸的人,也是他們不敢奢望的人。天魔宮正是因為他們的存著才是天魔宮,他們向來超脫世外,難以接近。
這天底下知道天魔至尊真實容貌的人少之又少。
“二少爺!
沉靜的氣氛,被突然出現(xiàn)在樓中的人打破。
酒樓二樓的人也大多回神,神色變化多端,越加有了看戲的興趣,尤其是看著月閩的目光充滿著各種的戲謔——宿月族月家著實了不得,只是在天魔宮這個龐然大物面前,顯然還不夠看。
如若這個被小二稱為主人的男子在天魔宮中的地位一般也就罷了,要不然的話,今天這個事情只有月閩丟臉遭罪的份。
正如那小二挑撥的那樣,這一場本來只是個人的矛盾,現(xiàn)在已經(jīng)升級成為宗派的矛盾。
月閩面色鐵青,扇子被他捏出一道裂痕。
一開始叫喚他的人見到他的樣子,本來還想說話的言語立即止住。
“呵呵,這是怎么啦,誰惹了我們二少爺如此動怒?”出現(xiàn)在樓里的四個人里面,唯一的女子嬌笑說著,目光四處轉(zhuǎn)動,眼波流轉(zhuǎn)之間,嫵媚勾人。
一身紅衣的秦卓兒和這個女人相比起來,頓時變得遜色不少。
月閩心中猶豫糾結(jié)著這次事情到底是算了,還是追究到底,一時并沒有說話。
他這樣的態(tài)度,讓趕來的四人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
雪津沒有起伏的聲音不合時宜的響起,“主人,要錢要命!
這話語代表的意思,是個人都能夠明白。
月閩的面色更加的難看,他身邊的四人面面相窺,心中明白和自家二少爺發(fā)生矛盾的人就是眼前那一桌的男女了。
司陵孤鴻沒有看月閩,修長的手指勾過唐念念的一縷秀發(fā),微笑道:“念念?”
他人如何與他無關(guān),不值唐念念看他的一眼,和他說話的一語。
唐念念淡掃過月閩,“錢!
月閩和他們的矛盾并不深,只要他沒有對他們出手,唐念念就不在意。在司陵孤鴻看來,只要對方不打唐念念的注意,他根本就不會去關(guān)注一眼。
雪津直起身子,并沒有離開唐念念和司陵孤鴻的身邊。
在月閩的面前一道黑影出現(xiàn),那模樣和雪津一模一樣,伸出手對月閩,“十萬仙靈石,付賬。”
“什么?”月閩還沒有說話,他身邊的四人就驚呼出聲了。
這次黃苓酥并沒有開口。
秦卓兒也聰明的不說話。
月家四人中,唯一的女子對月閩遲疑的問道:“二少爺,你買了些什么,怎么花費如此之大!
月閩不回答她的話,對眼前的‘雪津’咬牙切齒的說道:“之前不是說一萬仙靈石嗎。”
雪津毫無起伏的說:“漲價了!
他說漲價了就漲價了,只要主人和主母不管,誰能管。
此時此刻,月閩拿來還會看不出來對方分明就是故意折騰他?珊薜氖撬谷槐贿@樣有意的折騰了,卻只能憋屈的忍受著。
他總算也體會了一次,平日里自己有意為難別人時,別人當時是什么樣子的感受了。
在唐念念和司陵孤鴻身邊站著的雪津,低頭對唐念念說:“主母可覺得少了?”
唐念念掃了眼面前的桌子還殘留的點心小菜,平淡的反問雪津,“少了嗎?”
以她的知識,一眼就能夠看出來,眼前桌子上的點心小菜,不值五百仙靈石。
雪津毫無起伏的說:“他看了主母三息,從頭看到腳,心中想將主母騙到手,人財雙得!
此話一出,月閩面色又變。
雖然雪津的話語沒有說得完全,他還是察覺到了,對方竟然將自己當時的想法完全看透了。莫非他會什么探測人心思的法術(shù)?
“哦。”唐念念淡定的點頭。
雪津說:“他在褻|瀆主母。”
這句話被他說出來,語氣依舊沒有任何的起伏和情緒。
從此言語眾人也聽出來了一些事實。
這個小二叫男子為主人,叫女子為主母,原來這兩人一開始根本就是伴侶。
這也難怪那男子會對月閩如此的不客氣,畢竟誰也不喜歡別的男子看自己妻子的目光那么露|骨又富有侵略性。
他們還明白了這十萬仙靈石的由來,并非來至那一桌的飯菜,卻來至月閩褻|瀆那個女子的懲罰。
只不過是多看了幾眼,心里面有點算計,竟然就被這樣的懲罰,未免太霸道了些吧。
他們又豈會明白,這根本就是憑雪津來說,一切來至雪津的小心思。
誰能夠想到,這個一眼看去,毫無感情好似鬼影一樣的人,居然會那么頑皮,并且唯恐天下不亂,挑撥萬事起來,半點都看不出來情緒。
唐念念聽完雪津的話后,淡靜的眸子看著他。
雪津慘綠色面具后的雙眼毫無波動的和她對視。
兩人還沒有對視完一個呼吸的時間,司陵孤鴻清越輕緩的聲音響起,“話多了!
這說的是誰,各自都明白。
司陵孤鴻向來不會責備唐念念。
幾乎是他話語剛剛響起的時候,雪津就已經(jīng)垂下頭,不和唐念念對視。
他的手指往臉上一抹,破碎的面具瞬間換新,他說:“主母,請交給屬下處理。”
“好!碧颇钅铧c頭。
雪津渾身氣息分明還是沒有任何的變化,周圍的人莫名的卻覺得他的周圍似乎漂浮著無數(shù)的黑影在頑劣的笑著,笑得那么詭異古怪,令人毛骨悚然,心頭亂撞。
在月閩身邊不遠的黃苓酥不由的抖了抖肩膀。
雪津轉(zhuǎn)身就走。
唐念念緊接著淡道:“得到財物要送回來。”
“明白!毖┙螯c頭。
這小二未免太有自信了些吧?
一直旁觀著的眾人眼觀了這一切,心中不由的如此驚疑不定。
月閩本身就是一個天仙巔峰,他身邊的四人都是大羅金仙,尤其是那個留著山羊胡子的男人,已經(jīng)是大羅金仙的巔峰,雙眼隱隱可見的銀芒,正是宿月家族秘法大成的征兆。
面對這樣一群對手,這古怪的小二單憑一人的話,真的可以處理嗎?
還是說他打算拿著雞毛當令箭,狐假虎威的用他主人的身份來召集天魔宮的人前來幫忙?
眾人還在猜測著,原本站在月閩面前的雪津分身已經(jīng)化為一團黑霧,迅速的將月閩等人包裹住。
只是眨眼之間的功夫,眾人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月閩和他身邊的四人就全部消失不見。
“屬下去了!毖┙蛉绱苏f,無視周圍震驚的目光,身影不見。
全場都呈現(xiàn)出一股古怪的寂靜氣氛,里面當屬唐念念和司陵孤鴻最從容淡靜。
唐念念也知道現(xiàn)在雪津的實力,一個荒古天尊想要對付月閩等人實在是太簡單了。只是少有人會想到一個天尊會這么好玩,跑去找大羅金仙這樣修為的人麻煩。
司陵孤鴻揮手已經(jīng)將桌子上的糕點小菜消除,親自拿出唐念念喜歡吃得小食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再端著一杯果汁放在她的面前。
一套服侍行為別提多自然。
唐念念并沒有像平常那樣張口就喝,先看了一眼杯子里的液體為何物后,確定了是果汁,沒有任何酒水的痕跡,這才張開嘴巴,抿了幾口。
司陵孤鴻看得輕勾嘴角。
這份毫不隱藏的謹慎模樣,當真可愛。
雖然這也證明了,對方對于半個月前醉酒的那次依舊記憶尤甚,不會再隨意的上當。
兩人相處的自然,周圍的人也慢慢的恢復了冷靜,心中則對兩人留下了一些心眼。
吳總管這時候走到唐念念和司陵孤鴻的面前,對著兩人就行了禮,恭敬說道:“這位大人,不知道有什么吩咐?”
他已經(jīng)確定了,司陵孤鴻一定是天魔宮的高層。
司陵孤鴻伸手為唐念念擦拭嘴角,淡道:“天圣宮的消息!
吳總管連忙將最近調(diào)查到的消息玉簡拿出來,見兩人沒有別的吩咐之后,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桌子上司陵孤鴻擺著的小吃點,心中一陣的肉痛,又行了行禮,轉(zhuǎn)身離開。
唐念念則將靈識探進玉簡中。
他們之所以出現(xiàn)在這里自然有原因。
十天前,當唐念念完全清醒后,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司陵無邪不見了。
雖然司陵孤鴻告訴了她,司陵無邪是自己偷跑出去,唐念念卻不放心,決定去找尋他。
兩人剛剛出了顧府沒有兩天,天界居然傳出天圣宮痕跡在蒼寒冰原的消息。
司陵孤鴻通過秘法,發(fā)現(xiàn)司陵無邪同在這邊方向,再加上天圣宮的消息,這就讓兩人一同來到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