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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被八位妖修圍堵著的俊俏少年身穿著潔白底子的雙襟袍子,潔白的衣料繡著精致的紋路,暗金的尊貴、水藍的柔和清澈、絳紅的張揚妖異、每一種色澤的紋路都呆在自己最應(yīng)該呆著的地方,混合在一起沒有一點的維和繁雜,只有精致又內(nèi)斂的清貴。

  少年的雙眼清澈見底,純凈的笑容讓他看起來非常的無害,像個大家族內(nèi)被保護得非常好又不失素養(yǎng)貴氣的翩翩少年郎。

  只看這少年的模樣的話,就能讓見過他的人認出他的身份,司法者晨曦。

  不過從八位魔域的妖修親自來圍堵他,還有他自己的言語來看,他的身份明顯不止如此。

  從晨身上散發(fā)的氣息越來越強烈,一雙純粹黑瞳也漸漸的發(fā)生著變化,一圈妖異又充滿升生氣的碧色瞳圈從他墨色瞳孔邊圍出現(xiàn),他的容貌也在一點點的變化。

  這些變化看似緩慢,實際上并沒有花費多少時間。

  魔域的八位妖修微微一怔神的功夫罷了,眼前的晨曦就完全變化成為另外一人。

  衣還是那一身的衣,身高卻完全不一樣了。

  漆黑如墨的發(fā)披散在腦后,露出光潔飽滿的額,肌膚如玉溫潤。

  這是一位青年男子,挺拔修長的身軀,怡然站在黑暗的天地之間。

  青年男子的容顏完美得令人目眩神迷,一雙狹長的鳳眼,細致的眼梢,濃密的眼睫毛,輕輕的一個抖動似乎都能將人的魂給勾走了,更莫說他妖異的瞳孔,猶如生死的結(jié)合,魔魅又純澈,神秘得宛若天地最難懂的那一縷玄妙。

  男子松了松肩膀,嘴角勾起一道笑容,那股說不盡的風(fēng)華竟然讓八位妖修不禁的愣神。

  “壓抑了上百年,還是這樣舒服啊!鼻宄河执判缘纳ひ,聽在耳里都是一種享受。

  晨曦眉梢一挑,看向面前的八位妖修,無邪的笑容令他那張妖孽之極的容貌透出致命的吸引力,“你們不是要抓我嗎?怎么還不出手?”

  八位魔域妖修被他一眼驚醒,一個衣著暴露的妖媚女子,嫵媚動人的眸子定定盯著晨曦,嬌聲笑道:“真不愧是司陵孤鴻的血脈,這份容貌風(fēng)華比起司陵孤鴻來絲毫不差,說更甚一些都不為過,誰叫比起司陵孤鴻,小弟弟你的樣子更得姐姐的喜歡呢,呵呵呵呵~”

  晨曦瞇了瞇眸子,無害的笑道:“這位老奶奶你說錯了,除了這雙眼睛外,我的容貌遺傳我的親親娘親更多一些,勝過我那愛吃醋的老爹是理所當然的!

  一聲‘老奶奶’讓那妖嬈嫵媚的女子臉色一僵,難看起來。

  晨曦雖為司陵無邪的一縷元神所化的分身,內(nèi)心本質(zhì)卻還無區(qū)別,這份頂著一張妖孽無害的容顏毒舌的本事也一點沒有減弱。

  “還有,”晨曦臉色露出一抹惶恐,為難說道:“老奶奶你可千萬不要喜歡我,我怕晚上睡覺時會做噩夢。尤其是你還對我用聲媚術(shù),我覺得神智沒事,可是胃卻好像出了一些問題。”

  “唔。”晨曦捂住自己的胃部,難受的低吟,“有些反胃!

  他的樣子一點都不像是偽裝的,那輕顰著的眉頭,哪怕是難受的模樣也一點都不影響他的風(fēng)度,反而讓人忍不住想要去好好的照顧他,為他端茶送藥,小心翼翼的伺候著,只要能得到他一個微笑就足以。

  只是八位妖修里面的那個妖嬈女子可一點都生不起這種憐惜,她早就被晨曦的幾句話給氣得臉若冰霜,冷沉得難看極了。

  “哈哈哈哈,噬月狐,沒有想到你也這一天啊!”尾骨翹著一根漆黑的蝎子尾的壯漢大笑。

  一開始出手的那個白面男子聲音沒有起伏,“別吵,快點動手!

  晨曦這種悠閑的姿態(tài)給他的感覺很不安。

  他們做出這番聲東擊西的手段,只要還是因為司陵孤鴻和唐念念太不好對付。

  在仙源這里,祖宗施法,憑借他們的實力想要突破仙源妖修的阻礙抓住唐念念他們太難,因此才把注意打到了晨曦的身上。

  司陵孤鴻和唐念念的實力,大多人都是知曉的。

  只是他們的孩子司陵無邪卻一直是一個謎。

  從百多年前,傳出司陵無邪被慕容家族的人傷了根基后,他就消失在了仙源人前,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只能憑借猜測來斷定他的去路。

  一直以來司陵無邪的信息就少得可憐,不過有一點被很多人想到,司陵無邪是唐念念他們的孩子自然不會簡單,可是一百多年的時間,他就算再不簡單也不可能達到他父母唐念念和司陵孤鴻那個程度,更何況是他的一縷元神分身。

  有了這樣的猜測,魔域才會有八位妖修來親自抓捕他。

  只是為了抓捕一個可能修為還不足合體期的元神分身,魔域卻出動八位妖修,足以看出他們對司陵無邪的看重,還有對這次行動的勢在必得。

  “知道了,知道了,不過是一個小家伙而已。比起司陵孤鴻,他就是一頭剛剛學(xué)會飛的雛鳥而已。”鐵羽鷹妖族的男子猙獰的笑了一聲,尖銳的目光凌遲著司陵無邪整個人,“抓住他就好像抓老鼠一樣的簡單。”

  司陵無邪隨意地掏了掏耳朵,一臉純良的問道:“說完了嗎?到底打還是不打?”

  鐵羽鷹妖感覺自己狠狠的一爪子抓在空氣中一樣,無比的憋屈難受。

  白面男子手里手里閃爍一道熒光。

  司陵無邪道:“禁忌之法,是怕我以元神之軀逃離啊!

  白面男子動作頓了下,謹慎盯著司陵無邪,心里不安感越來越強烈。

  他不由自問,來抓捕這個情報不明的家伙到底是對是錯。

  “籠!”一襲漆黑衣裙,蒙著黑色面紗的女子一指驅(qū)向司陵無邪。

  銀白幾近透明的蛛網(wǎng)籠罩而來。

  司陵無邪站在原處一動不動,瞳孔內(nèi)閃爍著妖異的波瀾。

  八名魔域的妖修見到這一幕,不禁的疑惑。

  他這樣不躲不閃到底是什么意思?難道他有什么辦法抵擋這毒寡婦的蛛網(wǎng)?還是他太過狂傲自信,認為自己這樣不躲不閃也能毫發(fā)不傷?

  事實證明他們?nèi)慷疾洛e了,銀白的蛛網(wǎng)將司陵無邪完全包裹,不過并沒有將他困住其中,密集的蛛絲一傷到他就會消失,眨眼司陵無邪的身上就出現(xiàn)一道道的傷口,只是傷口并沒有流出鮮血,只看見隱隱的白痕。

  “呦,這小子該不會嚇傻了吧?”火蝎嗤嗤有聲的說道。

  司陵無邪伸出手撫過臉龐上被蛛絲劃過的白痕,疼痛的感覺從傷口上傳達到他的腦海。

  “你們都出手吧!碧羝鸬拿忌遥惣儍舻漠愅耆┞对诎宋谎薜拿媲。

  “夠狂啊~小弟弟!笔稍潞缇捅凰玖隉o邪起得不輕,此時出手一點都不留情面。

  眨眼之間,除去白面男子之外,七位妖修全部都對司陵無邪施展妖法。

  他們出手狠辣卻也有分寸,盡數(shù)都是令人痛苦不已卻不會致命的手段。

  司陵無邪面對這些打擊依舊一動不動,全部都接住。

  一陣法攻之后,司陵無邪衣衫依舊干凈整齊,唯獨面色有些蒼白,越發(fā)襯得那雙妖異的瞳孔更加的詭異難言,似乎在醞釀著什么神秘的玄機。

  “你不動手嗎?”司陵無邪微笑看向白面男子。

  白面男子冷冷盯著他,不回答他的話語。

  毒寡婦道:“白大人,我看他堅持不了多久,為何不施法?”

  另外六位妖獸也疑惑看他。

  噬月狐嬌媚道:“白大人,我感覺到那惡心的雪月狐的氣息了,他們找到這里了!

  七位妖獸的意思明顯是想讓白面男子快速施法將司陵無邪這縷元神身份帶走。他們這些人里面唯獨白面男子對魂魄元神類法術(shù)最拿手,這最后抓捕的關(guān)鍵也就在白面男子的身上。

  白面男子皺了皺眉頭。到底他算漏了什么?為什么會有這么強烈的不安感!

  “白大人?”火蝎對白面男子突然的遲疑感到迷惑,也煩躁。

  白面男子朝他冷冷掃去一眼,火蝎立即心中大驚,低下頭去。

  “無論你有什么花招……”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都成徒勞。

  白面男子眼神堅定下來,伸出手,手心內(nèi)一塊灰色獸性雕像靜靜躺在上面,此獸雕模樣難看又古怪,腦袋上只生有一只眼睛,看不見鼻子和嘴巴,六條腿、兩條尾。

  “呀~白大人,對付他這小小的一縷元神,有必要用到這件寶物嗎?!”噬月狐女子驚訝的看著白面男子,這驚訝一點都不是假裝的。在她看來白面男子施法的話肯定就能簡單收了司陵無邪。如今白面男子竟然準備用他手心里的這件寶物來對付司陵無邪這縷元神,就跟殺雞用牛刀差不多。

  不止噬月狐的女子驚訝,其他的六人臉上也一樣。

  白面男子并沒有向他們解釋什么,手中光華閃動,手心內(nèi)的那座難看古怪的獸類雕像的那獸類獨眼竟然緩緩的睜開。

  司陵無邪詫異看著白面男子手心內(nèi)的雕像,輕輕道:“輪回地內(nèi)的噬魂獸,沒有想到你還有這樣?xùn)|西。”

  白面男子見他一語道出手心內(nèi)的寶物,心中更加確定自己的謹慎是應(yīng)該的。

  司陵無邪無趣道:“本來還想試試你的手段,可是你有這樣?xùn)|西,我單憑這縷元神的能力還真的無法對抗!

  “不過在離開之前,怎么能獨獨落下你呢。”

  “哼!”看到司陵無邪依舊無所畏懼的輕松神態(tài),白面男子冷哼一聲,手心內(nèi)黑色獸雕的獨眼正好在這個時候猝然睜開,灰白色的光芒從獸雕的獨眼里面射出來。

  灰白色的光束所射的方向正是司陵無邪的所在。

  司陵無邪面含微笑,身影一虛,他的背后出現(xiàn)一道裂縫漩渦。

  “怎么會這樣,這里明明下了幻象結(jié)界和禁忌,加上輪回噬魂獸的影響,沒有元神逃得了才對!”噬月狐驚聲叫道。

  鐵羽鷹妖男子皺眉,驚疑不定道:“這是什么感覺?”這種莫名的壓迫感,不容違抗得宛若天威。

  白面男子張口正要說話,猛的后退。

  一頭火焰天石頭突然從天而降,撕裂了幻象結(jié)界,正砸中他剛站立的地方。

  如果他不是推的及時的話,只怕也要被這塊天石給砸得受傷。

  “倘若不是我的加入會影響爹娘,改變某些注定,引發(fā)天道的阻礙,你們以為自己還能在這里蹦跶嗎?”

  清澈磁性的嗓音在天地回響,白面男子他們卻只聽到了他說話,偏偏就是聽不清他到底說了些什么。

  這話里的內(nèi)容就如同天機,不能被普通人所知,一旦強力的想去觸碰聆聽的話就會遭到天道的鎮(zhèn)壓,讓他們氣血洶涌。

  八位妖修雖然都沒有聽見話語的內(nèi)容,卻明確的感受到這話語里面的內(nèi)容絕對非常的重要。

  “雖然我不能加入,不過適當?shù)母蓴_,不改變大局之勢還是可以的,你們就好好的享受我的回贈吧!

  司陵無邪笑容純澈,雙目溫柔,芝蘭玉樹之姿,堪比真仙。

  他的身軀化為一縷熒光,被吸入背后的裂縫漩渦之內(nèi)。

  “真的跑了!”噬月狐不可置信的叫道。

  只是一縷元神而已,為什么有這樣大的本事?

  司陵孤鴻已經(jīng)夠可怕了,他的孩子怎也這么的可怕!

  “難道他真的不會受傷?”毒寡婦也掩飾不住吃驚。

  白面男子緊緊的盯著裂縫漩渦的消失,收了手心內(nèi)的輪回噬魂獸,低聲道:“你們的施法為真,他不擋不避也是真的,那傷也假不了。”

  這樣一說,火蝎反而更不明白了,“他既然有這樣的本事,為什么不一開始就走,非要在我們討難受!

  這一點,除了司陵無邪自己,或許誰也不會明白。

  一處草木茂盛的野地。

  一道纖長的身影浮空在草地上,手指輕緩的探向虛空,臨空似乎抓住了什么。

  在他的手心內(nèi),一道有些黯淡的光影。

  光影融入白皙如玉的手心,男子胸膛輕輕起伏一下,嘴角流出一縷鮮血。

  “哼!钡托σ宦暎凶訉⒆旖酋r血擦拭干凈,低聲自語,“只是一縷元神自然不是他們的對手,所能撼動的天道之力也微小許多。不過融回本體的話,傷勢也完全融入本體,這傷勢對一縷元神分身來說是重傷,對本體來說就只是元神小小的傷勢,然而對方的惡意重傷我這點則不會因為元神轉(zhuǎn)移使傷勢變小而變小,只要我想,他們將受到的懲罰哪怕不能讓他們魂飛魄散,也夠此生再無寸進了!

  “可惜啊,我若是干擾太多的話,會影響大局,真麻煩!北г沟穆曇羟宄簮偠,讓人聽了之后,哪怕沒有看見男子的容顏如何,都會被他的聲音蠱惑,忍不住想要去安慰他,撫平他內(nèi)心的煩悶。

  男子這時仰頭,看向某處方向,唇角輕揚,一雙細致絕艷的眸子輕瞇,里面是一雙充滿神秘的異瞳,碧綠的瞳圈包裹內(nèi)里墨黑的瞳仁,幽幽閃動的波光漣漪,瑰麗得勾魂攝魄。

  他的肌膚如玉,在昏暗的天氣中似乎散發(fā)著如玉溫潤的光華,傾城絕倫的容貌不似凡人。

  這人,正是司陵無邪。

  他觀望的遙遠地方,天空比這邊更加的暗沉,整個地域充滿不詳?shù)臍庀,漫天暗紅的鵝毛大雪傾灑。

  “懲罰開始!

  暗沉的天空,罡雷撕裂,使那不詳?shù)牡赜蛏v起一股正剛的氣息。

  電閃雷鳴,一道道的雷蛇在天空游蕩,劈向那片天地間的某處。

  司陵無邪雙手環(huán)胸,仰頭輕笑,無害的笑容好像稚子,“親親娘親,這回兒子可算可以做到兒時的承諾了吧!

  “雖然不能加入爹娘的游戲里,可偶爾從中做出細微干擾的旁觀者倒也可以!彼玖隉o邪垂眸沉思,疑惑又得意的低語,“不過偷偷跟著爹娘的身邊,老爹似乎認出我了,娘怎么一點動靜也沒有,本公子的裝得還是挺成功的吧。”

  這廝根本就不知道,唐念念哪里沒有認出他,根本早就認出他了。

  只是當他是在玩游戲,并且只是一縷元神的他在唐念念的眼里,也并不是完整的他。

  煉藥師會斗西方。

  鳳冥狼妖的速度最快,當他感覺到司陵無邪的氣息來到這里的時候,一開始就無法看破幻象結(jié)界,足足過去五息才察覺到一點苗頭。

  雪惑和祝炎也趕到了這里,他們?nèi)齻正商量怎么破開幻象結(jié)界時,面前就見一道伙石從天而將,落入他們面前半空的時候激起來一道漣漪,然后不見。

  那種感覺就好像他們面前有一道看不見的湖泊,天降伙石就的落入這個湖泊不見的。

  這樣的景象讓他們知道,這里絕對就是魔域妖修所在的地方。

  雪惑道:“這種手段,是那位無疑了。”

  司陵無邪的手段,他們見過也嘗試過。

  這時候,他們天空的劇烈的變化,就好像是醞釀天劫一樣,罡雷一道道的劈落下來。

  這罡雷好像長了眼睛一樣,明明雪惑三妖就在這里就是劈不到他們頭上,全部都劈入那隱藏的漣漪內(nèi)。

  在雪惑三妖驚訝的目光下,眼前就好像有一層隔膜突然破碎,露出了里面八位魔域妖修的身影。

  這時候的他們正被漫天的天劫一般的罡雷劈得狼狽躲閃抵擋。

  “哈哈哈!笨吹竭@一幕,雪惑三妖都怔了怔,祝炎就大笑了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