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lán)衣男子逃也似的離開容客酒樓,在容客酒樓一樓那些仙裔們看來不由的更加好奇他在上面廂房遇見了什么。
“我剛剛看到了驚鴻仙子身邊的人上去了,你們說會不會?”右邊桌子上,圓臉的胖道人瞇著綠豆眼,故作神秘的暗示身邊的人。
“你說的是那個帶著一個凡人小子的?我記得他叫戰(zhàn)天戟!迸值廊说耐閼(yīng)和。
一人嗤笑反駁,“上面那么多的客房,哪怕驚鴻仙子和雪鳶尊主真的在上面,也不能肯定就是他們將這合歡谷的人給帶走了!
胖道人聽到有人反駁自己,臉上立即露出了得意,洋洋的笑道:“我這人修為雖然算不上好,不過對于自己的耳力卻有些自信。剛剛出現(xiàn)在這里的聲音是女子的,曾經(jīng)我有幸親耳聽過驚鴻仙子的聲音,所以可以肯定剛剛的聲音就是屬于驚鴻仙子!
胖道人的話馬上將容客酒樓一樓的氣氛帶動起來,一個個半信半疑的議論起這件事情來,猜測唐念念突然對這合歡谷的人感興趣是怎么回事,跟著更加的好奇唐念念對合歡谷的人說了些什么,引得那藍(lán)衣男子如此的驚慌失措。
由于胖道人說出的真相,讓之后很多人都開始打藍(lán)衣男子的注意,不過這藍(lán)衣男子倒是聰明的很。在從容客酒樓出來之后就沒有在界下城久留,乘著自己的馬車帶著兩個女子爐鼎快速的離去了。
這樣的結(jié)果也造成了之后眾人無功而返后,沒有再去在意這個小人物。畢竟比起去追趕這個小人物得知唐念念和他說了些什么這種無聊的事情,從而錯過了新秀擂臺賽這樣的盛舉的話,那么實(shí)在是太過得不償失了。
這些都是后話,此時正被眾人議論的唐念念等人還在容客酒樓的客房里,那個被戰(zhàn)天戟帶來的少年就站在唐念念和司陵孤鴻的面前,小小的身軀顫抖著,面色蒼白,神情惶恐又激動。
“東西呢?”唐念念開門見山的對凡人少年問道。
這次唐念念他們之所以會出現(xiàn)在界下城這個容客酒樓里,主要為的不是無聊閑逛,而是為了這個凡人少年。
當(dāng)初唐念念在隱獵組織里發(fā)布了兩個永久性的任務(wù),一個是獵殺慕容家族的弟子,一個則是尋找藏寶地圖的殘卷。這藏寶地圖正是在袁家傳承之地的時候,袁家開家老祖袁天啟所給報酬之一,和綠綠碎片一起得到,看不出來任何不同的殘紙。
唐念念發(fā)布任務(wù)的時候,本來并沒有抱多少的希望,只是覺得反正都是要找,倒不如讓多點(diǎn)人來找罷了。在發(fā)布這個任務(wù)的時候,同時也說了報酬面議。
這件事情唐念念本人都差不多完全拋之腦后了,沒有想到在兩天前突然從獵人令牌中得到隱獵組織傳來的消息,說是有人接受完成了這個任務(wù),人已經(jīng)被送往無界山莊千里之外的一座小城的隱獵分部,只等唐念念面議報酬。
得到這個消息,唐念念就讓戰(zhàn)天戟前去將人帶來,在今天這界下城的容客酒樓見面。
然后,就有了眼前這一幕。
凡人少年似乎被唐念念的突然出聲嚇了一跳,雙腿一軟就跪在了地上。
唐念念眼露疑惑,轉(zhuǎn)頭看向身后的司陵孤鴻,抿唇問道:“我很嚇人?”
“不會!彼玖旯馒櫩粗且驗槊虼轿⑽⑵饋淼碾p頰,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入手的觸感滑膩細(xì)嫩,有些讓他舍不得放開。
唐念念晃了晃腦袋,將臉蛋擺脫他的手,期間還微瞪了他一眼。
司陵孤鴻輕笑出聲,手指還是貪戀的流連在她的臉蛋上,眸光淡淡掃過面前地上的凡人少年。
凡人少年早就被面前的畫面看呆了。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好看的人,以前看過的仙裔個個都沒有眼前的兩人好看,更何況他還是這么近距離的看著兩人,心里又知道兩人的身份,尤其是看到兩人輕松的玩鬧,表情的每一點(diǎn)變化都吸引人的心魄。
突然,凡人少年的表情一變,面上的呆怔化作了悲戚仇恨,對著唐念念和司陵孤鴻兩人磕頭道:“求驚鴻仙子、雪鳶尊主相助!”
唐念念很沒有情面的說道:“東西。”
凡人少年一驚,抬頭小心翼翼的看了唐念念和司陵孤鴻幾眼,好像很不容易才下定決心。然后只見凡人少年從腰側(cè)抽出一柄匕首,狠戾無比的朝自己的左手割下去,一塊血肉被凡人少年自己割下,幾乎露出了手臂的骨頭。
在這樣的疼痛下,凡人少年滿頭冷汗,死咬著牙一聲不吭。丟掉右手拿著的匕首,伸手將左手血肉上的一塊破紙拿了下來。
這時候因為凡人少年的行為而微微吃了一驚的殊藍(lán)等人才發(fā)現(xiàn),原來凡人少年將人將這張破紙藏在自己的血肉里面。
仙源不比凡世,凡人少年本身有筑基期的修為,像是這樣只是單純的被割掉血肉,沒有蘊(yùn)含任何能量的傷勢,只要濃靈力滋養(yǎng),不用多久就能夠恢復(fù)。
這也難怪一開始凡人少年手腕看不出任何的異樣。
凡人少年將拿出的地圖殘卷用雙手捧著,看著它的表情充滿著復(fù)雜。奇怪是這張看起來非常破舊的殘卷被少年藏在自己的血肉里面竟然一點(diǎn)事都沒有,就連現(xiàn)在少年突然割腕,這破舊的殘卷也沒有沾染到一滴的鮮血,依舊破舊沒有任何的字跡。
唐念念的目光落在凡人少年的手里的地圖殘卷上,只是一眼就看出果然是自己想要的東西。手指一動,那地圖殘卷就落入她的手里。
“!”凡人少年被嚇了一跳,面色猝然猙獰無比,看樣子似乎是要沖上來和唐念念拼命。只是當(dāng)他看到唐念念的容貌的時候,頓時好像一盆冰冷之極的汗水從頭林下,神智一下清醒過來,猛的再次跪在地上。
他知道,以唐念念的實(shí)力,倘若她真的想要搶奪的話,他也無能為力。
只是凡人少年卻不知道,隱獵組織的掌控者是鬼靈,鬼靈信奉承諾,說到必做到。隱獵的規(guī)矩,報酬面議的任務(wù),獵人一旦接受完成,決定和發(fā)布任務(wù)者進(jìn)行當(dāng)面面議報酬,隱獵組織在當(dāng)時并不會維護(hù)獵人的利益和安危,完全任由雙方商議。
不過,如果雙方交易不成功,發(fā)布任務(wù)者殺人奪寶的話,那么發(fā)布任何者就會被列入隱獵組織的黑名單,隱獵組織再也不會接受這個人的任務(wù),并且還會出動人馬對此人進(jìn)行事后報復(fù)。
由于這個原因,隱獵組織的獵人大多都不會去碰觸那些當(dāng)面商議報酬的任務(wù),畢竟大多的獵人都是一些沒門沒派的散修,他們這種沒有背景的獵人在當(dāng)面商議報酬的時候,不但容易暴露自己的身份,還會被打壓的厲害。
唐念念并沒有打算為難一個凡人,地圖殘卷之后,對凡人少年問道:“你要什么報酬!
凡人少年聽了這個話,眼睛頓時閃耀起來,接著他的身軀劇烈的顫抖,聲音有些哽咽的說道:“不瞞驚鴻仙子,這張紙本來只是我家中祖上用來墊床腳的,在我家搬遷時候無意被我父親發(fā)現(xiàn)它的不凡,不但刀劍難傷還水火不侵。只是我父親無論用什么辦法都無法找出它其他的作用,只能用它來做護(hù)心鏡,護(hù)著自己心脈。”
凡人少年說話時帶著的濃郁的情感,唐念念并不阻止他說下去,殊藍(lán)等人也安靜的看著他。
凡人少年說:“我的父親是隱獵的獵人,不過修為只有辟谷中期,只能算是仙裔的最低標(biāo)準(zhǔn),在仙源里像我父親這樣的散修多不勝數(shù),生活也只能小心翼翼的!
“在一個多月前,我父親無意中從隱獵組織中得知到這個任務(wù),并且從隱獵組織隱約的透露里讓我父親知道這個發(fā)布這個任務(wù)的人背景很大,這讓父親很心動,可是又猶豫不決。直到三天前才找了身邊的四個好兄弟商議這個事情,父親就被這四個兄弟一番慫恿給接下了任務(wù),通過隱獵組織的傳送陣,一路來到無界山莊千里之外的小城!
說到這四個兄弟的時候,凡人少年的表情變得無比的猙獰,似乎恨不得飲他們的血,吃他們的肉。
看到這一幕,殊藍(lán)等人已經(jīng)猜到了之后的事情,只怕又是為了利益背叛。
果然和他們猜想的一樣,凡人少年厲聲壓抑的低吼,“這群混蛋,這四個不仁不義的叛徒。他們通過和父親一番的猜測,還有隱獵組織透露出的一些信息,讓他們知道發(fā)布任務(wù)的人居住在無界山莊。這時候正是即將舉行新秀擂臺賽的時候,能夠住進(jìn)無界山莊的仙裔都是在仙源地位背景極大的,倘若能夠把握住這個機(jī)會的話……”
凡人少年充滿仇恨的眼睛凝滿了淚水,順著臉龐流淌,沙啞的聲音好像是幼獸絕望的悲鳴,“他們不相信父親會記得他們,更想要獨(dú)吞這個好處,然后合作將陷害父親。幸好父親對于這次的任務(wù)很謹(jǐn)慎,為了防備發(fā)布任務(wù)的人,特地將東西仿造了一份,真正的東西被我藏在手腕的皮肉里!
“哈哈哈哈!狈踩松倌隄M臉淚水充滿諷刺怨恨的沉笑,“他們怎么都沒有想到自己拿到的東西是假的,拿走了東西之后還想要?dú)⑽覝缈冢贿^后來他們又改變了注意,說我修為低微資質(zhì)普通,根本就成不了大氣,大不如拿我來威脅我的美人娘親,讓娘親乖乖就范任他們玩弄!”
重重的吸了幾口氣,凡人少年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很顯然那四人做的事情完全讓他對他們恨之入骨。
“之后他們就將我禁錮在房子里,然后說是出去慶祝!狈踩松倌贽D(zhuǎn)頭看向已經(jīng)站在木靈兒身邊的戰(zhàn)天戟,道:“不久這位大人就來到我的面前,將我?guī)砹诉@里!
凡人少年的經(jīng)歷不可謂不可憐,只是天下的可憐人何其的多,比這凡人少年更加可憐,更加悲慘的人也不在少數(shù)。何況這件事情到底也要怪凡人少年的父親沒有看清人心,自己沒有主見,竟然將寶物隨意的告訴旁人知道,這就招到了這樣的大禍。
這凡人少年將自己的經(jīng)歷說完了之后,臉上的仇恨猙獰不減,一雙眼睛充滿殷切希望的看向唐念念、司陵孤鴻還有殊藍(lán)等人。
他之所以說這么的多,其實(shí)就是想要博得唐念念他們的同情,只是無論他怎么看,唐念念的等人的神情都沒有變化,甚至可以說對他的經(jīng)歷似乎半點(diǎn)都沒有興趣和感觸。
這讓凡人少年心里浮現(xiàn)一股遷怒,這就仙裔嗎?高人一等的仙裔,尤其是這驚鴻仙子和雪鳶尊主,他們的天賦在傳言里面非?膳拢圆艜拥臒o情,更加的看不起自己這樣的凡人。
何況,倘若不是這他們這些人發(fā)布任務(wù)的話,父親又怎么會接受這個任務(wù),從而被那四個該死的惡人算計殺死!
凡人少年不知道,他的這點(diǎn)小心思已經(jīng)被在場的人都感覺到了,畢竟在場的人修為都比這凡人少年高出一個境界,凡人少年這時候又正處在激動的時候,情緒根本就不知道隱藏,被察覺發(fā)現(xiàn)實(shí)在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木靈兒輕輕垂下眸子,眼中的波光透出冷漠。
以她的天賦根本就不需要敏銳的觀察凡人少年就可以知道他的情緒和心思,從凡人少年身上傳來的一股強(qiáng)烈的負(fù)面情緒,還有現(xiàn)在居然針對上唐念念和司陵孤鴻的情緒都讓她感覺的清清楚楚。
在幾十年來和戰(zhàn)天戟行走在外,感受到無數(shù)人的情緒的變化,接觸過無數(shù)各種性格人。木靈兒表面上雖然靈美似水,不過心境卻早就變得清冷,對于世間很多人情冷暖都看得格外的剔透,更加能夠平淡冷淡的應(yīng)對,再也不是當(dāng)初那個看到鮮血就顫栗的小女子。
凡人少年的惡意對于唐念念來說根本就沒有半點(diǎn)的影響,就好比一只螻蟻在你的面前搔首弄姿,故作挑釁,你會去理會嗎?怕是連看一眼的心思都懶得有。
“所以,你要什么報酬?”唐念念依舊平淡的問道。
凡人少年交出來的這張破碎的殘卷雖然唐念念依舊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東西,等待湊齊了之后又會得到什么,不過這不知道這東西是什么不代表不知道這東西的珍貴。至少從唐念念借尸還魂來到這個世界之后,只要和綠綠還有自己傳承有關(guān)系的東西,絕對都不會是凡物。
因此能夠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再次得到一張殘卷,對于唐念念來說帶來的驚喜著實(shí)不小,這就對凡人少年也多了耐心。
凡人少年壓下心里的憤恨,仰頭狠狠的出聲,“我要你為我殺了那四個惡人,還有和他們有關(guān)的所有人,我要你誅盡他們的九族,要他們在這世界上再沒有一點(diǎn)的血脈!”
凡人少年狠戾的聲音好像厲鬼索命,與一開始進(jìn)來時候的膽怯靦腆完全不一樣,看來是完全被負(fù)面情緒侵染了心神,說話的時候?qū)μ颇钅钜矝]有半點(diǎn)尊敬可言。
“呵呵呵呵。”凡人少年詭異的笑出聲,一臉猙獰扭曲的對唐念念笑道:“我早就聽說驚鴻仙子最會折磨人了。我就要他們?nèi)慷疾坏煤盟溃^對不能讓他們死得沒有痛苦,我要他們在死前受盡折磨!”
啪——
一巴掌抽在凡人少年的臉上,這凡人少年頓時被抽得撞在墻壁上,半邊臉都幾乎變形。這一巴掌可算是將這凡人少年給打得一懵,臉上的猙獰還沒有消下去,配上這茫然的眼神還有紅腫的左臉,看上去實(shí)在詭異得不像個人。
這一巴掌并不是唐念念打的,卻是殊藍(lán)出的手。
殊藍(lán)還在站在唐念念和司陵孤鴻的身后,一臉冰冷的看著凡人少年。無論凡人少年的經(jīng)歷有多慘,這里面說到底根本就沒有唐念念真正的什么過錯,這少年遷怒在唐念念的身上也就罷了,這時候竟然還敢惡意的侮辱唐念念,這就是殊藍(lán)看不去的。
凡人少年最后的說的那句話,無論是表情還是語氣,都充滿著對唐念念的嘲諷和惡意。
別看殊藍(lán)平日里總是溫婉如水,笑容得體溫柔?墒歉谔颇钅畹纳磉呥@么久,從朱妙瀧離開兩人的身邊后,她就等同于代替了朱妙瀧大總管的身份,將朱妙瀧那份剛?cè)岵?jì)學(xué)得青出于藍(lán)勝于藍(lán),常年溫柔得體,不過該使用雷霆手段的時候,她也不會有一點(diǎn)的猶豫。
在殊藍(lán)的心里,是絕對不允許唐念念被他人侮辱的。
這一切發(fā)生在電光火石之間,不過在場的人神色都沒有變化。
唐念念淡淡的對跌坐在墻壁邊上的凡人少年道:“我可以給你修煉的功法和丹藥,憑借這些東西你可要自己修煉,然后親自去找仇人報仇。在你報仇的期間,我不會幫你,不過如果你死了,我會將那些人都?xì)⒘!?br />
為了那塊殘卷價值,唐念念給予凡人少年又一次的機(jī)會。
墻壁邊上的凡人少年身體抖了抖,低垂的頭顱,用凌亂的頭發(fā)遮擋住了他猙獰的神色。
一會,凡人少年才抬起頭來,強(qiáng)裝著一臉的恭敬,可是眼底里面隱藏的憤恨更濃,問道:“驚鴻仙子的意思是說隨便丟給我一部功法和丹藥就打發(fā)掉我,讓我自己不知量力的去報酬,然后等我死了,驚鴻仙子再去給我報仇?”
說完這些,凡人少年自己就先笑了出聲,笑聲里面難以隱藏他內(nèi)心的諷刺,對唐念念道:“等我死了,我怎么知道你有沒有做到你的承諾,給我報仇?我死了的話,什么都沒有了,還報什么仇!”
凡人少年的話語落下,在場除了唐念念和司陵孤鴻,其他人看著他的目光都變得冰冷無比。
戰(zhàn)蒼戩親身經(jīng)歷過唐念念的給予,他明白唐念念的意思。唐念念這是在給這個凡人少年機(jī)會,倘若唐念念要給功法和丹藥,當(dāng)然不可能是普通的功法和丹藥。并且唐念念會這樣做的更大原因則是可以讓這凡人少年自己解決自己的仇恨,這樣才能夠打破自己的心魔心結(jié),以后的修仙道路也一定更加的廣闊。
可是這凡人少年竟然絲毫的不領(lǐng)情,還借此侮辱懷疑唐念念,這哪能不讓他們這些跟在唐念念身邊的人不怒。
“井底之蛙,目光短淺,膽小怕死。”連脾氣一向好的木靈兒,這時候都忍不住低聲表示自己的不滿。
凡人少年口頭上雖然是這樣說,不過他的心思哪里逃得過木靈兒的感知。此時的凡人少年心里分明非常的渴望唐念念給予他好功法和丹藥,這是他更加的怕死,怕死得渾身都在顫抖。
這樣的人,根本就難成大器。
唐念念對于凡人少年的懷疑沒有任何生氣的意思,目光淡靜無波的看著少年,聲音平淡的說道:“既然如此,那就你提的報酬!
她已經(jīng)給出了機(jī)會,這少年既然不要,那么她也不會逼著人家要。
唐念念說完這句話就沒有再看凡人少年一眼,司陵孤鴻抱著她站起身,準(zhǔn)備離開酒樓,回去無界山莊。
凡人少年見此,慌亂的從地上爬起來,忍著心里的仇恨和恐懼叫道:“等,等等!你雖然答應(yīng)了,但是我怎么知道你會不會騙我!”
司陵孤鴻抱著唐念念并沒有因為凡人少年的叫聲而停止步伐,在身影消失之際,無聲的朝凡人少年投去一眼。
那一眼,讓準(zhǔn)備再次出聲的凡人少年全身的血液都好似被凍結(jié),整個人僵硬在原地,一動不動。
殊藍(lán)、木靈兒都跟隨上司陵孤鴻的身后離開,戰(zhàn)蒼戩冷冷的看向凡人少年,一雙猶如磐石孤狼的眸子帶著懾人的氣勢和銳利,冷峻的五官因為這樣的眼神更加的迫人。
“以后再敢對小姐不敬,我會割了你的舌頭,挖了你的眼睛,斷了你的四肢,讓你生不如死!崩淇岬穆曇,殘忍的言語,猶如凜冽的寒風(fēng)刮進(jìn)凡人少年的魂魄。
戰(zhàn)蒼戩看向戰(zhàn)天戟一眼,身影在原地消失。
戰(zhàn)天戟明白他那個眼神的意思。人是他帶來的,這之后的安排自然也由著他來。
戰(zhàn)天戟心里不爽,可是這事有關(guān)阿納菈,他當(dāng)然得做得妥當(dāng)。
“我,我可是和驚鴻仙子做交易的人,他怎么可能這樣對我!”凡人少年在地上顫抖的低吼。
戰(zhàn)天戟聽了這話,一臉兇狠的將凡人少年給提起來,在戰(zhàn)天戟高大身軀的襯托之下,凡人少年顯得更加的弱小無力。兩人面對面幾乎只要再靠近一點(diǎn)就能夠親吻到了,凡人少年則被戰(zhàn)天戟那兇狠的面色和眼神嚇得不輕。
戰(zhàn)天戟對著凡人少年露出一個猙獰可怕的笑容,冷冰冰的笑道:“你也知道和你做交易的是小姐,你的條件也只是讓小姐幫你將人都給殺了,不過這條交易并沒有說你不能受傷。”
在凡人少年驚恐慘白的面色下,戰(zhàn)天戟眼底帶著濃郁的殺意,繼續(xù)說道:“別說是割了你的舌頭,挖了你的眼睛,斬斷你的四肢,哪怕是毀了你的肉身,只留下你的魂魄活著那也不是可以的。只要讓你活著看到小姐完成了交易條件,之后我們哪怕是殺了你那也沒有任何違反交易條約!
“不!不!你們不能這樣做!我要改條件,我要……呃!
戰(zhàn)天戟厭惡凡人少年的爭吵,一掌將他劈暈了之后,直接像是提著一個麻袋一樣提著他,快速的跟上唐念念等人的身影。
兩天時間眨眼就過去了,無界山莊內(nèi)外人山人海,天上地下盡數(shù)站著人影。
新秀擂臺在無界山莊的劍冢里面舉行。
這對于劍修來說是絕對的地勢優(yōu)勢,劍冢里面有著無盡的劍,這些劍里面有斷劍,有殺人之劍,有生者之劍,無論是那種劍,都凝聚著曾經(jīng)擁有者的劍意劍氣。或許一柄劍的劍意劍氣很弱小,弱小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可是當(dāng)成千上萬的劍同在一處的時候,這股劍劍意就不一樣了。
一般劍冢都是劍修修煉的好地方,在這里可以更加敏銳的感悟劍意,同時也能夠這無盡的劍意中體悟到一些自己需要的東西。
在戰(zhàn)斗的時候,劍修在劍冢里面更加可以利用這劍冢里面的劍氣劍意,引而己用,增加自己的攻擊威力。
在場參加新秀擂臺賽的人哪怕清楚知道這一點(diǎn),卻也無話可說,誰叫這次輪到碧穹劍宗舉辦新秀擂臺賽了呢。在上一次慕容家族舉辦的時候,何嘗不是將新秀擂臺開放在有助慕容家族道修修煉功法的地勢上。
新秀擂臺一共有一百個擂臺,從天空到地面,一百個擂臺同時舉行,從中刪選。
唐念念和司陵孤鴻坐在看席位置上的最前面一排,殊藍(lán)等人有自己的座位,只是和唐念念他們并不在一處,所以選擇站在兩人的身邊。
袁妙綠也跟在里面,這時候正朝唐念念急聲問道:“念,咳咳,念念族姐,你這次參加新秀擂臺賽是以袁家嫡系族人的身份參加的吧?并不是以散修的身份參加的吧?”
這個問題她早就想問了,從唐念念他們一來到無界山莊再到界下城的容客酒樓,每次跟在唐念念等人的身邊就想要問。可是一直都找不到機(jī)會和勇氣開口,一直到這新秀擂臺賽都開始了,她才出聲詢問。
袁勤然就坐在唐念念和司陵孤鴻位子的旁邊,聽到袁妙綠的問話,他表面上溫和笑容沒有任何的變化,不過心思實(shí)際上也都黏到上面去了。
這個問題袁家上層的人其實(shí)都想弄清楚,只是比袁妙綠還不如,連接近兩人的機(jī)會都沒有多少。何況這件事情一開始袁家就表示出了不干預(yù)唐念念他們決定的意思,所以要是再詢問的話,怕惹來他們的不舒服,所以就一直沒有提起這個問題。
不提起不代表他們真的不在意,實(shí)際上他們真的在意死了。
唐念念沒有故意吊袁妙綠的胃口,道:“袁家身份!
她已經(jīng)和袁天啟達(dá)成了承諾,在有生之年護(hù)著袁家,不止是這樣,袁家可以算是她的東西,有機(jī)會讓它變得更好為什么不呢,何況答應(yīng)朱禪的那件事情,有袁家的協(xié)助也更加簡單了。
“唔!碧颇钅钔蝗粐馒Q一聲。
司陵孤鴻的話語緊接就到,“怎么了?”
唐念念默默道:“突然發(fā)現(xiàn),我欠下了不少承諾。”
司陵孤鴻看著她似乎現(xiàn)在才突然醒悟的懵懂表情,輕笑的說道:“念念想早點(diǎn)還完還是不想還了?”
唐念念轉(zhuǎn)身,面對司陵孤鴻問道:“有區(qū)別嗎?”
“有!彼玖旯馒櫟溃骸澳钅钕朐琰c(diǎn)還完,我便去殺了所有阻礙的人。”
對于這樣血腥的話語卻被司陵孤鴻隨意平淡的說出來,唐念念早就已經(jīng)習(xí)慣了,并且從一開始就覺得這是理所當(dāng)然的。誰叫人家打不過他呢。
仔細(xì)的思考司陵孤鴻的這句話的成功率。
朱禪想要雙劍云霄門,只要孤鴻殺了雙劍云霄門的這任掌門,還有其他反對朱禪做掌門的人,那么這雙劍云霄門肯定就落到朱禪手里了。
至于答應(yīng)袁天啟有生之年護(hù)住袁家,只要孤鴻把慕容家族的人殺光了慕容家族的大人物,那么慕容家族自然就垮了,根本就對袁家造成不了任何的威脅。如果再有其他有對袁家打壞心的勢力,也要掂量掂量打不打得過孤鴻。
這答應(yīng)袁天啟的事情也跟著就成了。
還有前兩天才和那個凡人少年的交易,那幾個烏合之眾,更是輕易可以殺完。
一番思緒之后,唐念念最終再一次點(diǎn)頭總結(jié),“果然實(shí)力最重要!
在這個強(qiáng)者為尊的世界,無論什么事情,實(shí)力在最好也是最有效的解決辦法。
“那我要是不想還了呢?”唐念念問道,口氣隨意得聽不出她是否是認(rèn)真的。
一旁剛剛才因為唐念念回答的答案高興的袁妙綠還有袁勤然這些袁家人,突然聽到唐念念這句話,臉上的笑容一下僵住,神情有些緊張。
他們可知道,唐念念和老祖袁天啟就有過的承諾。
雖然在前些日子慕容家族在兩人的打擊下顏面盡失,不過慕容家族的實(shí)力還在那里,并且在這些年歲來兩家的爭斗漸漸明朗之后,慕容家族對袁家的打擊也越來越犀利。
這期間,唐念念若是突然不想還袁天啟的承諾了,那么袁家絕對情況堪危了。
“那我就去殺了與念念做了承諾的人。”司陵孤鴻口氣依舊溫柔含笑。
唐念念道:“朱禪和沈九在這里可以殺,可是袁天啟飛升了!
司陵孤鴻微笑道:“念念承諾袁天啟的是護(hù)住袁家,如果不想還了,由我殺光袁家的人即可!
“哦~”唐念念恍然大悟。
一旁的袁妙綠和袁勤然等袁家的人早就聽得渾身發(fā)麻,恨不得出聲來緩和幾句,或者問清楚這兩人到底是故意的還是在開玩笑。
可是無論如何,他們都找不到插口的機(jī)會,心臟全然都被唐念念的這一聲延長的‘哦~’提到了嗓子眼里,吐不出來咽不下去,別吐多難受了。
后面站著的殊藍(lán)、木靈兒、葉氏姐妹幾個女子看到袁家那些人扭曲的表情,都有些忍不住臉上的笑意了。
唐念念的性子在旁人的眼里的確很古怪多變,很多決定在旁人看來更加覺得詭異莫名。不過殊藍(lán)他們卻知道,唐念念一般只要是真的作下了承諾,對方?jīng)]有做出讓她不高興的事情,她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反悔。
不過,司陵孤鴻對唐念念的任何話都是帶著絕對認(rèn)真的,倘若唐念念現(xiàn)在真的答應(yīng)一聲不愿意還承諾了,那么司陵孤鴻的確做得出來當(dāng)即出手殺人的事情。
這也難怪袁勤然等人會這么的緊張,在袁勤然等人看來,招惹了司陵孤鴻,并不比招惹了整整一個慕容家族可怕。
一聲‘哦~’終于在唐念念的口里消去了聲音。
唐念念抿了抿唇瓣,司陵孤鴻端著一杯果汁就送到了她的唇邊。這番動作默契,著實(shí)讓看到的人都無聲的默然。
只是得不到唐念念的答案,袁勤然等人松下一口氣的同時,還是有些起伏不定。
袁續(xù)生狠狠的用手抹了一把自己光亮的光頭,擦掉上面冒出來的虛汗,低聲嘀咕道:“這話題可真是嚇?biāo)廊瞬粌斆,哪怕是玩笑也不能隨便開啊,殺人也是那么好殺的啊……”
他的話才剛剛落下,旁邊另外一名袁家的長老默默的說道:“對司陵孤鴻來說,還真的蠻好殺的!
袁續(xù)生:“……”怒瞪向旁邊的人。該死的,你別突然出聲不行嗎?聽聽你說的是些什么話,這的故意嚇人,還是故意嚇人呢?!
一聲鑼鼓聲在這個時候突然敲響,全場肅然安靜。
凌冽兇猛的劍氣猝然席鉆全場,一柄透明的百丈大劍從空兒降,狠狠的插入劍冢土地。
一瞬間,萬劍齊鳴。
這一瞬,震撼無數(shù)人,然而更多的人想起前些日子,司陵孤鴻手中的那柄龍劍。哪怕是這柄氣勢外露的百丈巨劍,和司陵孤鴻那時候手持的龍劍相比,依舊是遜色了。
一百座從地面一直升到天空,九十座玉石的擂臺層層疊疊的漂浮在天空,猶如一朵朵盛開的白曇。
百丈近乎透明的巨劍在這個時候突然破碎,化作無數(shù)的光點(diǎn)射了出去。每一個光點(diǎn)落在一個人的身上,這些人都是年輕一輩的人,也正是這次參加新秀擂臺賽的人。
唐念念眼看著銀白色的光輝向自己射來,兩根手指一點(diǎn),將光輝凝聚的顆粒捏在手心里。靈識朝里面一掃,便得知了自己的參賽的循序和擂臺。
她這一手看似隨意,卻讓老一輩不少人再次吃驚。想要抓住光輝需要技巧,要不然手掌一碰,那光輝還是會通過你的手融入你的身體內(nèi)。
然后,更多的人則看向了唐念念身后的司陵孤鴻,當(dāng)看見司陵孤鴻也隨手抓住了一顆射到他面前的光輝的時候,不少人心里那道希望就破滅了。
原本還奢望憑司陵孤鴻能夠完敗慕容稚旬的修為會不屑參加這新秀擂臺賽,這樣就能給更多人展現(xiàn)自己的機(jī)會,也可以讓自己的排名更前進(jìn)一些,可是事實(shí)證明,這些人的希望落空了。
現(xiàn)在無數(shù)人都在心中祈禱,祈禱前往不要讓自己碰上唐念念和司陵孤鴻,要不然那就不是表現(xiàn)自己,而是丟丑了。
無論這些人心中是怎么想的,此時新秀擂臺賽已經(jīng)正式開始。
第一場為每個擂臺五十人混戰(zhàn),一次便是五千人,每個擂臺里面只能站著五人才算結(jié)束,其余四十五人則是輸了,不過卻不算出局,還有一次預(yù)備賽的機(jī)會。不過這預(yù)備賽卻是從四十五個人中勝出一人,只有這勝出的一人才有機(jī)會繼續(xù)。
第一場百個擂臺,五千人大戰(zhàn)出現(xiàn),這一場出去的人,融入身體的光華會發(fā)光。
唐念念轉(zhuǎn)頭靈識將這次出賽的五千人收入眼中,然后看向自己人中身體發(fā)光的木靈兒和戰(zhàn)蒼戩。
一道傳音傳入他們的腦海里。
木靈兒和戰(zhàn)蒼戩聽到腦海中的話,面色微微一變,然后只見木靈兒忍不住輕笑出聲,戰(zhàn)蒼戩也是眼中帶笑的看向唐念念,兩人都對唐念念點(diǎn)頭。
這樣子很顯然是唐念念吩咐了他們做什么。
葉氏姐妹忍不住好奇的同時說道:“主母說了什么?說了什么?”
木靈兒看了唐念念一眼,見她沒有什么反應(yīng),已經(jīng)將唐念念吩咐她和戰(zhàn)蒼戩的話傳給了葉氏姐妹等人。
殊藍(lán)、葉氏姐妹、戰(zhàn)天戟聽到之后,神情就和木靈兒、戰(zhàn)蒼戩兩人差不多,不過也都對唐念念點(diǎn)頭,葉氏姐妹更是笑道:“我們怎么沒有想到呢,嘻嘻嘻。”
杜子若則默然的無言,目光帶著詭異的看著唐念念,心道:莫非她的財富都是這樣來的?
“念念!彼玖旯馒檶⑻颇钅畹哪樀芭醯矫媲埃霸谡f什么悄悄話?”
溫柔的嗓音,透出了吃味。
“悄悄話?”唐念念眨了眨眼,然后用手臂環(huán)住司陵孤鴻的脖子,唇瓣湊到了司陵孤鴻的耳邊,悄悄說道:“孤鴻打擂臺的時候,記得要乾坤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