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袁妙鸀所料,隨著眾人的步伐停留,在眾人的前面正有一座古老肅穆的莊子坐落,說是莊子,其實說是宮殿也不為過,只是比起平常奢華壯麗的宮殿,這座層層疊疊的莊子更為古老,有種返璞歸真的大巧不工之感,讓人一眼看去就自然的肅穆嚴(yán)謹(jǐn)起來,生不起一點褻瀆戲玩的心思。
這座莊子古樸的木門前面兩旁各自站著兩人,一個四人全部都穿著一件深鸀色的長袍,長袍帶著兜帽,將四人的容貌身材都給遮擋在內(nèi),讓人連四人是男子女子的身份都無法看清。倘若不是他們站在眼前,眾人也真實的知道這四人是身為袁家的人,這時候正有一位抬頭,似乎是看了眼前的眾人一眼,甚至?xí)X得這四人是四座沒有生命的雕像。
袁濟民在內(nèi)的四脈長老帶頭,在和閣樓莊子門前的四人打了招呼,然后出示了身份的葉紋后,得到門口那第一位抬頭看他們的人首肯,這才一揮手帶領(lǐng)這袁家子弟走入門內(nèi)。
這一路不過是跨過門檻而已,卻讓剛剛還興致勃勃的袁家弟子們個個嚴(yán)謹(jǐn)以待,似乎在做什么特殊莊重的事情,連臉色都顯得格外的嚴(yán)肅。
唐念念和袁妙鸀顯然落在隊伍的最后面,當(dāng)前面的人全部走入門內(nèi)后,兩人才動身。
當(dāng)兩人走到門口時候,唐念念目光流轉(zhuǎn),看了站在門口兩旁的四人一眼,眼里閃過一抹了然,默默的點了下頭。或許別人看不出來,她卻看得明白,這四人并不是真正的‘人’,實際上卻是被人煉制的傀儡。這傀儡被稱為傀儡實在不為過,因為這四個傀儡并非是用人的肉身來煉制,卻是用各種靈物作為身軀,至于內(nèi)在的核心,依舊是人的魂魄這一點沒有變。
這種傀儡就如同當(dāng)初她為了生下乖寶,不得不進入木龍靈脈,為了讓司陵孤鴻不會太無趣,特地雕刻一個小型的傀儡交給他玩弄。那個時候她的修為還不夠,做出的那個傀儡也過于生硬,但是與這門前的四個傀儡的原理差不多。
袁妙鸀卻不知道唐念念在想些什么,當(dāng)看到她竟然明目張膽的打量門口的四人時,臉色頓時變了一下,伸手就準(zhǔn)備將她拉著趕快走進去。只是這次的結(jié)果依舊沒有改變,哪怕唐念念的心思不在她的身上,但是當(dāng)她剛剛有動作,唐念念已經(jīng)反條件的側(cè)身避過去,回頭看了袁妙鸀一眼,腳步已經(jīng)自然的踏過了門檻。
袁妙鸀嘴角微抽了抽,想笑又忍住了。那看過來的一眼是什么意思啊?似乎是在責(zé)備一個學(xué)不熟的孩子,老做同樣一件錯事一樣。可是說實在的,在她的眼里,唐念念反而更像個孩子,這種被孩子看做孩子的感覺,怎么看怎么想都異常的怪異,讓人好笑又讓人無奈。
直到兩人踏過門檻,又行走了一會,周圍不見其他人的時候。袁妙鸀對身邊的唐念念低聲道:“剛剛那四人是祖屋的守門人,連長老們都要對他們畢恭畢敬的,你那樣看他們可是有些失禮了。要是被長老們發(fā)現(xiàn),或者惹了他們不喜的話,只怕不好!
唐念念點頭,沒有說話。要是其他人發(fā)現(xiàn)了那四人其實的傀儡,聽到袁妙鸀這個話可能會覺得好笑,怕被四個傀儡不喜?怎么聽都莫名其妙,不過顯然這對唐念念來說并不多少不同,無論是真的被那四個傀儡不喜,還是被制造這四個傀儡的人不喜,對她來說都并不在意。
袁妙鸀以為她聽進去了自己的話,臉上揚著輕笑,再次低聲傳音道:“你第一次來袁家,也不知道長老與你說了沒有,等會到了祖屋廟堂里,千萬不要說話,看前面的人怎么做就怎么做,其實也蠻簡單的,最要緊的還是要嚴(yán)肅一點!
其實只要初來祖屋的人,等到被注入祖籍的時候,在那么多的長老與家族前輩關(guān)注下,無論如何都會嚴(yán)肅嚴(yán)謹(jǐn)起來。只是對于唐念念,只是這么短暫的時間接觸,就讓她莫名的沒有辦法將對普通人的想法加注在她的身上。
唐念念聞言,神色依舊沒有多少變化,不過輕點的下顎,讓袁妙鸀知曉她總算是聽到了自己的話的。
袁妙鸀卻還不怎么放心,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會對這個初見的堂妹這么上心,或許是覺得有趣,或許是覺得她的樣子實在讓人不怎么放心,又或許只是因為東脈上面的人發(fā)話了,反正不管是什么原因,她對唐念念上心了,這一點無法否認(rèn)。
正當(dāng)她還想叮囑一些什么的時候,一聲輕微似敲響鑼鼓的聲音響起,將她準(zhǔn)備脫口的聲音止住,臉色即可肅穆起來。
袁濟民在內(nèi)的四脈長老同樣神態(tài)莊嚴(yán),在腳步停頓了一下后,再次抬起時顯然比開始的平隨意多了一份莊重,一步步帶領(lǐng)身后的袁家子弟們走進了廟堂。
廟堂很大,里面坐在椅子上的,站在地上的,隱藏在暗處的人合起來約莫數(shù)百,當(dāng)四脈長老將他們這些弟子領(lǐng)進來的時候,廟堂也沒有一點的擁擠。眾
人站在中央地段,周圍都是一片的空曠,那些坐在椅子上的人們離他們的距離似乎一點都沒有變化。
唐念念看著周圍,知道這是一點內(nèi)有乾坤的陣法所至,就像是修仙者身上一般佩戴著的乾坤袋一樣。只是這座的廟堂,或者該說這整座中央的山域都被布置下了陣法,將整個山域化為鼎爐,煉制稱為乾坤袋一般,讓其中的一切一層連著一層,看似簡小的地方,實際上卻是寬大無比。
坐在正前方主位上的是一名中年男子,男子模樣中年,但是模樣端正雋俊,想來若是年紀(jì)再輕一點的話,一定又是一位風(fēng)采昭然的佳公子。只是他的雙目深邃,像是包含了諸多繁華的沉淀,讓人知曉他的年紀(jì)并不輕了,配上中年的模樣反而更加適合,風(fēng)采不減而且讓人產(chǎn)生信任之感。
這位正是當(dāng)今的袁家家主,一房南脈的袁勤然。
四周坐著的人是袁家的諸位長老,還有老一輩的人,幾乎袁家德高望重的人都在此處。
唐念念所在的袁家的弟子隊伍里,這些袁家子弟從進入這廟堂里面,顯然更加的嚴(yán)謹(jǐn)了一些,每個人都將自己最莊重的一面表現(xiàn)在這些人的眼前。
這不止是因為對這些人的尊重,最主要的是他們希望能夠在此時給予這些人一個好印象。因為這一日是他們加入祖籍的日子,實際上也是他們表現(xiàn)自己的日子。只要他們表現(xiàn)的好,得到某一位第一眼的賞識,那么等之后袁家傳承里再得到好的成績,那么就有可能被其中的一名人物收為弟子,這對嫡系子弟來說或許沒有什么,但是對于旁系子弟來說,卻是一步登天的好機會。
袁勤然將下方眾位袁家子弟的神態(tài)都看在眼里,尤其在唐念念的身上留意了一分,然后朝身邊的人看了一眼,點頭示意可以開始了。
在他的身邊站立的人和外面的守衛(wèi)一樣,都穿著一件深鸀色的長袍,兜帽將他(她)的容貌和身材遮擋,只能看到的他(她)的身高和動作。
此人得到了袁勤然的示意后,在廟堂中央前方出現(xiàn)一張桌子,這桌子上只放置著一盤盆栽。這盆栽卻非常的不同尋常,底盤是一塊翠鸀的玉石,玉石上的靈氣幾乎實際的流轉(zhuǎn),在玉石上漂浮著一株草木,約莫一尺有余,沒有多余的分支,只是頂端八瓣瑩白色的似葉又似花瓣的片子。
沒錯,正是漂浮。
這一株詭異的草木漂浮在玉石上,并沒有泥土和水的滋養(yǎng),看起來卻生長得尤其的好,那搖擺這的根莖,給人一種靈動的感覺。
鸀袍人手里舀出一本書冊,開口念道:“袁彥汛,旁系弟子,修為辟谷中期!
他的話語剛剛落下,隊伍人群中一名身穿墨鸀色長袍的男子走出隊伍,腰板挺得筆直,猶如青松一般的走到前方,先對著袁勤然等人行了禮,然后目光落在前方桌子上舀住詭異的草木上。這個時候他的氣息有些變化,顯然是有些緊張,伸手一滴鮮血冒出拇指指腹,接著滴落在那一株草木上。
鮮血剛剛落在草木上,隨即就被草木給吸收殆盡,不見任何的蹤影。下一刻,一抹光華從草木頂端的八瓣花葉漂浮出現(xiàn),落在這名名為袁彥汛的男子身上,那是兩片青色的葉紋,正是袁家弟子修為天資的憑證。
由此可見,這一株草木不止有將諸位袁家弟子記錄在祖籍上的作用,袁家每一位弟子的葉紋憑證也是由它所發(fā)。這葉紋更像是一種活物,這個時候這株草木只憑鮮血和其人的修為來給予等級憑證,但是隨著其人之后的修為增強,這葉紋也自然會變化。
袁彥汛看著袖口的兩片青色葉紋,有些微松了一口氣,也有些不甘,轉(zhuǎn)身回到隊伍里。顯然誰也不想自己稱為也最低的四等弟子,所以兩片葉紋讓他安心,只是同樣的任何人都想自己的天資被承認(rèn),能夠站在更高的地方,只是三等弟子的身份讓他又有些不滿足。
鸀袍人聲音沒有起伏,繼續(xù)念道:“袁恒橋,旁系弟子,修為辟谷巔峰。”
隊伍中又一名身穿墨鸀色袍子的男子走出來,和前面的袁彥汛一樣,對著眾人行禮后,滴血在那玉盤草木上,和之前一樣鮮血很快的被草木給吸收,又是一陣的光滑亮起,依舊是三等弟子的兩片青色葉紋落在男子的袖口上。
男子的神態(tài)和之前的那人很是相像,不過無論他們心中如何起伏,鸀袍人的聲音沒有半點的停頓。
轉(zhuǎn)眼便是半柱香的時間過去,鸀袍人一聲聲的念下去,旁系弟子和那四名灰鸀色袍子的普通弟子都叫了一個遍,這些人里面卻不過只有五名二等弟子而已。接下來所有人都知曉,要叫的是嫡系的弟子了。
果然,鸀袍人念道:“袁木騰,嫡系弟子,修為心動巔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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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隨著話語走出來的男子身穿一件云紫色的錦袍,衣裝打扮并不算奢華繁雜,不過身上不過一眼可見的幾樣佩戴之物顯然都是精品。他行走時并不似那些旁系弟子那么的嚴(yán)謹(jǐn)卻也不輕佻隨意,自有一股平和自信的氣度,嘴角含著微笑的對在場的眾人行了一禮后,然后將一滴鮮血落在草木上。
一陣光華從草木頂端升起,代表一等弟子的四片藍色的葉紋漂浮而起,落在男子的袖口上。
對此,回到原位上的那些旁系弟子臉上雖然有羨慕,但是并沒有多少驚奇。顯然這袁木騰的天資在袁家眾人的心中已經(jīng)有了知曉,倘若他得不到一等弟子的身份,只怕才會真的讓人奇怪。
袁木騰雖然早就想到了這個結(jié)果,不過當(dāng)事實真的擺在眼前的時候,臉色還是忍不住露出真實的笑意。看了一眼二房的那邊,在其父親一臉欣慰的笑容下,他退身回到隊伍里。
隨后鸀袍人又將嫡系弟子一個個叫了出來,除了袁木騰得到一等弟子的身份后,再沒有一個人得到一等弟子的身份,不過也沒有出現(xiàn)三等弟子的局面,全部都是二等的弟子。從此看來,嫡系終究還是嫡系,無論如何天資上血脈上,的確要出類拔萃一些。
“袁念念,嫡系弟子,修為金丹中期!
當(dāng)這一聲從鸀袍人的口中念出來的時候,哪怕早就已經(jīng)有所準(zhǔn)備,在場的袁家弟子們都還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袁木騰是這一代最大的天才,還沒有到百歲而已就已經(jīng)心動巔峰,這一點實在少有人能做到,足以讓袁家的弟子們?nèi)慷佳鐾拇嬖凇?br />
然而唐念念呢?
誰都知道她是從凡世來的,沒有家族的精心培養(yǎng),天地靈氣與仙源內(nèi)根本無法相比。最主要的是,她的年紀(jì)甚至還沒有五十歲。
傳言永遠是傳言,在沒有親眼看到的時候,或許會震驚,或許會驚疑,但是感觸永遠都不會太深。
如同當(dāng)傳言說唐念念能夠戰(zhàn)勝元嬰巔峰的仙魔修士時,他們平日里聊到了會感嘆,會羨慕會吃驚,但是也只是如此而已,其實心底還是有些不相信,那是一種不愿意相信的逃避。
只是現(xiàn)在,就在他們的眼前,在所有德高望重的家族前輩面前,由那公正無私的人念出這個事實,這就讓他們不得不信了。
無論唐念念是否真的能夠打敗元嬰巔峰的修士已經(jīng)不重要,只是這金丹中期的修為這一條就足以讓人震驚,是他們連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正在眼前發(fā)生,眼前所見,親耳所聞。
袁妙鸀雙眼里也閃動著光彩,一會回神見旁邊的唐念念沒有動,立即被嚇了一跳,連忙扯了扯她的袖子,傳音道:“到你了,快上去!
果然,這人若是沒有人照顧,真的沒有問題嗎?
只是她的手依舊沒有碰觸到唐念念的袖子,唐念念剛剛的目光全部都落在那一株詭異的草木上,加上鸀袍人叫的是袁念念,她一時根本就沒有去注意。被袁妙鸀的一聲喚醒,唐念念輕眨了下眼睫,然后在眾人的目光下向前方走過去。
唐念念并沒有像其他人一樣行禮,她的目光從一開始到現(xiàn)在一直都在玉盤草木的身上,當(dāng)走到桌子前面停下,她就定定盯著草木,神態(tài)看起來頗為的認(rèn)真,給人一種孩子般的執(zhí)拗感覺。
袁家弟子里面,袁妙鸀看著這一幕,忍不住伸手捂上額頭,滿臉無奈。這孩子,真不靠譜。∽约阂婚_始的叮囑,她根本就沒有聽嗎?
袁木騰目光從一開始的吃驚,到一絲的不甘,再到現(xiàn)在卻只剩下訝異和好笑。
袁素琴高挑著眉目,眼睛里面閃動著幸災(zāi)樂禍的光芒,深處也有點好奇。
莫說這些袁家新一代弟子們被唐念念的行為弄得一片疑惑,就連廟堂里面的也有一些老一輩的人同樣迷惑。
袁家家主袁勤然看著唐念念一會,隨后看向不遠處的袁濟民一眼,目含欣慰的微點下頭。只有他們老一輩的人才知曉,這一株草木的特殊,正因為它的特殊,身為藥修才應(yīng)該是去好奇。像唐念念這樣一眼就看到這株草木,再看不到其他的狀態(tài),在他們的眼里不但不會覺得她失禮,還會為她這樣的行為感到欣慰。
身為一個藥修,需要是不止是天資悟性勤奮,最要緊的還是喜愛。對藥修的喜好,對靈藥的喜愛,對煉丹的喜愛,只有這樣才能真正的盡心盡力去做,且做到最好,正所謂不瘋魔不成活,正是如此。
唐念念這個時候的行為,在他們這些人的眼中就是對靈木草藥喜愛的表現(xiàn)。所以他們并沒有去阻止,反而像看看她到底想做些什么。
也在這個時候,唐念念動了。
只見唐念念伸出手指,并非是滴血,而是輕輕的碰觸在這株草木頭頂?shù)幕ㄈ~上。
隨即,在所有人的眼前,一幕不可思議的畫面出現(xiàn)。只見那一株草木竟然像個孩子一樣,搖擺著根莖,在唐念念手指上蹭著。當(dāng)唐念念的手指收回的時候,它根莖搖擺的更加厲害,似乎在渴求著她再次親近。
“這……”袁勤然臉上露出吃驚的神色。
周圍的那些長老們同樣臉色微變,看向唐念念的目光愈發(fā)的深邃。
至于這些弄不清楚狀況的袁家弟子們,則被這一幕弄得目瞪口呆。
無論玉盤上的草木如何的渴求,唐念念都不為所動,似乎對它失去了興趣。就像個流連花叢的風(fēng)流公子,對你感興趣的時候溫柔對待,對你不感興趣之后,則無情得看都懶得看你一眼。
所以,這株草木委屈了,原本生機勃勃的礀態(tài)一下蔫了。
這可將袁勤然這些人嚇得不輕,這株草木搖是枯萎了,他們袁家可就要亂了。
唐念念卻一臉淡定,對眼前的玉盤草木道:“裝死沒用!
一群袁家弟子還有剛剛有些不淡定的袁勤然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弄得臉色扭曲,那是一種糾結(jié)又無奈好笑混雜出來的復(fù)雜面色。
哪知,那草木似乎能夠聽懂唐念念的話,根莖扭了扭,似乎更委屈了。頂端的八片花葉顫了顫,似乎在偷看唐念念,又像是在裝可憐。
唐念念的心半點沒有被它的可憐礀態(tài)感染,道:“起來,我要滴血!
刷——
這一薩那,這株蔫了下去的草木瞬間挺直無比,根莖搖晃的弧度顯得無比的雀躍,似乎無比渴望激動的等候著唐念念的血液。
這樣的對比,再次讓周圍無論是袁家弟子還是袁勤然等人,無聲默然。
相較于草木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的雀躍,唐念念要顯得平淡許多。弄清楚了這株草木的作用,唐念念對它就死去了興趣,它怎么‘搔首弄礀’都惹不起她的情緒。
唐念念伸出手指,指腹一滴鮮血冒了出來,一股幽香瞬間飄忽,不過還沒有等眾人聞明白就已經(jīng)消失,然后眾人再次看到一幕詭異又讓人無語的畫面。
只見那玉盤草木一開始將根莖伸得筆直,似乎恨不得馬上吸食到唐念念的鮮血?墒窃俅丝虆s突然縮了回去,整個根莖還來回不斷的搖擺,怎么看都讓人明白它不愿意吸食唐念念手指的血液。
眾人心中充滿疑惑,目光落在唐念念指腹上黏著的鮮血,不禁的猜疑:莫非唐念念的鮮血有什么危害?
袁濟民想起當(dāng)初唐念念說過,她的鮮血被功法改變,這種猜疑也不由更深。
他們又哪里會明白,并非是唐念念的鮮血又危害,而是她身為天圣藥體的鮮血蘊含的藥力,足以讓任何產(chǎn)生靈智的草木渴望不已。只是當(dāng)唐念念的逼出這一點鮮血的時候,將里面的藥力控制剝離,只留下這一點純粹的血液,雖然對草木來說依舊是難得的補品,但是失去了那最根本的天圣藥力,讓它很是不滿足。
倘若唐念念將這一滴血給它了,愿意再次給它一滴蘊含藥力的血液的話,那么它一定會毫不猶豫的給吸了。只是它也聰明,知道唐念念給了這次一定不會給下次,這才怎么都不愿意吸食這一滴,想要更好的。
唐念念看著它,淡道:“要不要。”
玉盤草木點點頭,隨即又搖搖頭,頭頂上八片花葉不斷的顫動。
唐念念搖頭,“不給!
玉盤草木劇烈的搖晃,似乎正在述說著什么。不過顯然,這些礀態(tài)在場的其他人都不懂,只有滿眼驚異由疑惑的看著,看看和草木又看看唐念念。
唐念念若有思緒的轉(zhuǎn)動著眼瞳,沒有言語。
玉盤草木繼續(xù)顫動。
好一會,在所有人都在疑惑兩者到底在打什么啞謎的時候,只見唐念念手指一收,那一滴血液收回她的體內(nèi),然后只見她無比自然的張口,往玉盤草木上吐了一口唾沫。
“!”
袁勤然差點腳下一個趔趄,差點從桌位上滑下來。幸好他不動聲色的猛的抓住扶手,將身體很好的控制住,神色看起來有些僵硬,但是總體來說總算保持住了形象。
袁濟民面色僵硬,猛的從座位上一躍而起。
其他袁家長老神態(tài)各異,丑態(tài)暗出。
袁家弟子們有人無意驚叫出聲,有人跌坐在地上,有人目瞪口呆。
無論是擔(dān)憂著唐念念的袁妙鸀,還是關(guān)注好奇著唐念念的袁木騰,或者想要看唐念念出丑的袁素琴,這個時候他們?nèi)说纳袂橛绕涞南嗨,那種震驚,眼里還閃動著恐怖。
靜。
無比的靜。
當(dāng)袁勤然皺著眉頭準(zhǔn)備說話,同時及時的揮手,準(zhǔn)備將那還沒有落在玉盤草木身上的唾沫消除的時候,接下來發(fā)生的一幕卻叫他再次默然,施法的手一抖,差點沒有收回的及時,造成混亂。
只見玉盤草木突然竄直了根莖,頭頂?shù)陌税昊ㄈ~冒出一陣光滑,就將那一抹唾沫包裹,再融入八瓣花葉內(nèi),等光華散去,它的根莖微微的搖晃。
“呀~”一聲低低充滿滿享受,還有不滿足的渴求感的聲音從玉盤草木那里傳出來。
剛剛才回過神來眾人,再次被這樣的一幕弄得臉色扭曲,神情異樣。
“葉紋!碧颇钅畹。
玉盤草木搖晃的根莖瞬間緩慢了許多,顯得無比的柔美,頭頂?shù)陌税昊ㄈ~再次朝唐念念蹭了蹭,可惜距離太遠,蹭不到。
唐念念盯著它。
玉盤草木根莖一彎,那模樣再次的委屈了。不過它也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zé),頂端的八瓣花葉再次光華盈滿,然后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下,八片玉白色的葉紋飄出,落在唐念念的袖口上。
玉白色的葉紋與唐念念雪白的衣裳融合在一起,并不會讓人看不清楚,想來是這葉紋的特殊效用。
“怎么可能!怎么會是八瓣,她才金丹中期!”袁家弟子里面,一聲女子驚叫聲冒出來。
這一聲驚叫在這里響起,顯然有些失禮,但是眼前發(fā)生的一幕,讓眾人并沒去在意這些。
是!
怎么可能?
這是在場所有袁家弟子都想問的問題。
袁家的弟子只有四等,一等弟子為四瓣葉紋,五瓣葉紋之后的則是家族執(zhí)事之類的職位者,再之后六瓣、七瓣則是長老、堂主等人,八瓣的葉紋的唯獨家主一人而已。
莫說是這群袁家的弟子,袁勤然這些人同樣震驚,只是比起這些弟子,他們知曉的更多,所以對此只是震驚,并沒有覺得不可思議。只因為這樣的事情并非沒有出現(xiàn)過,在袁家歷史上就出現(xiàn)過三位,這三位無一例外都是將袁家?guī)ьI(lǐng)一個絕高地位的人物,且最后都飛升成仙的人物!
在座的長老們?nèi)慷蓟ハ鄬σ暳藥籽,他們都沒有想到竟然在他們這一代,能夠看到這樣一位人物。唯一可惜的是,這位竟然是從凡世帶回來的血脈,對袁家的親情和歸屬感還不夠。不過同時也是幸運的,他們將她找回,帶到了這里。
在場的袁家的弟子們都有些混亂,若不是因為這個時候地方不對,家主和長老們都還沒有出言,只怕他們早就已經(jīng)亂了起來。
只是這一切都無法影響照成這一切的兩個主角。
玉盤草木當(dāng)著唐念念的面搖晃的根莖,似乎在得意著什么,尋求唐念念的夸贊。
唐念念淡淡看它一眼,沒有說話就回身走回袁家弟子群里原來的位置。這一路,袁家弟子們都定定的看著她,似乎想要將她給穿透了,看到她的全部一樣。
唐念念眼睫毛輕微的顫了顫,雖然已經(jīng)習(xí)慣了旁人的目光,但是像這樣被多人死死盯著感覺,太過強烈和具有目的性,讓她不喜歡。
習(xí)慣和不喜歡是兩回事。
當(dāng)她在原地停下的時候,旁邊的袁妙鸀同樣定定看著她,好一會發(fā)現(xiàn)她的神態(tài)都沒又變化,一時有些泄氣,傳音道:“你一點感覺都沒有嘛?”
唐念念轉(zhuǎn)頭看她,點頭表示有感覺,在袁妙鸀頓時閃耀期待的目光下,認(rèn)真說道:“我想將你們都毒瞎!
袁妙鸀神情一僵。
唐念念淡定的繼續(xù)說道:“諸多原因,讓我不能這樣做。”
唐念念向來不是傻子,她同樣知道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情不能做。很多時候,她懶得多想,只是單憑直覺就知道在某些時候,某些事情不能隨便做。她做事情一般都建立在對自己造不成危害的情況下,甚至還對自己有好處的情況下。
袁妙鸀嘴角輕抽,一股無數(shù)話語涌上喉嚨,卻什么都說不出來的憋悶感氤氳心中。一個字,悶!悶得疼!
鸀袍人這時候已揮手將桌子收起來,同時消失還有那玉盤草木。
袁勤然也在此時站起來,神情溫和又嚴(yán)肅,對眾人道:“你們的名字已被列入袁家祖籍,從今日起你們便真正的成為袁家的延續(xù),跟我來吧,接下來你們講接受袁家的傳承,無論將來你們的道路能夠走得多遠,這都將是給你們推進的一步。”
由他帶頭,其他在座的長老們也都起身。
袁家弟子們聽到這個話,一時也將唐念念引起的震驚給壓下,對接下來的傳承滿心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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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的老朋友小白本上天國了,~(>_<)~幸好,總算留下了我們之間的感情積累(資料),要不然水真得瘋了…。不幸中的萬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