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好的茶呀,那我可要好好嘗嘗。、quanben、”那位綠衣小姐端起茶便要飲。
“等一下!”
公子一伸手?jǐn)r住她,隨后端起自己那杯來又是聞又是看,細(xì)細(xì)查看了半晌,卻是一笑,道:“沒事,喝吧!
“哦!
綠衣小姐這才端起茶來,一口氣吞下了半杯,便覺腹中一陣的清涼舒暢,精神為之一振,道:“哥哥,他說的沒錯,這秘傳的涼茶果然好神,我一口喝下去好像整個人都變精神了!
“是嗎,那我也來嘗嘗。”
于是那公子和那家丁皆端起茶來品嘗,只有那蒙面的白衣人無動于衷,清茶在前,卻不嘗一口,只是閉目養(yǎng)神。
綠衣小姐又喝了幾口,更覺可口,便向那掌柜的說道:“老伯,你這茶是用什么做的呀,告訴我好嗎?我以后也好給我哥哥做了!
掌柜的呵呵一笑,道:“這位小姐,對不住你了,咱這小店還就指著這秘方活呢,怕是不能告訴你呀!
那公子卻是不屑的一笑,道:“所謂秘方,不就是蛇膽汁、金銀花、桑葉、梔子、菊花么,我看也沒什么特別的。”
他這隨隨便便一言,那掌柜的卻是大為驚駭,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道:“你你你怎么知知道我家傳的秘方?”
綠衣小姐挽住那公子的手,很是自豪地說道:“我哥哥當(dāng)然知道了。他可是一位神醫(yī)呢!”
如諸位所想,這位公子自然就是本書的主角李靈的,那綠衣小姐便是清純可人的阿草,那扮家丁的,卻是李靈的心腹之將白正珂,至于那白衣人嘛,便是神秘的汴京大俠也。
其實這店里地所謂秘傳涼茶。只不過是后世中醫(yī)中所稱的保健涼茶,以李靈之醫(yī)術(shù)。雖然叫不出這茶地名稱,但卻品得出茶中的幾味藥材,故而一一道來,把那掌柜的嚇了一跳。
阿草贊李靈是神醫(yī),坐在一邊一直閉目養(yǎng)神,默然無語的白衣人卻是一聲冷哼,阿草嘴一噘。沖著他說道:“怎么,我說得不對么?”
白衣人眼也不睜,只是冷冷的回了一句:“我有說過你不對嗎?”
“那你為什么要‘哼’那么一下?”
“我要哼便哼,誰人敢管!”
“你”李靈知這位汴京大俠性格孤傲,目中無人,言語間多有對他不屑,而阿草則向來以他為榮,處處信仰于他。故而為了維護(hù)他,這一路來沒少和這汴京大俠斗嘴,他聽也是聽逆了。
眼下見他們又斗了起來,李靈自然是向著阿草一邊,便道:“算了,阿草。端木兄的口和他的劍一樣鋒利,你要是和他講理地話,決計是講不過的。”
阿草一哼,道:“瞧在哥哥面上,我不和你爭了!
白衣人也不多言,繼續(xù)閉目養(yǎng)神。
那掌柜的在一旁可是急得不得了,抹著額上的汗珠,強顏歡笑的說道:“原來這位公子精通醫(yī)術(shù),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失敬失敬。我說公子呀。我這小店可就指著這個方子養(yǎng)活全家老小。你你能不能”
李靈自知他的心思,便道:“放心。我沒那么無聊,絕人生路的事,我是不會干地,至于這秘方嘛,我不告訴別人就是了!
掌柜得如蒙大赦,喜不自欣,忙點頭哈腰的說道:“多謝公子,多謝公子。二旺,快,快給公子和三位客官添茶呀!
這事于他只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于這店家卻是事關(guān)生計,他自是體會不到人家的這份心情,眼見那掌柜的如此喜悅,不由覺得好笑。
正自品嘗間,忽然從外面走入一人,高聲道:“掌柜的,來我來一壺涼茶!痹捯粑绰洌艘炎诹烁舯谧肋。
見又來了客人,掌柜的忙吩咐伙計上前招待。
那人風(fēng)風(fēng)火火而來,口氣豪邁,令人聽了精神也跟著一振,眾人遂悄悄打量,卻見他國字臉,濃眉大眼,目光有神,身軀壯如鐵塔,裸露地手臂上堅實的肌肉清晰可見,當(dāng)真是一位氣度不凡的漢子。
李靈暗贊道:“好健壯的身軀,好洪亮的聲音,一路北上遇人無數(shù),就數(shù)這位漢子最是不一般了!
阿草也是吃驚的瞅著那漢子,拽著李靈的衣袖低聲說道:“哥哥,你看他的手胳膊好粗呀,比你的腿還粗!
夸他就夸嘛,何必拿我來對比么!
李靈瞅了一眼自己的胳膊,跟人家比起來,確實相當(dāng)與雞腿與虎爪地比例,心里頗為郁悶,便道:“胳膊粗又有何用,勞心者御人,勞力者為人御,胳膊再粗,還不是做苦力地命。”
他只是喃喃一語罷了,可那漢子隔著兩張桌子卻是聽得清清楚楚,當(dāng)下非但不生氣,反而是哈哈一笑,道:“勞心者御人,勞力者為人御,說得好!說得好!”李靈也不是那種胸襟狹隘之人,但見這位漢子聽到了他的話,非但不怒,還能泰然贊之,如此氣度,怎能不叫人欽佩,當(dāng)下抱拳行了一禮,道:“在下一時失言,還望這位兄臺見諒。”
那漢子手一揮,道:“無妨無妨,公子直言不諱,且又沒說錯,在下又怎會見怪,只不過,公子方才之言,卻還稍有不妥之處!
李靈一怔,笑著說道:“有何不妥之處,還請兄臺指正!
“勞心者御人,勞力者為人御,從古至今,向來如此,只不過,兄臺又如何判斷何人為勞心者,何人為勞力者呢?難道說,就是憑胳膊地粗細(xì)來判斷嗎?”
李靈啞然,怔了半晌不知該如何回答,遂笑著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這一點是在下錯了,多謝兄臺提醒。”
那漢子原先只道李靈是個富家的驕傲公子,卻不料一言對之,他竟能說認(rèn)錯便認(rèn)錯,頗為謙遜,心里對他也頗有好感,遂道:“公子性情直率,在下十分欽佩,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李靈一拱手,道:“在下姓李名缺,字無憾,敢問兄臺尊姓大名?”
那漢子也是一拱手,道:“在下楊業(yè)延漢,字保國!
“原來是楊兄,幸會幸會!
楊延漢忽然笑了起來,口中一個勁的說著“有趣,有趣。”
李靈不解的說道:“楊兄何故發(fā)笑?”
楊延漢干咳了幾聲,止住了笑意,卻道:“李兄名‘缺’,而表字卻偏偏取‘無憾’二字,豈非自相矛盾?恕延漢無禮,李兄這名字,確實很有趣!
其實李靈當(dāng)初給自己取這個化名,本就是為了好玩而已,如今楊延漢這么一說,他反倒是鄭重起來,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楊漢此言差矣,人生在世,不如意者十之,世上之事,難求完美,李某取一個缺字,正是映證了人生之本,然則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無缺何有圓?無離何有合?所謂缺憾,本身就是一種完美,故而我表字取無憾二字,此乃陰陽相濟,中正平和之意,何來楊兄所言‘自相矛盾’之說!
他妄言胡扯,外加盜版了蘇東坡的兩句詞,雖有強詞奪理之嫌,卻又讓人無懈可擊,那楊延漢倒是從中聽出了幾分深意,表情跟著變得鄭重起來,卻道:“李兄一席話,令延漢開悟許多,方才延漢所言,實在是膚淺的很,讓李兄見笑了!
阿草在一旁聽得更是神乎其神,驚訝的說道:“哥哥,你取的這個名字原來還有這么深的意思呀?你”“表妹,休得胡言,”李靈一口打斷了她,卻是向那楊延漢呵呵一笑,道:“名字乃是父母所起,李缺不過是借用了父母之言而已,讓楊兄見笑了。”
楊延漢嘆道:“令尊為兄取如此蘊意深遠(yuǎn)之名,用心良苦,用心良苦啊!
李靈不想在“他爹”這檔子事上扯得太多,話鋒一轉(zhuǎn),卻道:“忘了向楊兄介紹了,這是我表妹林月如!
阿草本是漁家之女,窮人家的女兒,連個名也沒有,李靈想她既然跟了自己,將來總是有身份的人物,總得有個名姓,他知她姓林,起名時忽然想到了仙劍之中,他喜歡的那個人物,于是便起了林月如這個名字。
楊延漢自不知仙劍是啥,更不曉得林月如是何許人也,遂起身行了一禮,道:“林小姐,幸會!
月如(林月如將暫時取代阿草之名)忙也站了起來,學(xué)著他的樣子抱拳還了一禮,道:“楊大哥,我也幸會!
李靈接著又指著那白衣人說道:“這位乃是傳說中汴京大俠,端木長風(fēng)。”
楊延漢眼神一變,驚道:“原來閣下便是號稱中原第一劍的汴京大俠端木長風(fēng),失敬失敬!
端木長風(fēng)也站起身來,還之一禮,道:“楊兄言重了,長風(fēng)只不過是徒有虛名而已,何足掛齒!
他的言詞倒很自謙,只不過語氣卻是冷冰冰的,聽不出內(nèi)中真意,但他說話的過程中,眼睛卻始終盯著那楊延漢放在桌上的包裹。
除了李靈之外,無人注意到他的眼神。
李靈也不經(jīng)意的瞅向那包裹,三尺余長,外裹黑布,似乎是一卷書畫的樣子,并無什么異常之處。
端木長風(fēng),你到底是在看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