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庫帳之內(nèi)。 超速首發(fā)
李靈盯著那一袋袋藥草,面露喜色,道:“文殊,征購這些藥草時,沒有引起太大的動靜吧。”
“末將遵從大帥的分咐,這五種藥草都是分開征購的,而且都在從荊漢之地所征,應(yīng)該不會引起武平方面的注意!币慌允塘⒌陌渍娲鸬。
李靈滿意的點了點頭,道:“文殊,這件事你辦得很不錯,待拿下朗州之后,我給你記一大功!
“謝大帥,”白正珂卻是一喜,又道:“大帥,您已經(jīng)想到了拿下朗州的辦法了嗎?”
李靈詭秘一笑,道:“到時你自會明白的!庇种袘阎腥〕隽艘粡埣,道:“這個方子收好,你帶些老實的弟兄們,依著方子所寫,將這五種藥草按量配制,若是有人問起,就說是給將士們制備強(qiáng)身健體的湯藥。”
白正珂接過了方子,小心的收了起來,他自知李靈有意保密,雖不明其意,卻也不敢多問,道:“大帥放心,末將一定盡快把事辦妥。”
李靈點了點頭,走到帳門口,抬頭遠(yuǎn)眺朗州,嘴角邊微微露出一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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驕陽似火的天氣又是持續(xù)了數(shù)天,終于下了一場大雨,且連日間陰雨不斷,氣溫大為涼爽愜意。
李靈在營中憋閉許久,遂帶著王審琦和白正珂出外跑馬透氣。
曠里之上,泥土濕潤,空氣清新,又兼天氣舒爽,策馬在風(fēng)中奔跑,自是十分的暢快。
三人邊行邊聊,不覺來到了一條小河邊,沿河卻是一條頗為平坦的小路,李靈興致一起,卻道:“王將軍,文殊,咱們且來比試,看誰的馬快,你們可有膽否?”
王審琦生性豪猛,那日獨率三十余對戰(zhàn)千余敵眾尚且不懼,又怎會怕比賽馬,卻是豪言說道:“比就比,大帥,既然是比試,咱們可要賭點什么才夠勁呀!”
李靈呵呵一笑,道:“你們輸了的話,就罰你們一月不可喝酒,若是我輸了的話,我馬廄里有陛下御賜的幾匹好馬,你們?nèi)翁魞善ケ闶!?br />
王審琦一聽,興奮的說道:“好!大帥夠爽快,那末將就不客氣了!
白正珂卻道:“大帥,那幾匹馬是陛下御賜的,用來打賭怕是不好吧,咱們跑馬暢快一番便是了,我看就不必賭什么東西了。”
李靈揮了揮馬鞭,道:“陛下賜的馬自然當(dāng)為陛下征戰(zhàn)四方而用,我若是輸給了你們倆,那些馬豈不正好派上了用場!況且,你們還未必勝得了我,依我看呀,你們倆就準(zhǔn)備憋一個月不喝酒吧!
“大帥這話說得好,末將最佩服的就是大帥的性情灑脫,沒那么多麻煩的鳥框框!
“那好,現(xiàn)下聽我號令,”李靈馬鞭揮下,大喝一聲:“跑!”
卻見李靈與王審琦兩匹馬如閃電一般沖出,白正珂稍一猶豫卻也拍馬追了上去。
曠野之上,三匹良駒疾奔如飛,蹄踏草泥,鬃發(fā)飄擺,好不瀟灑。
那王審琦不僅是一員猛將,騎術(shù)卻也是相當(dāng)?shù)牧说,李靈本來于騎馬一方面就生疏得很,不多時便被王審琦遠(yuǎn)遠(yuǎn)甩開。而那白正珂策馬一起,卻也生了激情,御馬狂奔,緊追王審琦之后,不多時卻也將李靈遠(yuǎn)拋在后。
李靈其實本來就沒有贏的心思,一則是想跑馬盡興,二者也是故意想將寶馬賞給他們。那王審琦于渡江之戰(zhàn)立下大功,李靈對他是極為的欣賞,而白正珂忠心一片,在江陵時曾被高保勖一頓痛打,這幾日藥草的差事也辦得不錯,得些賞賜也是應(yīng)該。
只不過眼下征戰(zhàn)未必,若是公然給他二人行賞,諸將們怕是多有嫉妒和不滿,而以賽馬之名行賞,旁人自是無言可說。
他見那二人已跑遠(yuǎn),于是收住了馬兒,沿著河邊緩緩蹓跶,騎馬這玩意可不比開車舒服,屁股下的馬兒還沒甩開蹄子,上面的李靈卻已氣喘吁吁。
聯(lián)想起歷史上的蒙古人可以在馬上數(shù)天數(shù)夜不眠不休,奔襲千里,這等驚人的能力實在是了不得,若不是從小練起,焉能有如此騎馬的能力“馬背上的民族”確實不是蓋的。
不過,似乎這些游牧民族的繁殖能力都很遜色,難道說,長年累月的生活在馬背上,睪丸長期受到顛簸,生殖能力遭到了破壞么?
有一定的道理,可見上天還是公平的,他讓這些野蠻民族擁用兇悍的戰(zhàn)力,卻讓漢人擁有了絕對的人口優(yōu)勢,相較之下,才能保持?jǐn)?shù)千年來的基本平衡。
只不過,現(xiàn)在平衡已經(jīng)被打破,只是因為他的緣故。
行過一處葦叢,不遠(yuǎn)處的一幕卻是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卻見河水淺處,一名女子正在舉著一支長長的魚叉捕魚,上身草綠的短衫,下身則是墨裙,裙角挽起,腰上別著一個竹簍,烏黑的頭發(fā)很是潦草的盤起,由一根竹筷結(jié)在頭頂,卻是一身漁家女的形容。
雖說穿裝粗野,但那漁卻是生得異常清秀,尤其是那一雙水洼洼的大眼睛,卻如白璧中嵌著一顆墨澤幽麗的瑪瑙,分外動人。這讓李靈想起了劉小菁,她們同樣有一對大眼睛,只不過,一個散發(fā)著成熟的韻味,一個卻是流露著淳樸的清新。
李靈不知不覺勒住了馬,悄無聲息的停在河邊,遠(yuǎn)遠(yuǎn)的觀望著她捕魚。
那漁女的身手很是了得,雙手將那魚叉高高的舉在半空,十分的平穩(wěn),雙眼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水中游蕩的魚兒,瞅中時機(jī),魚叉急速拋下,便有一尾活魚準(zhǔn)確不誤的被刺穿。
她幾乎是百發(fā)百中,只李靈觀看的這一盞茶功夫,卻已捕到了六尾魚,李靈身在海邊,也見過漁民們出海捕魚,只不過那都是撒下網(wǎng),然后再拖上來,一捕一大片的,似這般用魚叉捕魚的功夫卻是第一次見到,果真是大開眼界。
不過他看著看著,視線卻是不由自主的轉(zhuǎn)移了,先是晃到人家裸露在外的雙臂,往下接著又移至水中的那兩條水蔥似的**上。南方人本就皮膚白晳,這漁家女以捕魚為生,時常泡在水中,皮膚卻是浸得如水一般的白嫩,自然之白,卻是比那些涂脂抹粉的所謂美白更為養(yǎng)眼。
漁女的衣衫大部分已被河水濺濕,連頭發(fā)上也掛了不少水花,如此這般,卻如剛出浴的美人,分外嬌艷。遠(yuǎn)觀之,更如水中綻放的一朵蓮花,嬌艷之中,又給人一種出淤泥而不染的純美。
忽然間想到了什么,想要上去和她打招呼,那漁女卻走回了岸上,拎著魚簍,踏著細(xì)細(xì)的河邊沙向上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