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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守信一怔,心思被看穿 ,本來有憋了一肚子的話要問,一時間卻無法開口,神情尷尬的端著酒杯,一動不動。
李靈心下覺得好笑,臉上卻是一副淡然自若的神態(tài),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一般,微微一笑,道:“石將軍,你端著杯子不動,難道是這酒不好喝么?”
“不不是,”石守信回過神來,匆匆的端起酒來一飲而盡,抹了抹嘴巴,道:“既然副帥猜中了末將的來意,那么可否如實相告,為何要這么做?”
“其中天機我自然不能相告,不過,我卻是有一策,可保你性命!
石守信心下大喜,忙道:“請副帥賜教!
李靈放下酒杯,坐正了身子,道:“陛下令你去偷營,將軍要做的便是讓那五千騎兵大張旗鼓的殺入敵營,將軍自己卻不可輕舉妄動,待戰(zhàn)事結(jié)束之后,返回渝關(guān)便可!
石守信臉色又是暗淡下來,他還道李靈有什么奇策可讓他此戰(zhàn)獲勝,不想?yún)s是這么個無用的主意,遂道:“我大周哪有手下將士盡皆陣亡,而為首將官卻貪生怕死,獨自逃生之事,便是這么做了,活著回到了渝關(guān),陛下也會以軍法處置我,到時還是脫不了一死呀!”
“此戰(zhàn)不同往日,你只要聽我之言,我保證陛下不但不會怪罪于你,反倒是會重重恩賞于你!
“可是”
李靈卻是一口打斷,道:“石將軍你有重任在身,我也就不多挽留了,待你功成之后我再設(shè)宴為你慶祝,來,滿飲此杯,祝將軍馬到功成!”
石守信知李靈是在下逐客令,卻也不敢再多問,飲過一杯之后即起身告辭。
李靈望著他離去的身影 ,嘴角邊又露出招牌式的詭秘笑容。
在大周軍中,以石守信、王審琦、韓重赟三人與趙匡胤最為交厚,他們都參與了后來的兵變,成為宋朝的開國功勛。因此想要扼制趙匡胤的勢力發(fā)展,這三個在軍中有一定地位的將領(lǐng)卻是極為重要。
這三人皆是才華出眾的人物,李靈自不愿以卑劣的手段對付他們,使大周蒙損失,故而最好的辦法就是將他們收歸己用。
人,是唯利是圖的,尤其是混跡于官場之人,誰能給他們最大的利益,他們自然就會向著誰。
至于恩義,友情之說,基本屬于小說時的胡扯,想當初周世宗對待手下這些將領(lǐng)何其不薄,他們卻還不是在世宗駕崩后忘恩負義,幫助那趙匡胤篡權(quán)奪位。
而要想讓他們?yōu)榧核,就必須比趙匡胤給他們更多的好處,李靈自不能明著收攬他們,畢竟眼下自己在朝中和軍中的根基還不扎實,過早的和趙匡胤撕破臉皮多有不利。故而只有用這種方法,在周主面前推薦石守信等人,讓他們?nèi)チ⒐Γ柚苤髦炙徒o他們想要的利益。
如此一來,趙匡胤自是無話可說,周主也覺得他一心為國舉薦良材,而石守信等人自會感念李靈推薦之恩,可謂一箭三雕。
“老趙呀,你可別怪我壞你好事,誰讓你建的那個宋朝太窩囊了!想篡位,下輩子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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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天氣涼爽了許多。
李靈躺在席上翻來覆去卻是難以入眠,帳外隱隱聽到馬兒嘶鳴之聲,沉重而默然的腳步從帳邊走過,想來是夜襲的騎兵準備出發(fā)了。
不知為什么,身體忽然變得燥熱起來,他一咕嚕坐了起來,走到水盆邊猛烈的往臉上潑水,絲絲涼意浸在臉上,煩悶的心情有所緩和。
他還是有所擔憂。
雖然對自己的醫(yī)術(shù)很有信心,雖然自認為這計策天衣無縫,但這到底不是一場簡單的戰(zhàn)役,而是關(guān)系到整個大周生死存亡,萬一有所差池,身死名裂不說,中原百姓又將遭到一場空前的浩劫,華夏將淪落到連宋朝都不如的境地。
所有的人都請求撤兵,只有周主和他,固執(zhí)的堅持著,甚至謀劃了一個如此弄險的計策,萬一有變,到時,一切的罪名,都將由他二人來承擔。
李靈心有擔心,但他卻不后悔,大丈夫行事,焉能不冒一點風險,事事求穩(wěn)又怎能成千古之功!
不是敵人毀滅,就是自己毀滅。
他正自神思,卻聽外面有人稟報,言周主請他前去御帳。此時已是夜半三更,周主竟也沒睡,想來也和他一樣心有所憂,輾轉(zhuǎn)難眠,李靈于是穿好衣服,匆匆前往御帳。
參拜已畢,周主道:“無疾,你會下棋嗎?”
“臣略懂一些皮毛,”李靈恭敬的回答,抬頭望去,卻見周主御榻上擺著一副圍棋。
“正好,朕今晚有些睡不著,你就陪朕來下兩盤棋吧!
李靈卻也不推辭,走過去坐在了周主對面,道:“臣棋藝很差,還請陛下手下留情!
周主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那就由你來執(zhí)黑先行吧,算是朕讓你一手。”
“謝陛下!
李靈遂拈起一子,略無思考,放在了星位之上,接下來的第二手卻是放在了鄰角小目,第三手則是走三九之位。
李靈所行的乃是現(xiàn)代圍棋中的中國流布局,其基本思想便是以星小目的配合為基礎(chǔ),迅速的向邊路擴展地盤,在圍空速度上壓倒對手,當對方不得不進入黑棋陣地時,則通過攻擊來取得主動。
周主見他棋路有異,眼神中稍露驚訝之色,隨后便沉著應(yīng)對,反守為攻,迅速的與黑棋搶起了地盤。
周主棋風乃是大開大合,剛猛雄渾,每一枚子落下,其勢無不犀利。而李靈的則以機靈鬼變?yōu)殚L,避實攻虛,糾纏而戰(zhàn)。
其實以李靈之棋力,本不是周主之對手,只因他行棋之法在許多地方都與古人思路大為不同,在周主眼中便成了奇招迭出,變化莫測,故而一時間兩人卻也不分上下。
這一盤棋不知不覺已是下了近兩個時辰,帳中燭燈也已換了幾次,局勢已至最后決勝的關(guān)頭,卻見中府之地,黑白之棋交錯盤結(jié),彼中有我,我中有彼,卻似兩路人馬在混戰(zhàn)廝殺,形勢繁雜,無法看出其勝負之機。
李靈悄悄的瞅了周主一眼,卻見他眉頭微凝,額頭上竟隱隱掛著一滴汗珠,很顯然,這一盤棋讓他很傷腦筋。
“是決一生死?還是該收一下手了?”
李靈手中拈著一枚黑子,遲遲不肯落子。
“現(xiàn)在,還不是贏的時候吧!
思索再三,他終究是落下了子,只不過卻是一招藏的極為隱蔽的敗手,周主棋力不弱,不多時便瞧出了黑棋的破綻,緊皺的眉頭松展開來,臉上微微有了輕松之色。
又是幾手過后,李靈連連被提掉數(shù)子,黑棋卻是大勢已去,李靈遂輕聲一嘆,投子認輸,道:“陛下棋力不凡,臣不是對手,臣認輸了!
周主臉上神情頗為得意,卻是呵呵一笑,道:“無疾,你的棋風鬼靈精變,確實讓朕費了不少神啊!那么多大臣跟朕下過棋,你是最難對付的一個!
“陛下過獎了,臣日后還得多向陛下討教才是!崩铎`的語氣愈加的謙遜。
周主站起身來,伸了伸腰,道:“咱們這盤棋已經(jīng)結(jié)束,外面的那盤棋,應(yīng)該才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