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第一次看見蒼無痕臉紅呢,若真是進了那戲妙閣,指不定還會做出唐憎逛青樓的驚慌感。
想到這些,褚九三忍不住笑出了聲,好玩,實在好玩。
然而就在這時,一句挑逗的話音傳來:“我這戲妙閣是何種場所,客官,怎么就不合適了?”
朝身后回頭,只見一位身穿妖艷紅衣的男子出現(xiàn)。
他美麗得似乎模糊了男女,一雙眼睛簡直像浸在清水中的琥珀,純凈的瞳孔與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種極美的風(fēng)情,隨著媚色橫生,紅唇上揚帶點誘惑更攝人心魂。
他微微搖扇,繞過看呆的褚九三,特意靠近臉色始終淡漠無常的蒼無痕,眼看手還要搭上肩膀,他趕忙后退兩步。
“哎呀,客官躲開作甚,我又不會吃了你!
話音落下,褚九三這才回過神來,旋即站出一步,伸手擋在師尊面前,呵斥道:“干什么?別以為長得好看就可以為所欲為,動手動腳。”
往往越漂亮的越危險,而且直徑靠近蒼無痕卻忽視了自己,搞清楚,我才是主角——褚九三心想,隨后忍不住一陣惱火。
可殊不知,當蒼無痕看見擋在自己身前的小九,霎時間,他眼中閃過一抹訝然,很快代替的全是欣喜,因為這是小九第一次站出來做出保護的動作。
見狀,男子這才不緊不慢的安撫兩位:“我沒有惡意……在下姓沈,名其君,是這戲妙閣的老板。方才正巧聽見二位想尋客棧,又對我這家客棧的評價,所以忍不住追上來了解一番!
沈其君上下打量著眼前兩人,繼續(xù)說:“從二位身穿打扮便知是游歷江湖的俠客,或者是名門仙派的弟子,途經(jīng)復(fù)州,找尋客棧吧?”
“老板好眼力。”聽此,褚九三吃驚的夸贊一句,并漸漸對他放下警惕。
“過獎,我這戲妙閣乃復(fù)州最大酒樓,每日接待無數(shù)客官,與形形色色的過路者打交道,見多罷了!
“既已生意如此興隆,這位沈老板不去招呼其他客人,為何跑來與我們搭話?”蒼無痕抬眸,問話中透著凌厲,可見絲毫沒被眼前這張美艷絕倫的臉龐蠱惑,反而還在心中細細揣摩幾番,總覺得有些似曾相識。
聞言,沈其君倒大方的對上他的深邃雙眸,臉上掛著討好人的笑容從未消失,坦言道:“可我現(xiàn)在不就是在招呼客官,招攬生意嗎?二位要尋客棧,而我這戲妙閣就在眼前,無論吃飯、住店皆有,若覺得無趣還有侍奉服務(wù),如此怎么能算搭話?”
說著,又往前一步,再次略過褚九三,仍不死心地伸手輕觸蒼無痕的衣袖。
不過依舊沒有碰到,緊接便聽蒼無痕拒絕的話:“不必,酒樓富麗堂皇,琉璃雕鳳,實在令人嘆為觀止?上覀円粺o銀兩二不需要侍奉服務(wù),沈老板怕是要無功而返了!
兩次都失手,沈其君臉色明顯難堪了幾分,尷尬地收回手后,他冷笑一聲才開口:“是嗎?可我并不急于一時!
說完,他識趣的后退一步,與兩人保持距離,倘若繼續(xù)糾纏那就是無禮了。
隨之優(yōu)雅地搖動手中折扇,別有深意的繼續(xù)道:“二位剛來復(fù)州,想必還不來了解城中的風(fēng)情,若要閑逛我自然不會阻攔,因為我知二位客官一定還會回來!
褚九三聞言,滿臉不相信:“你就這么肯定?難不成這復(fù)州就你一家客棧?”
話落,沈其君收斂了一點笑容,漂亮的雙眼露出森寒之意,似乎隱隱有股暗流在涌動,讓人猜不透他的心思,反問一句:“試試?”
蒼無痕:“……”
原本歡愉的氣氛一下子降到冰點,褚九三猛地被這種眼神震懾到,僅僅一瞬便判若兩人的氣質(zhì)簡直可怕。
心想此人一定不簡單,他已經(jīng)說得如此明白肯定,那斷然是在劫難逃了,而且一個男的,居然長得這么嫵媚……
想到這里,褚九三再次抬眸認真對眼前人打量起來。也就在這時,一個驚天動地的真相閃過腦!粫褪乔婧?
果然,就算不敢百分百確定,可這種不詳?shù)念A(yù)感一旦成立便一發(fā)不可收拾。
與前日在山中遇見名叫“帝釋青”的狐妖一樣,都有妖孽絕美的面容,況且“千面狐妖”的名號不是蓋的,說不定這些都只是他其中一張假皮而已。
越想越篤定,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隨后,褚九三默默從師尊身前小碎步地移到師尊身后,說詫異是驚喜,說驚喜可又有那么一點害怕。
可既然是他主動送上門來的,何嘗不將計就計,也不管這廝有什么目的?若真是千面狐妖,他要螳螂捕蟬的話,那就別怪褚九三黃雀在后奪取天仙子了!
三人沉默許久,殊不知卻早有一百八十個算計。特別是沈其君與蒼無痕的眼神對碰,各自威壓展開,宛如地獄厲鬼,帶著陣陣凜然的殺氣。
褚九三沒有這種肅殺之勢,所以伸手扯了扯蒼無痕的衣袖將兩人的僵持打斷,并開口勸說起來:“師尊,我覺得這位沈老板說得并無道理!
聞言,蒼無痕當即對他投出犀利目光,仿佛在說:你要胳膊肘往外拐嗎?
感受到師尊的不善目光后,褚九三忍不住吞咽一口唾沫才繼續(xù)說:“師尊,我們本來就是要找個客棧住下,整個復(fù)州在哪不都一樣,所以何必舍近求遠找其他的,也何必拒絕沈老板的熱情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