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了方方面面,意外還是在出人意料的地方發(fā)生了。
鬼王殘留的一縷鬼氣在柳時陰被救活后,許林宴就開始對他進行了無盡的折磨。最后在他快要死去之際,他也沒有放過鬼王,而是轉手把它交到了地府的手上。
第三道分魂還親自去看了鬼王受刑,直至它徹底魂飛魄散才滿足地離開。
然而鬼王遺留下來的問題卻并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得到很好的解決,被破壞了的忘川石碑外泄的力量一日比一日嚴重,地府快要壓制不下去了。
若等忘川石碑徹底碎裂,忘川河將永遠枯竭,陰間的怨魂再也鎮(zhèn)不住,陰曹地府徹底輪為陰物喧囂的地方,后果不堪設想。
許林宴沒法看著地府被毀,地府一毀,肯定也會影響到陽間界和柳時陰。為了百姓也好,為了自己的私心也罷,最終許林宴選擇用自己的分魂來修復忘川石碑。
有了他的修復,忘川石碑破裂的地方終于變好了,但也讓許林宴徹底成了忘川石碑的一部分。
他的分魂依舊能從忘川石碑內出來,卻不能離開忘川石碑太久,行動的范圍也被限制了。
開始時他受到的限制很多,只能在忘川河附近徘徊游蕩,偶爾坐在石碑上發(fā)呆,等待著柳時陰的到來。后面時間長,許林宴可探索的范圍變廣了一些,能去的地方也就多了。
可能因為他成了忘川石碑的一部分,其存在已經超脫了三界,算不得陰魂,所以出入過陰橋并沒有受到任何的阻礙。
只要忘川石碑還在陰間,許林宴即使在苗蠱之地也能感應到陰間發(fā)生的一切,所以并不擔心會錯過柳時陰的出現。而且能到陽間去,或許還能聽到一些關于柳時陰的消息。
為此,許林宴有一段時間經常會呆在過陰橋附近。也由此而認識到了阿墜的族人,他們每天一起聊天,偶爾一塊玩耍,沉悶的日子終于鮮活了起來,時間流速似乎也變快了許多。
兩年的時間過去得很快,鬼王用替身制造平湖之亂,真身趁機逃脫的事情被意外發(fā)現,地府派出了大量的陰差去抓捕對方。
兩年的平靜生活再次被打破,柳時陰又被卷入了其中。
鬼王有替身的記憶,知道自己的替身就是栽到了柳時陰的手上?吹剿活著,鬼王是又驚又忌憚,他沒有正面和柳時陰起沖突,怕再次敗于柳時陰之手,但他也不放心留下柳時陰這個地雷,想出了一系列的計劃為柳時陰制造了諸多的麻煩。
柳時陰沒有之前的記憶,靈力又恢復不到巔峰,一時間竟拿鬼王沒什么辦法。后面死的人實在太多,柳時陰只能鋌而走險運用禁咒把自己和鬼王都困在了陣法中,同歸于盡。
鬼王覺得他是瘋了,散盡了力量最終在陣法啟動的瞬間逃了出去。不過這也讓他元氣大傷,只能躲起來休養(yǎng)了快上百年的時間。
至于柳時陰,因為禁受不住咒法強大的威力身體直接化成了粉末,但有小木偶人在算是徹底保住了魂魄,并按照計劃把他送到了未來去,接管過了轉生后早亡的身體。
柳時陰開始以為是自己的記憶在復蘇,看到后面發(fā)現這其實是忘川石碑也就是許林宴第三道分魂的回憶。
在許林宴回憶的影響下,柳時陰記憶中的最后一道封禁被徹底打開,他也終于記起了所有被遺忘的事情。
他的意識重新回到了本體上,忘川石碑冰涼的觸感從指尖上傳遞到了柳時陰的感官。他看著面前的石碑,心情極為的復雜。
“阿宴,你怎么那么笨!
之前覺得忘川石碑怎么樣都無所謂,它毀了就毀了。可是現在知道他真正的身份后,柳時陰的眼里溢滿了憐惜之意。
手指觸摸石碑表面的動作也輕緩溫柔了許多。當指尖劃過那一道道深深淺淺的裂縫時,柳時陰笑得比哭還難看。
“阿宴!
“師兄!
柳時陰一會喊阿宴,一會又叫師兄,像在自言自語又像在跟忘川石碑里的誰說話。他喊了數十次愛人的昵稱,最后聲音漸漸沉了下來,神態(tài)變得格外的鄭重,“阿宴,我來接你了。”
忘川河的流水刷刷地沖撞著岸邊,除了水流聲外,無人回應柳時陰。
“咔嚓——”
下一刻,忘川石碑上甚至滾落了幾粒碎石。柳時陰撫過的裂縫裂得更大了,涌出來的煞氣這回沒有再避過柳時陰,反而在他白皙光滑的臉上劃出了幾道傷痕。
傷口留下來的血液滴落在柳時陰的唇上,他輕輕地舔了舔,味道比他喝過的不加糖的咖啡還要來得苦澀。
柳時陰看不到許林宴第三道分魂太多的記憶,也就不清楚他是因為什么原因而離開的苗蠱之地,但這肯定跟忘川石碑破損的問題有關。
許林宴寄生在忘川石碑上,他是忘川石碑,忘川石碑也是他,他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想要救許林宴的第三道分魂,就必須先確保忘川石碑的完整。忘川石碑要是毀了,許林宴的分魂可能也會就此消散。
柳時陰眉頭緊皺了起來,那么忘川石碑該用什么材料才能修補好呢?
忘川石碑是吸收了陰界大量陰氣而自然生成的產物,它聳立在陰間已經幾千上萬年,材質之特殊,不是尋常陰間之石能替補的。
第127章 取魂
就在柳時陰思考的這幾分鐘里,忘川石碑又裂了兩條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