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柳時陰捧著溫?zé)岬牟杷,最后只能認命。
孟圖以為自己就要有師弟了,沒想到只是睡了一覺,師弟就不翼而飛了。后面相處久了,還被小柳時陰哄著騙著喊了他師兄。
到頭來,他還是三泉觀最底層的一個。
雖然小柳時陰只是三泉觀的掛名道童,但章老道和許林宴在教導(dǎo)方面并沒有忽略他。孟圖學(xué)什么,他就跟著學(xué)什么,甚至因為他開了天眼,天賦比許林宴還好,在道法玄術(shù)上還被開了不少的小灶。
在吃的方面,許林宴也沒虧著小柳時陰。他們?nèi)^窮歸窮,卻不會餓到任何一個人。小柳時陰和孟圖年紀小,需要長身體,分給他們的吃的更多。
用方家的賞銀買來的雞,許林宴留了一些生蛋后,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殺只雞燉湯給大家補補。雞蛋也是每天一個,絕不偏心。
就是許林宴和章老道的手藝太差了,簡單的煲個湯都不怎么好喝,淡而無味,還不如喝白開水。
某天,許林宴炒菜時還差點把爐灶給炸了。
跟著孟圖在大廳看書學(xué)習(xí)的小柳時陰聽到這一聲巨響,還以為哪里的房子塌了。
孟圖倒是非常的淡然,他嘆了口氣道:“師兄的廚藝這么多年,還是沒有一點的進步。”
來到灶房外面,看著涌出來的滾滾黑煙,小柳時陰似乎明白了剛才孟圖說的話。他遲疑地道:“許林宴他一直這樣?”
孟圖點頭:“對,時不時他就會炸一下鍋,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
按理說有了一次兩次三次的經(jīng)驗,許林宴總該得了教訓(xùn),不會再出差錯了。但相比他天賦異稟的玄術(shù)腦袋,他做飯是真的不行。
小柳時陰聽得一愣一愣的,炒菜做飯是那么難的一件事嗎?
許林宴從黑煙中狼狽地跑了出來,邊跑邊咳,早就沒了之前清風(fēng)朗月的氣質(zhì),白皙的臉上都是一節(jié)一節(jié)的灰塵,衣服也亂了。
小柳時陰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咳咳……”許林宴回了兩個字就急促地咳嗽了起來,怎么看都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他緩了一會,對小柳時陰和孟圖訕笑了一下,“你們餓了嗎?再等我一下,飯很快就好了!
看他的意思,似乎還打算往灶房里鉆。小柳時陰看著不知道搭了多少年的瓦房,真的很怕這人會把這間屋子都炸了。
小柳時陰沒辦法,只能扯住許林宴的袖子道:“這飯還是我來做吧……”
三泉觀雖然不同流云觀,只是有幾間小平房搭成,一點都不巍峨壯麗,但小柳時陰這段時間在這里呆得還是很開心的。并不想因為許林宴一個小小的舉動,就讓這個地方在歷史的洪流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許林宴微微睜大了雙眼:“你會做飯?”
孟圖也好奇地看了過來。
小柳時陰把袖子折了折道:“做過幾次,感覺不難!
跟老道長生活的時候,老道長比較挑剔,吃的大部分都是外面買來的食物。小柳時陰就撿著他吃剩的剩菜剩飯吃,進灶房動手的機會不多。
不過有時候老道長在外面喝酒喝得太晚,或者在賭場呆得忘了時間,小柳時陰餓得不行就會自己生火弄點東西來吃。
灶臺要是太高,他就站在小板凳上。
等煙散得差不多了,小柳時陰帶著許林宴和孟圖進了灶房。小柳時陰檢查了一番,慶幸鍋沒有壞掉,就是許林宴在里面炒的菜黏做了一團,成了黑漆漆的一坨煤炭。
許林宴見小柳時陰看著他的杰作,耳垂開始泛紅了:“其實味道還可以的……”
你說這話真的不違心嗎?小柳時陰瞅了他一眼。許林宴抖了抖睫毛,耳朵更紅了。
孟圖倒是好奇心比較強,伸手過去刮了一點嘗嘗。只是舌頭剛舔到一點,他就呸呸呸地狂吐了出來。
小柳時陰忍不住又看了眼許林宴:“這叫味道還可以?”
許林宴耷拉著腦袋,一副很是喪氣的神態(tài)。
小柳時陰被他打敗,不再說什么。他指揮兩人把鍋洗了,又去后院摘了一盆菜回來。等菜洗好,柴火也著了。
鍋燒開后,小柳時陰直接就把切好的五花肉倒進了鍋里。翻炒片刻,五花肉上開始冒出了油脂。
許林宴在旁邊問道:“不用放油嗎?”
“這塊五花肉挺肥的,它自己會產(chǎn)油。”小柳時陰解釋了一句。
其實放點豬油會更香,但他們?nèi)^窮啊,能省則省,豬油也不便宜,炒別的菜時再用也不遲。
許林宴像個特別認真好學(xué)的好學(xué)生,聽明白后乖乖地點了頭。
翻炒一會,五花肉就變得焦黃焦黃的,散發(fā)出了一陣油香油香的氣味,勾得在控制火力的孟圖都忍不住舔起了嘴巴。
“好香啊。”
孟圖:“同樣是炒肉,怎么師兄炒的肉就沒時陰炒得香呢!
許林宴也想不通。為什么他放了油去炒的豬肉很快就糊了,而小柳時陰的卻金黃透亮,一看就特別好吃。
小柳時陰見許林宴一直盯著鍋里看,以為他饞了,用鍋鏟挑了一塊肉遞到了他的面前。許林宴愣了一下,忽然眉眼一彎,笑著就把肉卷進了口腔。
即便沒有放任何的調(diào)料,這五花肉一樣美味得讓人口齒留香。
許林宴眼睛微亮道:“真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