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時陰注意到了,直接用手肘撞了他一下:“想什么呢,這么出神!
眼中混雜的思緒退卻,許林宴扯了扯嘴角道:“在想這里是哪。”
“我們應(yīng)該還在鏡子里!绷鴷r陰環(huán)顧了一圈周圍,冷笑了一聲,“不知道它又想搞什么花樣!
柳時陰話一出,黑暗中的空氣好像停滯了幾秒。
黑漆漆的空間在這時候突然也有了變化。一條星光大道在面前出現(xiàn),直指前方,像是引導(dǎo)著人往它的盡頭出發(fā)。
許林宴看向了柳時陰,等他做決定。
柳時陰天不怕地不怕,更不怕一面垃圾鏡子。所以他神態(tài)輕松地拉起了許林宴的手,說道:“它不是讓我們過去嗎,那就過去看看吧!
發(fā)現(xiàn)許林宴盯著兩人的手看,柳時陰還提起來晃了晃:“防止走丟,我們還是牽著比較好。”
坦坦蕩蕩,沒有一絲曖昧。
許林宴知道他沒有別的心思,心里隱隱有些失落,但看到兩人牽著的手,又隱晦地高興了起來。
他握緊了柳時陰的手心,嘴唇微翹:“的確,還是牽著好!
兩人順著腳下的星光,一步一步地朝前慢慢地走去。大概走了幾步,面前的景色再次發(fā)生了變化。
這次他們置身在了一個類似展廳的房間里。但這里沒有展示品,只有一面面掛在墻上的,各種形狀的鏡子。
附近的鏡子照出了柳時陰和許林宴的身影,清晰無比。但乍一看這么多個自己,還怪瘆人的。
柳時陰對許林宴道:“那個破鏡子想干嘛?是準(zhǔn)備跟我們玩認(rèn)鏡子游戲嗎?要是我們把它找出來,是不是就可以把它給砸了!
語氣惡狠狠。
鏡子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每面鏡子上都蕩起了水波紋,看起來似乎還挺慌的?
柳時陰勾著嘴角,忽然來到了最近的一塊鏡子前,伸手似乎就想拿它先做個實驗。
這面鏡子立馬全花了,像是以前的電視機(jī)沒有了信號,只有一片白白的雪花。
接著,雪花退去,鏡面中央出現(xiàn)了一個圖案。
【orz】
柳時陰和許林宴愣了兩秒。
柳時陰問許林宴:“這鏡子什么意思?”
許林宴接觸網(wǎng)絡(luò)文化比較少,其實也不懂這個圖案是什么意思。但看著它的姿勢,勉強(qiáng)猜了一下:“它……是不是在求饒?”
這圖案看著挺像跪地的。
“求饒?”柳時陰頓時有些莫名。
這破鏡子好端端地為什么求饒?莫不是想著先示弱再找機(jī)會陰他們一把?
若是鏡子知道柳時陰的想法,一定要給自己喊冤。他沒柳時陰想得那么的齷蹉,它是真的在求饒!
為了徹底斷絕柳時陰想砸鏡子的心思,鏡面上的火柴小人站直了身體,然后從背后掏呀掏,掏出了一面四四方方的旗子。
柳時陰沉默了一會道:“我沒猜錯的話,這是舉白旗投降的意思?”
許林宴看著這滑稽的一幕,也有些沉默:“……是的!
柳時陰怎么就不信邪呢,他指著還在搖白旗的火柴人道:“它這就投降了?我們還啥都沒干呢!
鏡面的火柴人舉著白旗的手抖了抖,特別想把白旗透過鏡子扔到柳時陰的頭上去。
還啥都沒干,都把它的幻境弄得一團(tuán)糟了,派出去的鬼和僵尸都沒辦法嚇到他,它再不投降,自身都難保了!
柳時陰還在自顧自地說話:“這破鏡子也太慫了吧。”
鏡子:好氣呀!
許林宴看著幾次想把白旗扔出去,但到底沒敢扔的火柴人,腦海中忽然浮起了一個念頭。
鏡子它,不會是被柳時陰之前砸劉老爹腦袋的兇狠模樣嚇到了吧?
畢竟幻境中的一切都是鏡子創(chuàng)造出來的,按理說,他們遇到的人,鬼,還有劉老爹這個僵尸,本質(zhì)上其實也算鏡子的分.身。
想通后,許林宴就明白了對方為什么要投降了。
歸根到底就是打不過柳時陰。
鏡子要是知道許林宴把它的心思都猜出來了,一定哭著撲到他的身上,知音啊!沒錯,它就是打不過,要是打得過,早該堵住柳時陰那張破嘴了,哪還能容忍他隨意詆毀自己。
它真是好慘一鏡子,哭了。
柳時陰看著鏡面上的火柴人突然捂臉跪地,一頭霧水。
這又是什么意思?
看懂了的許林宴:“……”
這個鏡子的心靈真的好脆弱。
不知道是不是被盯得太久了,火柴人受不了了,它突然消失在了鏡面上,下一秒,鏡面則多了一個箭頭,直指某個方向。
柳時陰望過去的同時,耳邊聽到了一道十分微弱的聲音。他偏頭看向許林宴:“你有聽到嗎?”
許林宴點了點頭:“好像是人的聲音。”
“哦!绷鴷r陰來了興趣,拉著許林宴順著箭頭所指也就是聲音傳來的方向走了過去。
離得越近,那聲音越清晰。
雖然聲音有點啞,但是能聽出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似乎正在破口大罵著什么,臟話連篇。
“放我出去,日你##……操#@……快把我放出去……”
因為臟話太多,鏡子世界似乎還能自我屏蔽,所以到了柳時陰和許林宴的耳中,就是女人罵著罵著就口胡一下,斷斷續(xù)續(xù)的,特別的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