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臉無聲地哼了一聲,要是柳時陰敢讓它去搜女孩子的身,它一定咬死他!
柳時陰接著又從身上掏出了一張符紙,這次想也不想,直接對著符紙道了一聲:“去!
符紙如利劍出鞘般,朝著文于晴就飛了過去,瞬間粘在了對方的衣服上。就跟毛毛蟲般,符紙在文于晴的身上爬行著,一會在她的后背,一會又出現(xiàn)在了她的大腿處,最后還溜進了文于晴挽著的手提包內(nèi)。
而這些,離得最近的文家人以及文于晴本人都一概不知。
“這真的行嗎?”毛劍輝不是在懷疑柳時陰的實力,就是覺得靠一張符好像多少有點離譜。
可是他話音剛落,那張藏在文于晴手提包中的符紙就探出了個腦袋,卷著一個什么東西回來了!
柳時陰入手一看,嗯?
一面鏡子?
還是一柄巴掌大的古銅鏡?
沒等柳時陰細看,鏡中“柳時陰”忽然咧了咧嘴角,露出了一抹詭譎的笑。
再之后,就是天旋地轉(zhuǎn)的感覺襲來。一股強大的吸力瞬間就把柳時陰拉進了鏡子內(nèi)!
不知道過了多久,像是只過了幾秒,又像是過了好幾分鐘……
等柳時陰再次睜眼,面前哪還有什么水晶吊燈和大別墅。耳邊喧鬧聲陣陣,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分明就是在一條大街上。
街邊建筑青磚瓦房,古色古香,行人衣著長衫短打,樸素古舊。
顯然,這里已經(jīng)不在現(xiàn)代了。
又穿越了?
當柳時陰看到一間茶樓檐角掛著的寫著一個晉字的燈籠,怔了怔。他這是穿回了永晉年間嗎?
不對。
柳時陰很快就否定了這個想法。
他分明記得,剛才他還在文家!是因為拿了那面古怪的鏡子后,才出現(xiàn)在這里的。柳時陰不相信他能這么幸運,穿了一次不夠還能再穿一次。
這里很可能是鏡子塑造出來的世界,就是為了困住他!
“有點意思!
柳時陰沒有因為如今的不明情況自亂陣腳,反而一臉的躍躍欲試。
不過此時,柳時陰又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
聽著自己的聲音,怎么那么稚嫩?
柳時陰伸出手,低頭一看,不僅聲音嫩了,他的身體也小了。
旁年有個殺豬攤,底下有一桶水,柳時陰直接過去找水照起了自己的樣貌。五官還是原來的五官,就是他變回了六七歲時的模樣。
身上衣服皺巴巴又臟兮兮的,臉上黑一塊白一塊,就像個討食的。
“哪來的小乞丐,去去去!睔⒇i匠發(fā)現(xiàn)了柳時陰,厲聲驅(qū)趕了他。
柳時陰只好又坐回了他原來的位置,一個角落邊邊。
他雙手抱頭,像是屁股長了釘子,如同個不倒翁似的左晃右晃了起來,腦海中則想著他現(xiàn)在該干嘛?是多玩一會呢,還是去找出口,走出這個幻象。
沒等他想好,兩枚錢幣就落到了柳時陰的腿邊,發(fā)出叮叮當當?shù)淖矒袈暋?br />
柳時陰抬眼看去,發(fā)現(xiàn)面前不知道何時站了個跟他差不多年紀的小孩。那小孩一身的華服,插著腰道:“看你可憐,賞你了!
有人在后面叫他:“少爺,該走了。”
“來了。”小孩應(yīng)了聲,轉(zhuǎn)身就跑了,沒給柳時陰任何的反應(yīng)時機。
柳時陰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歪了歪頭,有些疑惑地道:“這個小孩長得有些眼熟啊,我在哪見過來著……”
想不起來,小孩跑得太快了,也沒給他時間思索。
既然如此,柳時陰果斷選擇放棄,懶得再去細想。不過錢還是得撿起來的,在幻境中也不知道會不會餓。
柳時陰攥著兩枚錢幣,黑溜溜的眼睛從前面賣糖葫蘆的小攤轉(zhuǎn)到了對角賣肉包子的。隔著老遠,他都能聞到那肉包子誘人的香味。
決定了,先吃個包子再走。
小柳時陰拍了拍手上的灰,正準備從地上站起來,面前忽然就出現(xiàn)了一個肉包子,圓滾滾的,熱氣還在蒸騰,一看就是剛出鍋不久。
誰和他這么心有靈犀,肉包子都送上門來了?
拿肉包的手指小巧雪白,指甲修剪得整齊干凈。順著往上看,是一條棉麻制的藏青色的道袍,在上去,就是一張精致的,笑吟吟的臉。
十五六歲的少年,眉眼如畫,吵雜的集市似乎都成了他的背景。
雖然五官青澀,但柳時陰一看到這張臉,還是脫口而出喚了聲:“許林宴?”
“是我。”許林宴頂著少年的軀殼,微彎著腰,把手中的肉包子又往前遞了遞,“不是想吃嗎?”
柳時陰的確想吃,跟許林宴也不用客氣,但他看著自己黑漆漆的手,帶著點嬰兒肥的臉頰隨著搖頭蕩了兩下:“手太臟了!
拿了包子會把包子都給弄臟的。
許林宴笑了,不知道是因為柳時陰現(xiàn)在的模樣太可愛還是別的什么,他彎著眉眼從身上掏出了一條手帕,然后也不嫌柳時陰臟,蹲下來拉過他的手,就給他仔細又溫柔地擦拭起來。
柳時陰總覺得這一幕有些熟悉,好像誰也給他擦過手一樣。
柳時陰看著面前的許林宴,忽然想到了什么,小臉皺到了一塊:“你怎么也跟著進來了?”
“我看你被鏡子吸了進去,怕你出事,就抓著你的衣服跟著一塊進來了。”許林宴聲音輕緩,仿佛他們在探討的是今天的天氣一樣,語氣有些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