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手銬都被生生拽開,謝爾的攻擊才停了下來。
科爾森額角出現(xiàn)了一大片青紫,嘴角也隱隱留下絲絲血跡。
謝爾坐在長椅上,稍微平息了一下心情,馬上又被手上不停甩動的手銬弄得極不耐煩。
她暴力的攥著手銬,卻怎么扯都扯不出來。
正當(dāng)她思索著先把自己的右手捏骨折再取出手銬,一只冰涼的手卻覆了上來。
謝爾煩躁抬眸,猝不及防與科爾森雙目對視。
停頓了一秒科爾森便垂下頭顱,掏出鑰匙給她將手銬解開,動作輕的像是羽毛拂過。
他的手上也有好幾道血痕,謝爾一下就認出這是她剛才的杰作。
解完手銬,科爾森見謝爾依舊坐著,順勢在她的后排落座。
這個方向能清晰的見到謝爾精致的下顎,她下巴微微張合著,馬上科爾森就聽到一串冰粒般的聲音傳入耳中。
“你們帝國還信仰這個?”
科爾森順著她的視線抬頭,教堂的正前方,高達數(shù)丈的神像佇立在那。
黃金塑成,白玉為座。
科爾森解釋道:“帝國沒有精神力,反而更信仰神明!
正是因為沒有所謂的天賦,才會瘋魔一般的、卑如螻蟻般的乞求神明的降福。
“一點事都不做,還享受著別人的供奉!敝x爾冷哼一聲,問道:“你說要是所有人都不信仰他,沒有香火的供奉,我們跟這神明……誰先死?”
科爾森一愣,顯然沒想到謝爾會說出這種話。
“我沒了精神力還能活,他沒了香火會不會隕落?”謝爾問著,但也沒期待科爾森的答案,“我以為你們知道自制精神力的方法,應(yīng)該不會相信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
科爾森回過神,嘴角微微上揚。
他也不信仰這些東西,只是要做給其他人看,鞏固統(tǒng)治。
他沒有辯解,視線一直跟隨著謝爾。
謝爾站起身來走到神像前,看著那璀璨金身,莫名有點不爽。
她作為擁有精神力的人,理應(yīng)是這所謂神明的信徒,但她卻不羈著看著神像的雙眼,眸中滿是冰冷。
一切的起因就是精神力,就連他們現(xiàn)在都被這精神力牽制著。
要是真的降福,就不應(yīng)該再劃個三六九等。
良久,她收回視線,轉(zhuǎn)身繼續(xù)看向座位上的科爾森,再次警告:“我和白離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再插手!
科爾森沒有立即應(yīng)下,反而抬眸看著她。
“為什么?”
“我不希望通過任何不公平的手段來跟她爭奪,我只想跟她公平的比一場!
她繼續(xù)看著那塑神像,聲音緩緩傳來:“既然我們的精神力都能提升,我很難忍受我不是最強的那個!
“你所做的一切我都既往不咎,但我不想再看到你做什么手腳!
科爾森沉默了許久,才應(yīng)聲道:“好!
教堂內(nèi)安靜了半晌,謝爾轉(zhuǎn)回視線,卻見科爾森一直注視著她。
“走吧。”她說著就要往前走,卻被科爾森攔住。
謝爾茫然地看著他,就見科爾森突然蹲下。
這舉動讓她大腦有些空白,迷茫地看著科爾森撣去自己褲腳上粘上的灰塵。
“好了!笨茽柹字ы聪蛩。
神圣的教堂中,這個掌握著帝國無限權(quán)利的殿下在他的神明面前仰視著另外一個人。
……
謝爾一出來的時候就收到了所有人的注目,她毫不在意的繼續(xù)往前走,不將任何人放在眼里。
科爾森出來的時候,利奇用視線上上下下的檢查了一遍,簡直是臉上出現(xiàn)了幾道小傷口,莫名……松了一口氣?
——他是在慶幸他家殿下沒有被打死嗎?!
利奇暗想果然不能和上尉待在一起,剛要跟上殿下的步伐,又被阿倫攔下來。
“上尉?”他疑惑地看著阿倫,見殿下的身影消失在門口,急忙道:“你攔著我做什么?我要跟上去,殿下跟著人質(zhì)走了!”
阿倫上下打量著利奇,探試道:“你真沒在他們倆人身上察覺出什么來?”
“什么?”
“這樣,殿下這邊就不用你護衛(wèi)了,這幾天給你放個假,你帶女朋友出去好好玩玩!卑惔蠓秸f道。
其他人聽到這話露出了羨慕的表情,哪成想他們隊長卻拒絕了!
“上尉,我不需要放假。而且……”他突然尷尬起來,“……我也沒有女朋友!
“難怪!卑愅蝗换腥淮笪颍詈髽O為憐憫地拍了拍他的肩,“沒事,這些天去找一個!
利奇站在原地,一臉莫名其妙。
……
冰涼的地面冷的刺骨。
意識逐漸回籠,隨之而來的還有渾身的疼痛。
白離蜷縮在地上,像離了水的魚一般,毫無生氣。
藍色的燈光一閃一閃,照在白離的眼皮上。
她逐漸睜開雙眼,循著光亮勉強抬頭,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置身于角樓之中,眼前便是一臺開啟的全息倉。
白離的大腦一片空白,甚至來不及思考自己為什么會這副模樣,她滿眼都是那臺開啟的全息倉,將那當(dāng)成自己唯一的庇護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