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維斯手指頓了頓,信上的字一個也看不下去,最后居然……笑了出來?
這笑容讓那軍校生小腿都僵硬了,只覺得渾身毛骨悚然!
“停戰(zhàn)?他們想的倒是挺好!
“他……他們說是要慶祝神降節(jié)……”
艾維斯一點點將信與信封一同攥成紙團(tuán),發(fā)出吱呀的響聲。
那軍校生莫名覺得他攥緊的手掌下是自己的骨頭!
“提爾瑞斯軍校這是太安逸了?比賽期間還過神降節(jié)?”阿倫有點看不懂這操作。
那軍校生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一想到剛才來送信的提爾瑞斯軍校生臨走時還笑呵呵地拍他肩膀,好哥們似的留下一句“等你過來”,讓他這一路都收到了或多或少的懷疑和鄙視,他就欲哭無淚。
“他們想過神降節(jié)是吧?”艾維斯眉眼陰沉,咬著牙一字一句說道:“行,召集所有軍校生,我讓他們好好過一個節(jié)!”
阿倫扶著易德維差點沒站穩(wěn)!
“指揮,提爾瑞斯軍,F(xiàn)在和京華軍校結(jié)盟了。要是冒然去攻打……我們把握可能不是很大……”
艾維斯說:“用得著你說?不是還有一個軍校嗎?——京華軍校和提爾瑞斯結(jié)盟了,白律軍校怎么可能獨善其身?”
聽到這話,不管別人反應(yīng)如何,艾維斯身旁的軍校生臉色更難看了。
他幾近顫抖地遞上另一個信封,“其實……白律軍校也掛上了免戰(zhàn)牌。這、這是他們送來的邀請函……”
他一邊小心覷著艾維斯的臉色,語氣遲疑:“白律軍校還說……”
“說什么?”
“他們說今天要是誰敢挑起紛爭,白律軍校一定不會手下留情!
艾維斯臉色徹底沉了下來,雙目簇著兩團(tuán)怒火,拳頭捏的咯咯作響。
與西林軍校陰沉的氛圍相對,外界平時戰(zhàn)火連天的賽場卻是風(fēng)和日麗,洋溢著節(jié)日的喜悅與歡樂。
同一時間,同樣的邀請函也準(zhǔn)時送至提爾瑞斯軍!
【……我們特設(shè)薄宴,誠摯的邀請貴軍校前來參加我們主先鋒的生日晚宴,共享喜悅,暢飲開懷。——白律軍校眾人敬上!
秦子穆雙手捻著粗糙的信紙,目光看向其他人,“怎么辦?去還是不去?”
“去唄,免戰(zhàn)牌都掛上了,還怕他們不成?”程聽寒吊兒郎當(dāng)?shù)卣f道。
剩下的幾人面面相覷。在一片沉默之中,程聽寒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
在一眾古怪的神色中,特拉弗斯卻神色平靜,若無其事的接過秦子穆手上的信箋。
“既然這樣,那白律軍校那邊就由聽寒赴宴吧!
程聽寒:???
“我去?”程聽寒滿臉都不可置信,指著自己說:“您確定讓我去?我可是先鋒官誒,這萬一中了什么計,您手下可是少了一員大將!”
安清羽右手搭上他的肩膀,笑得云淡風(fēng)輕,“放心,白律軍校不是不守誠信的軍校,不會耍這些卑鄙手段!
“是啊,聽寒!鼻刈幽乱哺胶偷溃骸澳阆胂氍F(xiàn)在是什么時期,這種艱難的時候我們自己都入不敷出了,但白律軍?墒谴髷[宴席!你難道不想借著這個機(jī)會好好的去撈一頓?”
程清妍也煞有其事的點點頭,“這么好的機(jī)會呢……”她抬頭對特拉弗斯道:“指揮,要是聽寒不想去的話就讓我去吧,我這幾年天天吃素口味淡,想改善一下伙食!
程聽寒:!。
他有一種到手的好處就要被搶走的緊迫感!
“等等等等!指揮,這么艱巨的任務(wù)怎么能不交給我呢?”程聽寒將冒出頭的程清妍推到最后邊,自己站了出來,“這種事情,我義不容辭!”
站著程聽寒身后,程清妍暗中與秦子穆對視了一眼,互相看到對方眼中的笑意。
像是感覺到了什么,程聽寒回頭看去,只見到科爾森心不在焉的模樣。
再往程清妍和秦子穆臉上一看,那惋惜之情幾乎都要溢出來了!
這個便宜果然沒占錯!
賺到了!
他更加肯定心中的想法,挺起胸膛,擺出一副慷慨就義的樣子,“我去!”
……
蔚藍(lán)的天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引起了白離的注意。
她駐足在走廊上朝外看去,天空中只留下了一條長長的白色軌跡。
應(yīng)該是私人飛行器不小心冒入了比賽區(qū)。
白離想著,繼續(xù)頂著昏沉的腦袋往前走。
她虛弱的腳步踩過昏暗的階梯、漆黑的走道,最后在露出絢麗光影的大門前停下。
白離揉了揉雙眼,又反復(fù)捏了捏眉心,這才在迷茫中推開城門樓的大門。
刺眼的燈光霎時刺痛她的雙眼,又經(jīng)亮麗的彩帶折射到各個角落。中間是寬大的長桌,上方擺放著潔白的桌布以及精心準(zhǔn)備的綠植和鮮花。
各種被精致包裝過的禮盒見縫插針地落在桌面上,一片空地也沒留下。
平日里舞刀弄棒的軍校生或是擺放餐盤、或是爬上高架裝飾墻角,完全看不出賽場上浴血奮戰(zhàn)的瘋狂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