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上次在封神蓮池內(nèi)聽到的,無論是語氣還是每一句話,都一字不差。
于是我瞬間就明白了過來,不是戰(zhàn)斗一直在持續(xù),一直從古打到今,而是當年那段戰(zhàn)場畫面被記錄了下來。
以前我就知道,天地玄妙,有些自然現(xiàn)象遠不是科學能夠解釋的。當磁場磁力達到一定條件,可以像錄像一樣,將發(fā)生的景象復制出來,一直在那循環(huán)播放。
在普通人眼里,這是鬧鬼,其實這不是普通意義上的鬧鬼,而是自然現(xiàn)象。
當然,準確來說,也可以理解成是鬧鬼的一種范疇,因為只有死了足夠的人,有了足夠多的靈魂力量,達到足夠的磁場平衡,才會形成這種現(xiàn)象。
所以猜得不錯的話,這連山之下,當年一定發(fā)生過大規(guī)模的戰(zhàn)爭,而這場戰(zhàn)爭,應該就是我之前推理出的最終之戰(zhàn)。
想必是隱居于此的上古大拿們遇到了邪族入侵,邪人強悍,深不可測,仙界大拿都很難抗衡。
于是人間強者,一朝封神,來到了這曾經(jīng)的仙界,加入了戰(zhàn)場。
最終勝負,我并不知曉。
不過從我們當今繁榮富裕的生活可以推斷出來,當年那場神戰(zhàn)應該是沒有真正的勝利者的,老祖宗們就算戰(zhàn)敗了,也不是潰敗。
因為如果他們真的潰不成軍,落入敵手,就不會有現(xiàn)在的天下太平。
而他們也絕對沒有戰(zhàn)勝,要不然仙界不會淪為邪界。
那是一場慘烈的戰(zhàn)爭,老祖宗們殊死一搏,抵御了邪族,但他們無力回天,最終只得讓《連山》、《歸藏》這雙天之易重出人間,藏于地皇、人皇兩位后裔之身,希望后人可悟此中奧義,得滅邪之道。
所以那場遠古人、邪之戰(zhàn),至少持續(xù)了數(shù)百年,因為陳金甲、諸葛青鸞是在封神榜百年之后才出生的。
而邪族在那一戰(zhàn)中也一定傷亡慘重,最初的邪族也許并不是現(xiàn)在的半妖,他們?yōu)榱税哉枷山,繼續(xù)養(yǎng)精蓄銳,繼續(xù)圖謀人間山河,可能才一步步制造邪人,最終形成了現(xiàn)在的邪族。
想到這里,我大概弄明白了一些事,雖對邪界異族到底為何物,依舊稀里糊涂,但至少有了一些脈絡。
“七月,你看到了什么,聽到了什么?”
這時,敖寒天突然問我。
我也不知道他是在試探我,故意讓我看到聽到這些,還是真的有心栽培我,要讓我知道邪界秘密。
但面對邪界家族,我自然是要留有心眼,防人之心不可無。
于是我渾渾噩噩道:“我好像聽到了有人在斗法,聽到了什么連山、歸藏,破邪之道。”
敖寒天大笑一聲,道:“不愧是神品仙脈,七月啊,你機緣頗深,指不定能改變局勢!
說完,他再起手,收回了符印,也將我的天眼符給收了,那連綿的奴山,再次恢復了表面的平靜。
我撓了撓頭,假裝不解道:“師父,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那下面到底是誰在斗法啊,連山歸藏是什么?所謂破邪又是什么意思?何為邪?”
敖寒天面露凝重,道:“七月,我讓你看到這些,并不代表我現(xiàn)在就要給你講得明明白白,此間事情非常復雜。你還沒正式拜入敖族門下,我也不能對你說太多。我只能告訴你,你所見所聽,只是開始,而所有生靈的命運,很快就會有結局,這也是很多家族已經(jīng)不得不站隊的原因。”
我心里很急,但也不能表現(xiàn)得太過積極,以免引起他的疑心。
我只是撓了撓頭,說:“好吧,我有點聽不懂,雖然很好奇,但師父說什么就是什么。”
他寵溺地摸了摸我腦袋,說:“七月,加油吧。若你入了百仙榜,在百仙榜上爬得越高,你所能接觸到的秘密就越多。這里的秘密,終究只是被少數(shù)強者掌控!
我目視遠方,故意狂妄道:“好,那我就努力再努力。師父,仙界最強者是誰?我要以他為目標。”
敖寒天啞然失笑,說:“你小子心還真大,百仙榜第一位是陳家老族長。不過要說最強者,未必是他!
說完,他指了指這連山之底,道:“這山底的秘密,遠超你的想象。那里連接著一處禁地,那禁地連接著人界。那里有著真正的強者之靈,哪怕是百仙榜上的高手,也要定期率萬仙去朝拜那上古強者之靈!
萬仙來朝!
聽到這,我打了個激靈,心中起驚雷,掀巨浪。
還真是冤家路窄,沒想到山底通聯(lián)的竟然是那大金禁地。
而敖寒天口中萬仙朝拜的強者之靈,顯然就是之前蠱惑我的那邪魂了,難怪就連邪君北宮凜都對其畏懼。
如此強悍的靈魂,把劉青青和諸葛青鸞給蠱惑過去了,顯然不簡單,一定圖謀著什么。
我很緊張,急切想要去救她們。
不過我也沒亂了方寸,至少哪怕在邪界,我也有機會去找她們了。而爺爺也說了,一時半會她們不會有生命危險。
所以當務之急,我還是要盡快提升自已,爭取盡快在百仙榜上走得越遠越好,探查足夠多的邪界秘密,爭取足夠多的勢力支持。
因為從敖寒天的話來看,邪界各大邪族并不是團結一致的,有些家族也在觀望,或者說是被迫站了隊,我要打破這個平衡。
想通之后,我就對敖寒天說:“師父,那你快帶我回宗門吧,我迫不及待想要強大,想要為您爭光了。”
“好小子,但愿你不是一時興起,不要讓師父失望!
說完,他帶著我御氣而行,走了約莫兩個時辰,我們來到了一神似世外桃源的深山,這里靈氣蔥郁,時而能聽到龍吟聲,不愧是有著龍族血脈的敖族,就像是來到了群龍之地。
我還是低估了敖族對于血脈覺醒的重視程度,沒想到我剛入敖族宗門,數(shù)道龍嘯起,就像是集合的號角。
等我來到敖族宗門議事大廳,這里已經(jīng)聚集了很多強者,老老少少,男男女女,有人有妖有半妖,無數(shù)雙眼睛都盯著我看。
我故作緊張地低著頭,跟在敖寒天的身后,不去看他們,實則用眼角的余光在暗暗觀察。
“哈哈,八品?真的是八品仙脈。慷L老,你可別為了面子,故意放虛假消息啊!
“我看這小子也不像靈根深厚之人啊,寒天,你可別弄錯了!
……
一道道質疑的聲音很快響起,與此同時,我能感受到數(shù)道神識朝我襲來,應該是要試探并查探我。
未等這些神識來到我的身前,敖寒天大喝一聲,中氣十足,直接將這些試探的靈魂力量全部震散。
“我說八品就是八品,你們還信不過我?再說了,我已經(jīng)收他為徒,你們這是在質疑我的關門弟子?”敖寒天吹胡子瞪眼,不爽說道。
一聽敖寒天收我為徒了,不少年輕的敖族子弟紛紛朝我投來了艷羨的目光。
這時,坐在第二把交椅上的老者站了起來,說:“寒天,你這可不行,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讓我來看看這小子到底有沒有天賦!
這應該是敖族的大長老,僅次于族長之下,因為族長沒來,他就是這里地位最高的人。
敖寒天是二長老,地位在此老者之下。
所以敖寒天就算再不想我被試探,也不好再說什么。
“切,試就試咯,我還騙你們不成,我說八品就八品,不然我能收他為徒?”
敖寒天邊說邊走向一旁,同時對我傳聲:“七月,你盡量控制自已的丹田之氣,不要太過全力以赴,只要適當?shù)钟囂街畾饧纯!?br />
“這是我們敖族大長老敖云霄,他的道行不如我,但他修的是丹道,靈魂之力極其強橫,要是讓他發(fā)現(xiàn)了你不是八品,而是神品仙脈,肯定咬跟我搶徒弟呢!
聽了敖寒天的話,我啞然失笑,沒想到他是打的這個心思,才故意說我是八品。
很快,大長老敖云霄就來到了我的身旁。
他抬起手,一掌朝我轟來。
無數(shù)雙目光朝我襲來,特別是那些年輕的敖家人,一個個緊張兮兮的,生怕我真的是天賦驚人之輩,畢竟一個宗族的資源是有限的,肯定是咬優(yōu)先栽培天賦強的晚輩。
敖云霄的氣機并未攻擊我,而是籠罩在了我的身上,很快流入我的體內(nèi),如一頭游龍般闖入了我的丹田。
我遵從敖寒天的吩咐,沒有抵御,只是控制自已的丹田之氣順從敖云霄的試探。
然而敖寒天還是低估了我的丹田龍皇之氣,就算我故意隱忍,當?shù)ぬ飪?nèi)闖進來外人的靈魂之力,那龍皇之氣不受我控制地立刻外泄,瞬間就與敖云霄的游龍之氣展開了對峙。
敖云霄很快就察覺到了這龍皇之氣,他面色瞬間就凝重了起來。
他不斷地加大氣機,與我的皇氣進行對峙。
而就在這時,敖云霄突然面色一變,毫不猶豫地大喝一聲:“退!”
一聲退字,他一掌將我拍飛,我在地上打了個滾,五臟六腑都在顫抖,口吐鮮血。
見到這一幕,那些緊張的敖族年輕人立刻松了口氣。
“原來是個假把式,二長老又為了面子吹牛了!
這小子一看就普通啊,怎么可能是八品呢?”
……
隨著他們的小聲議論,大長老敖云霄突然繃直了身子,不可思議地看了我很久。
約莫一分鐘后,他才忍住狂喜,下令道:
“有兩件事情,快些干!”
....
第620章 龍之墓
大長老敖云霄一臉的凝重,就好像遇到了決定敖族生死存亡的大事一般,接連發(fā)出了兩大命令。
那些原本對我抱有極大懷疑的敖族子弟,此時則不可置信地看著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讓大長老如此不淡定?
要知道敖族雖人數(shù)不多,但核心力量絕對是邪界一頂一的存在,也多次出現(xiàn)過九品仙脈的后人,也沒讓大長老如此激動。
“敖叔,怎么了?這小子就算真的是八品仙脈,哪怕是九品,也不至于讓你下這兩個命令啊。奴人覺醒固然意味著涅槃的天賦,可為了他就讓父親出關,是不是草率了?”
開口的是一位中年男子,他是敖族族長之子敖關山,也只有他敢質疑大長老的決定了。
很快,敖關山繼續(xù)道:“再說了,陳小楚天命不凡,那是我們敖家一直謀求的一場聯(lián)姻。小天他好不容易得到了些陳家認可,又怎么可能讓這小子代替天兒?”
隨著敖關山這么說,一位比我大不了幾歲的年輕男子率先走出。
他來到了距我三米之處,冷眼看著我,說:“在下敖天,陳小楚是我將要迎娶的女人,勸你好自為之。”
我心里那個無語啊,沒曾想剛入敖族,卻陰差陽錯地引起了敖族族長兒子和孫子的敵對。
雖然不知道敖家和陳家為何有婚約在先,也不知道陳小楚為何會被稱為天命不凡,被那么多邪界公子哥搶著要迎娶。
但她是我小姨,我自然不可能和她有任何親情之外的感情,更何況就算她是外家女人,我已心有劉青青,我也不可能再和別的女人有情感糾紛。
不過看著趾高氣昂的敖天,我知道這口氣不能被他如此打壓,我得反其道而行,爭取更多的資源來培養(yǎng)我。
于是我看著敖天,不卑不亢,道:“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么,我一切都聽師父的。你也不要嚇唬我,我曾是個奴仆不假。但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給我時間修行,我會比你厲害!
“你找死!”敖天面色一沉,抬手就朝我射來一道氣劍。
不過這氣劍還沒來到我面前,就被敖寒天給一掌打散。
“夠了!我和大長老都看好的人,還不容不得你們質疑。小天,你一個地仙欺負一個還沒正式開啟修行的弱者,你不覺得過分嗎?”護犢子的敖寒天面露不悅。
敖天面露不悅,他的父親敖關山也一副誰也別想搶他兒子資源的姿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