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跟在青銅棺后一直追,一直追。
穿過了數(shù)條密道,躲過了無數(shù)兇險機關(guān),越過了障礙迷霧……
追著追著,那些洋大人臉上的緊張沒了,而是變成了狂喜。
就好似他們觸碰到了真相,離他們要找的東西越來越近,這祖龍青銅棺是在給他們帶路一樣。
終于,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當他們早已忘掉了來時的路,早就不知道自已身處何地時,那青銅棺總算是停了下來。
眼前是一望無際的無邊黃沙,黃沙之中是十數(shù)條威猛磅礴的黃沙之龍。
這是圣龍嶺!
祖龍埋骨之地,竟然與圣龍嶺相連,這絕非巧合。
想必當年鬼谷子雖答應(yīng)邪族不毀圣龍嶺,卻讓門徒告訴祖龍,建皇陵埋骨于此,以祖龍之氣鎮(zhèn)壓。
原來表面上的圣龍嶺入口由李淳風族人把守,這地底下的入口竟由祖龍鎮(zhèn)壓!
四腳銅棺停在了漫天黃沙的最深處,前方是古樸雄渾的龍門。
洋大人們激動地越過炎夏龍脈,來到了棺材旁。
他們是真的對炎夏隱秘有著深入了解,直到此時他們才使出了自已的底牌。
“你們可以出去了,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你們無需看到!痹趧佑玫着魄,洋大人對陳星河他們說道。
“不想死的話就快滾!彼麄兝^續(xù)不耐煩地說。
很快,那些大清派來的人就離開了。
而陳星河表面離開,其實偷偷躲在了黃沙之中,想要瞧個究竟。
等這里只剩下了異域風水師,他們突然原地坐下。
七八個風水師全部氣機爆開,恐怖的是他們身上開始生長蛇鱗一樣的鱗片。
這些鱗片生長出來后,又一片片剝落。
很快,長了鱗片的洋大人身上血肉模糊,成了血尸,他們奄奄一息近乎死亡,臉上卻帶著信奉神明的虔誠。
而鱗片剝落后,一片片射向了青銅棺,最終貼在了青銅棺上,組成了一個詭異的圖案。
哐當。
這時,青銅棺棺蓋打開了。
從銅棺內(nèi)立刻升起一陣霸烈的尸氣,緊接著一具尸體從銅棺內(nèi)慢慢懸起升空。
祖龍遺體要現(xiàn)世了!
很快,一具一身白衣的尸體浮在了銅棺上方。
這是一具年輕尸體,祖龍雖壯年離世,但也五十歲。
可眼前這分明是個年輕人,溫潤如玉,卻又透著蓋世之威。
唯一活著的四位洋大人面面相覷,這是怎么回事?怎么炎夏祖龍如此年輕?
他們看不明白,躲在一旁的陳星河卻猛然驚醒。
青銅棺槨內(nèi)的竟不是祖龍嬴政,瞧這公子之貌,他想到了一個人,秦公子,嬴政之子,公子扶蘇。
看到這一幕,陳星河松了口氣。
他尋思不愧是人間祖龍,果然手段了得,主墓里竟不是他本尊,而是其公子。
看來不管那異域風水師的奸計是什么,他們想要得到什么,終將不能得逞。
然而這四位僅存的異域風水師只是短暫愣神,很快眼中卻依舊是神采飛揚。
他們目光炙熱地看向了白衣公子的胸前,他雙手環(huán)于胸口,雙手之中握著一枚玉璽。
那是鬼璽!
四名異域風水師升空,從白衣公子手中拿走了那鬼璽。
拿著鬼璽,鎮(zhèn)向龍門。
龍門開,五位坐化之人圍坐神棺。
他們端坐,閉眼,沒有絲毫氣機波動,好似感受不到龍門已開。
而在龍門深處,無數(shù)雙泛著金光的眼睛卻虎視眈眈,是那雄奇的百萬神兵。
四位異域風水師口中念念有詞,合力舉起了鬼璽。
鬼璽一出,雄兵震動。
那守在龍門之后的雄兵瞬間齊刷刷地邁開了步伐,他們沒有走出來,而是自動分開了兩列,讓出了一條通道。
陳星河以為這些異域風水師要走進去,但他們卻一動不動地看向龍門深處。
原來他們不是要進去,而是要等里面的人出來。
果然,沒一會工夫,真的有著一道身影從龍門深處緩緩走出,走在了那條百萬神兵讓出的道路上。
他走了出來,約莫四十來歲的樣子,身后背著一把大刀。
四位異域風水師猛然跪地,一臉敬畏道:“恭迎神靈降世!”
那背著大刀的男人冰冷地看向四位異域風水師,眼神冷冽。
他抬起了手,拔出了刀。
“泱泱炎夏,何時輪到你們來興風作浪?”
手起刀落,四顆頭顱滾。
這是他第一次在人世殺人,自此之后他練就了一生不敗的無上殺人意。
他就是后來坐守皇城兩百年的老爺子,入云龍陳天人。
第444章 降世
陳天人自龍門后走出,一刀砍殺了志在必得的四位異域風水師。
那四位洋大人直到人頭落地,都不明白自已是按照神旨辦事,到頭來為何會莫名其妙的命喪他國。
他們還沒來得及享受侵略帶來的戰(zhàn)果,就魂斷炎夏黃泉。
入云龍拿了鬼璽,看了眼躲著的陳星河。
陳星河嚇破了膽,生怕自已也會被一刀頭斷。
不過陳天人并未殺他,而是讓他離開了,且要保守這里的秘密。
將威嚴的祖龍銅棺送回了始皇陵,陳天人也離開了,自此之后炎夏多了位一刀守皇城的神秘高手。
而說到這里,陳天人的第一個故事也講完了。
“七月,我所講的這些,你能聽明白嗎?”陳天人看向我問。
尋常人肯定想破腦袋都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西域風水師乘興而來,得鬼璽開龍門,放出來的怎么會是一刀殺了他們的陳天人?
而陳天人說陳家人生活于邪族世界,他又怎么會從龍門后走出來?
祖龍陵銅棺內(nèi)出世的為何是公子扶蘇,而不是嬴政本人?
哪怕是了解了無數(shù)玄門歷史隱秘的我,一時間都一頭霧水。
但我知道這看似是老爺子與我的閑聊,實則是他在考驗我,他想看看我到底有沒有能力洞察大局,能不能通過旁支末節(jié)的線索,將一切給整合起來。
于是我沒急著去回答他,而是閉上了眼。
這一刻,我的大腦就像是高速運轉(zhuǎn)的機器,將一條條線索匯總讀入,扎根長出軀干,生出枝椏,升起清晰脈絡(luò),生葉開花。
在我的思維急速擴散下,漸漸我就融魂貫通,有了一個完整的猜測。
首先,這是邪族與炎夏的交鋒,這場交鋒并不是源于春秋時代,而是更為久遠,只不過春秋時代爆發(fā),被炎夏兩大圣人聯(lián)手玄門化解了。
再者,邪族空間雖說是與世隔絕的世界,但其實那同樣屬于我們這個世界,那是類似大金王朝那樣的結(jié)界空間。只不過更為恢宏龐大,不是人力所能結(jié)出的界。
但不管是什么界,都有界碑,是界碑阻斷了兩個世界。
比如說陰陽兩界,就有界碑,那界碑就在黃泉路盡頭的奈何橋底三生石旁。
如果猜的不錯的話,邪界與人界的界碑就在圣龍嶺的龍門后。
那里有炎夏上古神兵鎮(zhèn)守,所以邪族之人再強也很難越界而來。他們只能通過類似鬼門關(guān)的神廟,小規(guī)模的送邪族邪人入世。
而事實證明,這樣小打小鬧,邪族是完成不了他們舉族降世的雄偉計劃的。炎夏風水師不畏生死,總能在關(guān)鍵時刻化解。
所以邪族打算一不做二不休,徹底打通人、邪兩界,毀掉界碑。
而界碑由上古神兵把守,邪族力量根本奈何不了。
在這個世上,唯有一人可以號令神兵,那就是人皇。
也唯有一物可以調(diào)動神兵,那就是鬼璽。
一開始邪族是蠱惑了褒國女,想要立其為人皇調(diào)走神兵,打通兩界,不過被鬼谷子化解。
后來他們想要立陳嫣然為地皇,卻被李耳鬼使神差的破壞,雖最終兩者交融生出我這天咒之子,差點讓邪族在大唐通過昆侖山神廟大規(guī)模降世,但那只是天道反噬,并非真的兩界通聯(lián)。
眼看著炎夏之人根本沒法蠱惑,邪族選擇將視線投向了對炎夏同樣心懷不軌的異域他國。
他們通過蠱惑,讓異域他國的玄門神教信奉邪族為神靈,替邪族辦事。
終于,在大清時代,炎夏已經(jīng)慢慢走向沒落,而異域他國則在邪族扶持下變強。
此消彼長,機會來了。
通過與大清主局者西太后談判,得到了一個讓異域風水師來炎夏秘密行動的機會,那就是入始皇陵。
嬴政是炎夏從大周以來,史上最接近人皇的人,雄才偉略,他近乎就是人皇,他得了鬼璽,雖未最終成功,但也鎮(zhèn)住了圣龍嶺,將鬼璽帶入了陵墓。
所以異域風水師要入始皇陵,得鬼璽,調(diào)動龍門神兵,按照邪族指示,放出邪族強者入炎夏展開終極行動。
這一切看起來有條不紊,手段盡施,按理說在氣數(shù)已盡的大清晚期,應(yīng)該會成功的。
然而他們低估了一個人,那就是氣化三清的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