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帝印
林圖說在林不二的葬禮上,我和高冷男出現(xiàn)了。
那是我們下黃河五年后,第一次露面。
那天是林不二的葬禮,晚上林圖作為兒子,給林不二守靈。
午夜子時,他突然聽到父親棺材里有異響。
林圖當(dāng)時已經(jīng)是個不錯的風(fēng)水師了,雖算不上大成,但面對這種情況他并不會害怕。
將手放在棺材上,林圖開口問:“爹,是你回來了嗎?你是不是還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或者說有什么要給我交代的?”
沒人回應(yīng)林圖,但他卻聽到棺材里的聲音越來越甚。
聽起來就是那種刺啦刺啦的聲音,像是有啥玩意在啃食父親的尸體,又像是那種燒紅了的鐵塊放到水中的聲音,就好似父親的尸體在受著烙鐵酷刑。
林圖頓覺不妙,也顧不上什么忌諱了,立刻就開了棺。
開棺之后,他看到父親的尸體好好地躺在棺材里。
并沒有想象中的恐怖畫面,不過也不能說完全正常。
雖說父親的尸體完好,但尸體之上包裹著一層金色的玄氣。
這股氣息很是剛強(qiáng)霸道,完全裹在林不二的尸體上,金色的氣機(jī)讓林不二的看起來竟有點神圣,就像是一個高人。
林圖立刻用自已的本事去查看,很快發(fā)現(xiàn)這是至純的金氣,是純正的五行之金。
而父親林不二是天生的水命,是繼承了玄武的五行之水的命格,按理來說死后身上是不可能出現(xiàn)金氣的。
但林圖也沒急著去打散父親身上這股金氣,一來是因為這金氣太純正浩瀚了,以他的道行根本拿他沒辦法。
再者,五行相生相克。
金氣乃少陰之氣,溫潤流澤,金靠水生,銷斷金也可變?yōu)樗,所以金生水?br />
也就是說,這股籠罩在父親身上的金氣,是可以生出水氣的,對父親的尸體大有益處。
而林圖從父親口中也了解過祖上在秦朝的天大機(jī)緣,尋思這會不會是老祖宗顯靈了,要用什么五行之術(shù),以金生水,將父親給復(fù)活啊。
于是林圖抱著一絲期待,在一旁靜候了起來。想要看看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父親是否可以死而復(fù)生。
不過人死如燈滅,哪有那么容易重生的啊。
這股純正的金氣在林不二尸體上流遍周身之后,又在其每一處筋脈上游走,最終林不二已經(jīng)躺在棺材里,一動不動。
片刻后,那股金氣似乎是放棄了,直接散了。
林圖自嘲一笑,尋思自已想多了。
然而就在這時,林不二的嘴角卻突然翹起,勾勒出一個很是邪異的笑容,一抹鬼笑。
“爹,你活了?”林圖大喜,立刻問道。
不過林不二卻沒理會他,除了嘴角掛著這笑容,其它地方和死人無異。
林圖觀察了一下林不二的氣息,發(fā)現(xiàn)父親確實依舊是一個死人。
無奈地?fù)u了搖頭,林圖準(zhǔn)備重新合上棺蓋。
就在這時,身后突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同時還有爭吵聲。
“昆侖,看到了嗎?沒用的,時間已經(jīng)對不上了。既然一切皆不能改變,那就順其自然吧。”是高冷男的聲音。
很快,‘我’的聲音響起:“重啟又一次失敗了,這是我的責(zé)任。既然是我犯的錯,就該由我承擔(dān)。我不會逃避,哪怕是再死一次,我也要繼續(xù)!
顯然,我和高冷男這一次再進(jìn)黃河底,依舊沒成功,真不知道我和他在干什么。
說完,‘我’和高冷男就走進(jìn)了屋子。
林圖看到我倆,眼中也滿是虔誠與敬畏。
我倆就是他的偶像,是他心中的神,是他這幾年苦習(xí)風(fēng)水的動力。
不過當(dāng)他看清我倆的狀況時,他楞住了。
只見‘我’身上衣衫襤褸,整個人跟個血人似的,雖血已干涸,但滿身的傷痕,跟被萬千把刀子給割了似的。
與其說是被刀子割,更像是被什么兇獸用爪子給抓出來的。
高冷男看起來則要好上些許,不過也受了傷,看起來沒那么君臨天下了。
能讓那個我和高冷男同時受傷,看來黃河底一行,遇到了天大的困難,難怪又一次失敗。
“兩位大能,你們這是?”林圖緊張地問道。
‘我’看向他,直接問:“林圖,給你一個機(jī)會,讓你可以成為拯救玄門的一員,你愿意嗎?”
林圖頓覺興奮,先不說什么拯救玄門不拯救玄門的。
單說這偶像給自已任務(wù),他也必須要接的。
于是林圖立刻站直了身子,斬釘截鐵道:“義不容辭!”
我點了點頭,說:“舍生取義,你也愿意?”
林圖道:“我不怕死!
‘我’笑了,從懷中取出一個包裹,遞給林圖,說:“看完,看完后如果你還愿意,那你就是我陳昆侖的門徒了。”
“不行!還有其它辦法的!”高冷男立刻出言阻止。
‘我’看向他,說:“敖澤,別阻止我,這是最后的機(jī)會了!”
高冷男依舊斬釘截鐵道:“不行!”
我說:“沒什么不行的,那么多先賢可以赴湯蹈火,萬死不辭,我為什么不可以?”
高冷男道:“誰都可以死,你陳昆侖不能死。”
我輕笑一聲說:“有什么不能死的?我有兩次機(jī)會,兩次可以改變歷史的機(jī)會。但我卻都失敗了,我根本就不是救世主!
高冷男直接說:“我不管你是不是救世主,你死了,那我覺得再堅持做這件事就沒有意義了!
我搖了搖頭,道:“敖澤,你冷靜點。我身上有著太多的缺點了,我優(yōu)柔寡斷,我放不下私情舊怨。我這樣的人,扛不起那么重的擔(dān)子。再將賭注壓在我身上,不僅是害我,更是在害天下玄門!我真的狠不下心去殺那些人,我的手上沾不了那么多的血。”
高冷男直視著我,堅定道:“再等一千年,我們等下一次機(jī)會。昆侖,下一次。你不能斬的人,我來斬,你不能傷的人我來殺!我敖澤不懼天地,不入輪回,我沒有是非之觀,只知道該護(hù)你周全,這是我的使命。玄門存亡與我何干,這玄門之中沒了陳昆侖,那就不是我敖澤的玄門。”
‘我’嘆了口氣,顯然高冷男是個很執(zhí)拗的人,他心中的義,和‘我’的義是不一樣的。
這時,‘我’像是做了個什么決定。
‘我’突然掏出了一枚威嚴(yán)的印章,如果我當(dāng)時在場的話,會一眼認(rèn)出來,那正是后來我從天井底下得到的那枚昆侖帝印。
‘我’舉起昆侖帝印,沉聲對高冷男道:“敖澤聽令,吾以人皇之名命令你,必須遵從我的安排。如若不從,即刻離去,你再也不是我的臣!
第252章 殺人
人皇之名,敖澤聽令。
聽到林圖講這句話,我真是驚出一身冷汗。
沒想到那個我竟然是這樣一個身份,居然可以號令高冷男。
不知道人皇到底是何含義,而高冷男又為何如此護(hù)我,顯然他和‘我’的友誼非比尋常。
高冷男看著舉著昆侖帝印的‘我’,難得地露出一個笑容,說:“昆侖,你總算是承認(rèn)并接受這個身份了?”
‘我’道:“你說我是,那就是吧。既然我是人皇,你可以聽我安排了嗎?”
高冷男說:“你既然接受了,更應(yīng)該知道自已的重要性。人皇崩塌,放眼天下玄門,誰還能站出來?”
我搖了搖頭,說:“敖澤,我明白你的心情。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我沒死,我只是用另一種方式活著。”
他盯著‘我’一動不動地看著,最終妥協(xié)道:“好,那就依你。但我也有一個條件,你得答應(yīng)我,我才會幫你那樣做。”
“你說。”我道。
高冷男用他修長的手指輕撫著鎮(zhèn)冥尺的尺柄,看得出來他并不想我施行這個計劃。
良久,他說:“在你正式轉(zhuǎn)生前,你我一起再去一趟昆侖山。如果在那里,還是沒有找到更好的方案,我一定不會再阻你。”
‘我’無奈一笑,說:“敖澤,你還是不死心啊。行吧,即刻啟程。你也知道,我的日子不多了。這次黃河神宮一行,我元氣大傷,本就大限將至,要不然我也不會被迫選擇這樣做。而這也是我該承擔(dān)的代價,是我自已種下的因結(jié)了這樣的果!
然后我們給林圖交代了一些事,就啟程去了昆侖山。
‘我’給林圖留下的包裹里裝的正是玄冥尸香,以及建立血鬼門的方法。
林家得了玄武傳承,他們非常適合發(fā)動這玄冥尸香。
林圖本就非常敬重我,這是十八歲心中結(jié)下的緣,在他心中我是神一樣的存在。
加上我和高冷男的對話,讓他更是覺得我們在做一件名垂千古的玄門義事,更何況我還頂著個‘人皇’的名頭,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說,他都會唯我馬首是瞻。
所以我和高冷男前往昆侖山后,他就一直在鉆研我留給他的東西。
令林圖沒想到的是,這一別竟是三年。
三年后,高冷男一人回來了。
這一次‘我’沒一起過來,但我的魂魄卻來了。
估摸著我和高冷男在昆侖山內(nèi)又發(fā)生了什么事,或者說發(fā)現(xiàn)了什么新的秘密。
我的‘尸體’留在了昆侖山,只有魂魄歸來。
歸來后,林圖就著手建立血鬼門了。
而建立血鬼門的初衷其實并不是滅天下玄門,而是啟動龜山里的玄武轉(zhuǎn)生臺。
轉(zhuǎn)生臺需通過人魂開啟,轉(zhuǎn)生九九八千一百個人魂后,人氣聚集,陣法大成,接下來的那個轉(zhuǎn)生者,將最大程度保留前世的特征,除了外貌,還包括風(fēng)水學(xué)上的天賦,血脈。
而我正是那第九九八千一百個通過玄武轉(zhuǎn)生臺轉(zhuǎn)生的人,這也是我為什么轉(zhuǎn)生后還是風(fēng)水師的原因。
想必這一切都是高冷男和我事先精心安排好的,每一步他們都進(jìn)行了精心的設(shè)計。
諸如我該如何轉(zhuǎn)生,轉(zhuǎn)生后又該在哪生長,該如何長大,我的每一步估摸著都早就被設(shè)計好。
我甚至懷疑,就連我被陳北玄一刀廢了丹田,再陰差陽錯地奪了天地靈胎,借他來修行,這也是提前規(guī)劃好的。
這一世的我,將擁有最好的資源,是‘我’和高冷男的最后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