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冷凝的白色光團迅速將黑影籠罩在內(nèi),它掙扎了幾下,始終沒能逃出去。
“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你跑不掉了!”
我一聲大喝,從房梁上跳了下來,隨即一揮手,一張黑狗血浸泡過的大網(wǎng)籠罩了下來,把那黑影罩在了血網(wǎng)底下。
此時葉璇真也從屋頂跳下,我們?nèi)税刺斓厝抨嚨恼疚,把黑影包圍了起來?br />
“喝啊~”
那黑影一個轉(zhuǎn)身,我終于看清了它的臉,繞是見慣了鬼怪,也讓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它沒有眉毛和鼻子,除了陰森的雙眼,紫青色的臉上就只剩下了一個帶著兔唇發(fā)育不正常的嘴唇。
它向著我齜著牙怒吼了一聲,便開始瘋狂的破壞狗血網(wǎng),可狗血網(wǎng)不但可以驅(qū)邪,還十分堅韌,它拉了半天也沒能拉開。
我可不會慣著他,直接沖葉璇真點了點頭,我們二人手里的黃符便像鞭炮一樣,噼里啪啦的在陰嬰的身體上炸響。
“哇哇~媽媽~”
那陰嬰發(fā)出孩子般的哭聲,嘴里模糊不清的喊了一聲媽媽。
隨后院子里再起一陣陰風,我心里暗道不妙。
果然陰風過后,一道黑影出現(xiàn)在李中平家的院子里,她長發(fā)披在臉上,臉色慘白,腹部還破了個洞,竟然是鄭三炮的老婆春梅!
“兒子!兒子!媽媽來救你了~”
一道冰冷而焦急的聲音響起,那黑影向里屋飄了過來。
“冷凝,攔住她!”
我和葉璇真持續(xù)輸出,誓要將那陰嬰滅殺在此地,看到春梅過來,我連忙讓冷凝擋住她。
冷凝一走,包裹陰嬰的光團瞬間消失,那陰嬰脫離了控制,開始更瘋狂的撕扯狗血網(wǎng),狗血網(wǎng)已經(jīng)有幾處開始斷裂了。
我見狀趕緊停止了攻擊,從體內(nèi)調(diào)出浩然正氣,瞬間一絲白色的氣流涌入了狗血網(wǎng)中,將破損的漏洞補上,并且狗血網(wǎng)開始變得灼熱滾燙。
“啊,媽媽媽媽!
那陰嬰眼神開始變得驚恐,瘋狂的喊著媽媽。
“熊孩子!喊媽媽也改變不了你殺人的事實,受死吧!”
葉璇真看狗血網(wǎng)重新被補上,掏出桃木劍,咬破指尖涂在劍身上,瞬間劍身變得大放光華,鋒利異常。
葉璇真一劍刺進陰嬰的紫青色皮膚內(nèi),頓時痛的它嘰哇亂叫。
本來已經(jīng)被冷凝一招制服的春梅聽到兒子的慘叫聲,不知哪里來的怪力,竟然一下掙脫冷凝的束縛,撲倒了兒子身上,但下一秒,就被黑狗血網(wǎng)燙的渾身冒煙。
“兒子,快跑!
春梅擋在陰嬰身上,接連硬扛了我和葉璇真的幾次攻擊,靈魂體已經(jīng)開始變得逐漸透明,我不忍心這個可憐的女人魂飛魄散,只好先停下了手。
就在這時,陰嬰突然破開狗血網(wǎng),陰狠的看了我們一眼,用力一縱,沖破房頂逃走了,而春梅卻被我的“縛鬼訣”捆住,定在了原地。
“春梅嬸兒,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咱們村長和李中平都已經(jīng)死在他手里了,今晚要不是我們在,柳月娥也難逃一死!
你!你......你走吧!
春梅已經(jīng)很慘了,讓我對她下殺手,我還是做不到,于是我揮揮手,把“縛鬼訣”收了回來。
不是說我有多圣母,殺人的是她兒子,不是她。
她只是一個母親,護著自己兒子是母愛的天性,如果因為這個而殺她,就算成就大道,我也不會心安。
“我孩子有錯,是我沒教育好,但是他已經(jīng)死了,我實在沒辦法看著他再死一次,他犯的錯就讓我來償還吧!”
說完春梅沖向了葉璇真,葉璇真只得舉劍抵擋,結(jié)果春梅直接撞到了桃木劍上,被桃木劍穿透身體,魂魄開始變得更加透明,最后開始點點消散。
“不,春梅嬸!”
我連忙去拉,可已經(jīng)阻擋不住,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春梅化成了飛灰。
“啊!~”
遠處一道凄厲的怒吼,帶著小孩子的怨恨和不甘,響徹整個村里。
天還沒亮,整個村子的人都被這一聲給吵醒,聚集到了李中平家。
我把事情告訴了大家,大家都很害怕陰嬰報復(fù),于是我和葉璇真開始開壇畫符,給每個村民都發(fā)了幾張,讓他們貼在家里的門前,窗戶上,用以抵御陰嬰。
鄭三炮來拿黃符的時候,問我有沒有見到春梅的魂魄,我只好告訴他,她老婆已經(jīng)投胎了。
雖然黃符鎮(zhèn)宅能暫時避開陰煞,但我知道,這不是長久之計。
現(xiàn)在春梅魂飛魄散了,陰嬰的戾氣會變得更重,這樣一來,除掉他的難度會變得更大,一旦讓他吸滿七個人的血,到時候恐怕冷凝都不再是他的對手。
晚上,我陰沉著臉坐在家里的椅子上,破天荒的點了一根煙,刺喉的煙氣嗆得我眼淚直流,冷凝走到我的身后,輕輕的把我抱住,在我耳旁輕輕地告訴我,別怕,有她在,她會保護我。
葉璇真搖了搖頭,走到了我家的座機旁,撥通了一個電話。
沒過幾天,村里又死了一個人。
第28章 阿彌陀佛,施主,請停手!
“彭小哥,我兒子死了!你快去看看吧!
鄭爺爺渾身顫抖,正老淚縱橫的向我說著,我的心下一驚,鄭三炮死了?
不應(yīng)該啊,我明明給了他黃符,還安慰過他,難道是?
我心下一驚,連忙跟著鄭爺爺趕到了鄭三炮家。
一到鄭三炮家,我整個人都呆了。
不同于第一次過來鄭三炮家里的干凈整潔,這一次他家像是被什么東西給翻了個底朝天,屋子里所有的東西都被撕扯的不像樣子,似乎有人在發(fā)泄不滿和憤恨。
剛進里屋,我就看到鄭三炮死在了床上,跟李中平,宋仁投一樣,全身血液被吸干,不同的是,鄭三炮尸體被撕扯成了好幾個部分,殘肢斷臂被扔的四處都是。
定是那陰嬰又在禍害人了。
我心中怒罵一句,春梅嬸兒為了他落得個魂飛魄散,他竟然還在做惡,現(xiàn)在竟然連自己的親爹都不放過,還讓他爹死無全尸,這東西還真不是一般的邪惡!
媽的,就算死,也不能讓他再繼續(xù)禍害人了,我在心中暗自發(fā)誓。
回到了家,我把冷凝和葉璇真叫起來一起商量對策。
“這陰嬰竟然弒父,我看這事兒不能再拖了,得盡快請白師兄過來!
我看著葉璇真,想讓她把這里的情況告訴白羽,讓白羽帶道家高手盡快過來支援。
“唉,我打過電話了,茅山上的師兄說,師父去龍虎山開研討會去了,一直到現(xiàn)在還沒回山!
葉璇真也很著急,可卻無可奈何。
“事到如今,只有這一個辦法了!”
隨后我把計劃說了出來,葉璇真聽完一口答應(yīng)了下來,而冷凝卻擔憂的看看我,沒有說話。
當天傍晚,我就重新掘開了春梅嬸兒的墳,將鄭三炮的尸體縫合好,一起封棺下了葬,最后取下了七劫鎮(zhèn)魂釘,并且在墳頭上淋了三牲血。
我猜測那陰嬰之所以殺鄭三炮,一定是因為怨恨鄭三炮沒有照顧好春梅嬸兒,讓他還沒出生就死了,如今他不人不鬼,難以往生,所以這才害死鄭三炮。
既然陰嬰已經(jīng)心有怨恨,那么不如就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或許只有這樣,那陰嬰才會現(xiàn)身。
所以我不但把鄭三炮和春梅嬸兒合葬,而且撒了三牲血,模擬活人生祭的氣味兒吸引他前來。
而我這次,也打算跟它拼命了。
當夜,我坐在墳頭,墳頭上立了一個白色孝子帆,那是我在嘲笑陰嬰弒父害母,是個不孝子。
雖然我不知道他能不能看懂,但現(xiàn)在我只想滅了他,或者被他滅了。
我立在墳頭上,想起了小時候爺爺斗法黃皮子,明知不可能打得過,仍然義無反顧,而此時,我的耳旁似乎響起一句話:我們彭家的男人,沒有孬種!
二更天剛過,一陣猛烈的陰風吹過,我有一種被人盯上的感覺,雖然陰冷,但我卻一點都不害怕。
這一次我沒有讓冷凝和葉璇真跟著,就是怕它不出來,只要它敢出來,我一定要留住它,然后等冷凝和葉璇真過來支援。
我雖然實力不是它的對手,但我作為人,比它唯一的優(yōu)勢就是,人是高等級智慧動物,懂得用計策達到目的。
估摸又過了一個多小時,一個青紫色的身影出現(xiàn),它的身影極快,剛出現(xiàn)便直撲我的咽喉!
好在我早有準備,一個側(cè)身躲過攻擊,抓起柳樹枝做的孝子帆便往他身上抽去。
“嗷嗚~”
那陰嬰身法極為詭異,一個躲閃跳到一旁,沖我齜牙咧嘴,怒目而視,似乎在表達我站在他娘墳頭上的不滿。
“你個不孝子!春梅嬸兒不但沒有怨恨你破壞她的尸身,反而為了救你魂飛魄散,你竟然不思悔改,轉(zhuǎn)頭就把你爹殺了,像你這樣無父無母的東西,不配存在這世上。”
我在春梅嬸兒的墳頭上義正言辭的罵完,便開始施法捏訣,地上早已藏好的黃符也隨著我道法的催動,直接破土而出,朝著陰嬰身上砸去。
那陰嬰吸了三個人的精血,如今道行已經(jīng)有了三百多年,就算遇到黃皮老妖,估計也不落下風,我的黃符打在他的身上,根本沒有太大的作用。
對于我的攻擊,那陰嬰竟然不管不顧,放棄了快如閃電的四肢爬行,直接站了起來,面色兇狠的向我走來,看來,他對春梅嬸兒,還有那么一點感情。
我從懷里掏出一個信號彈,往天上一拉,一道紅光飛出,隨后抽出了一直藏在袖筒里的銅錢劍。
看著陰嬰快走到我的面前,我毫不猶豫的咬破指尖,把血涂在了銅錢劍上,頓時銅錢劍變得熾熱鋒利。
那陰嬰也走到了我的跟前,凄厲的尖叫了一聲,小手一推,把我從墳頭上推下,我反手一劍,砍到了他的身上。
瞬間他的皮膚被劃破,雙眼變得血紅!
“喝啊~”
陰嬰嘶吼了一聲,重新變回四肢著地,猛的向我撲了過來。
我見那妖孽陰邪不敢大意,連忙捏指掐訣,一個青色的八卦在我身前顯現(xiàn),將陰嬰身形擋住,隨后我調(diào)動浩然正氣,口中念咒,“縛鬼訣”逐漸成型,往陰嬰身上捆去。
八極清光印只抵擋了陰嬰一秒,緊接著便被撕碎,緊接著金色的“縛鬼訣”繩索也被陰嬰掙斷,它再次紅著眼睛向我撲來,似乎要跟我不死不休。
“夫君小心!”
關(guān)鍵時刻一道白色倩影踏空出現(xiàn),緊接著白色光團飛來,將陰嬰打飛,冷凝翩然落地。
那陰嬰看了一眼冷凝,自知不敵,便張開嘴吐出一口黑霧,那黑霧逐漸擴大,然后陰嬰身形隱入其中,就要逃走。
“茅山葉璇真在此,妖孽哪里逃?”
葉璇真一身緊身牛仔裝,襯托出窈窕身材,她手持桃木劍,接連幾個雷火符扔出,硬是將黑霧劈散,陰嬰的身形重新顯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