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談什么報答?你都看到了,當年師傅施過禁術后就仙逝了,為此,我還自責了好久。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多嘴,害了師父,我也一度動搖過,如果再讓我選一次,當年還會不會救你?
直到我繼承師父衣缽,接管了茅山,我才了然覺悟,萬事皆有因果定數(shù),你雖少年遭遇大難,但師父臨終之前給你批了命數(shù),想知道嗎?”
我點了點頭,我的生辰八字,應該是爺爺留下的,對于救命恩人,爺爺自然是毫無保留。
“師父說,你命主甲乙木,青龍伏形,命交華蓋,白虎持勢,朱雀乘風,玄武當權,天赦入命。
因這種命格極尊,所以刑克父母,注定從小一個人討生活,上一個有這種命格的人,還是六百多年前,一個姓朱的和尚。”
白羽說完,示意我喝茶,我端起茶杯品了一口,果然茶香四溢。
不過,此刻我的心思不在茶上,我只想知道我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
雖然我也學會了八字排盤,紫薇星相,但爺爺曾說過:“算人莫算己,算己死無疑。”
所以,我一次也沒敢給自己批過命數(shù)。
“不瞞白先生,我世間沒有親人了,我對未來也很迷茫,不知何去何從,請先生指點迷津!
我放下茶杯,出口說道。
“世間風云兮幻亦真。小子,天機豈是那么容易窺探的?腳下的路,需要你自己一步一個腳印的去走,而不是誰會指引你!
白羽看著我,意味深長的教導完,又接著說道:
“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你命中有一救星,她是甲木絕宮在申,還魂借氣格局,有她在,你的路,不迷茫!
聽了白羽的話,我心中一驚,連忙把冷凝的事情告訴了白羽。
白羽聽完之后,緊皺眉頭,很久之后,才嘆了一口氣,說道:
“孽緣啊,孽緣。你可知道,這落花洞女,早已是許過陰神為妻的姑娘?”
聽了白羽的話,我點了點頭,這事兒我八歲的時候,在夢里,冷凝就跟我說過了。
當年還是我信誓旦旦,拍著胸脯要娶她,后來爺爺還拿了家傳玉佩下了聘,前不久我跟她結了冥婚,寫了婚書,祭告過天地。
所以,只要不是冷凝自己不愿意,將來她真正還陽后,我是一定要跟她結婚的。
聽了我的想法后,白羽“騰”的一聲站了起來,厲聲說道:
“你太天真了,你根本不知道,一個陰神對普通人來說,意味著什么!
當年一個修煉幾百年的黃皮子,就能讓你爺爺?shù)佬斜M毀,讓你家破人亡。而這個黃皮子,多年以來,從來沒敢找你過你的麻煩,你猜是因為什么?”
聽了白羽的話,我愣在原地,半晌才自言自語道:
“難道,是因為冷凝?”
白羽冷哼了一聲,出言解釋:
“動物對危險的感知,要比人類敏銳的多。你見過哪只狼,擅闖過老虎的領地?
多年以前,有一人身負天下氣運,他說動物不許成精,自然一語成讖,多年以來,再沒有人能對抗過天道。
而已經(jīng)成神的,對于凡人來說,就是無可匹敵的存在。
你的那位媳婦兒,她都有千年道行,可以想象,她許的陰神,是一個什么樣的存在!”
白羽說完,留給我的只有震驚!
的確,我以前從來沒有想過,跟陰神搶女人會是什么后果,聽白羽說完,我才知道,自己招惹的是個什么。
可是,我心戀冷凝是真,冷凝依戀我也是真,難道就為這陰神,我就要把冷凝放棄掉嗎?
不!我心里一個聲音十分堅定,即使身死,我也不會放棄冷凝!
小時候,對于我惹上了黃皮子,爺爺從未妥協(xié)過,也從來沒有怪過我,有的只是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即使爺爺臨終前,也從沒說過一句后悔,他還握著我的手說,我們彭家的男人,最要緊的就是要有擔當。
想明白這些,我站起身,對著白羽鞠了個躬,表示感謝,然后出聲說道:
“多謝白先生,我不在乎冷凝是不是千年女尸,還陽是冷凝的心愿,我會盡自己所能,幫助她完成,至于還陽后她會不會選擇嫁給我,那是她自己的事。
不過,要是有東西以威勢相逼迫,我也絕對不會畏懼,那就讓他來吧。爺爺說過,我們彭家的男人,沒有孬種!”
看著我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白羽嘆了一口氣說了一句:
“看來這是天意。”
隨后,白羽讓我留下休息一晚,明日他帶我去個地方。
第二天,白羽帶著我到了茅山主峰南麓,這里松青竹翠,花草飄香,鳥鳴蝶舞,溪水潺潺,我被周圍的景色吸引住了,感嘆了一句:
“真是靈氣充裕,不愧為仙山名府!
白羽笑了笑,問我知不知道茅山派和野茅山之間的淵源。
我搖了搖頭,表示并不了解。
白羽找了塊大石頭坐了下來,聽著潺潺的溪水聲,他慢慢說了起來:
“茅山派是正一七脈中的一個分支,茅山上清以符箓名震天下,可是外人不知道的是,丹法科儀才是本門所長。
正因為本門重丹法科儀,所以律法森嚴,很多弟子從小在山里長大和修行,倒也不覺得清苦。
可是建國以前,山精妖怪甚多,本門弟子多有下山除妖者,其中有一部分人,被世間繁華情愛所吸引,不再回山,被本門除名,他們自稱為“野茅山”。
但你們彭家“野茅山”,又跟他們有所不同。
許多年前,茅山有一個打雜小子,在茅山偷學了一點法術皮毛,竟然敢下山降妖。
仗著膽大心細,很快闖出了名頭,也將各門派所長融會貫通,編寫了一部《玄天道術》,他還有一件玉佩類的法寶,在當年轟動一時。
茅山出了天才,掌門自然是要他回歸門派,不知什么原因,他并沒有回山,而是自成一脈。
因為此人對茅山法脈貢獻不小,茅山派歷代掌門一直承認這一支派系,只是正規(guī)茅山弟子不太接受,因為在正規(guī)弟子眼里,野茅山,法不正。
其實,單就法脈強弱而定,野茅山法脈資質好的照樣法術高強,未必會輸于正規(guī)茅山術的弟子。
正規(guī)茅山,學的是道與術。
這支野茅山,則專攻于法術。
而那個打雜小子,人稱彭道仙,正是你們彭家的先祖!”
第17章 金牛洞中得神書!
聽了白羽的話,我心中疑惑,如果彭家先祖那么牛逼,我們家怎么會沒落到被黃妖欺負滅門的地步?
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白羽接著說道:
“我們國家經(jīng)歷過動蕩的年代,那個時候,朝不保夕,任你有通天的本事,也難保不被天上扔的炸彈炸死。
所以為了保證道法的傳承,彭家后人將那本《玄天道術》放到了茅山派金牛洞中,只留下一本道術啟蒙的羊皮書給后人,同時留下的還有那塊法寶玉佩。
為了保密,這件事,只有茅山歷代掌門知道。”
白羽說完,我摸了摸脖子,上次說來茅山,冷凝就將玉佩掛在了我脖子上,郊外遇到林玉嬌襲擊,也多虧玉佩傳訊,冷凝才能及時趕到,將我救了下來。
看來這玉佩的能力,遠遠不止于此。
既然這玉佩都那么厲害了,那記錄彭家先祖畢生法術的《玄天道術》,究竟得有多厲害?
“白先生,爺爺曾給我托夢,說我大劫將至,不知......”
我的話還沒說完,白羽就擺擺手說道:
“不用叫我白先生,按照茅山淵源,你算是我?guī)煹,盡管我不愿意承認有那么小的師弟,可事實的確如此。
至于《玄天道術》,茅山歷代掌門只是代為保管,那本來就是你家的東西,你自然可以進入金牛洞中取走。不過,金牛洞被你先人設了禁制,你有沒有本事拿出來,就看你自己的了!
說完,白羽站起身,帶著我往金牛洞中趕去。
穿過幽深的竹林小道,我們來到了一座山洞前,洞頂寫著“金牛洞”三個小篆,看起來有些年頭了。
白羽指了一下洞口,讓我自己進去,隨后竟然直接轉身離開了。
看著白羽離去的背影,我咬了咬牙,踏進了未知的山洞中。
進去了山洞中我才發(fā)現(xiàn),這金牛洞是天然鐘乳石溶洞,其流水狀石柱在陽光的透射下,顯出斑駁陸離的顏色。
我沒有心思欣賞溶洞的靜謐夢幻,一步步向前走去,走了很久,最后穿過一盞狹窄的石橋,我的面前是一塊堅硬的石壁,很顯然,已經(jīng)沒路了。
我四處探查搜尋,并沒有找到暗門密室之類的區(qū)域空間。
正當我以為,白羽說的有誤時,我胸前的玉佩,亮起了晶瑩的光芒。
我將衣領拉開,把玉佩攥在手上,借助玉佩微弱的光芒,我發(fā)現(xiàn)石壁上開始顯現(xiàn)出文字。
“彭氏后人,若取神書。
可將精血,涂于壁上!
看著石壁上若隱若現(xiàn)的文字,我從地上找了塊鋒利的石頭,毫不猶豫的劃開了手掌。
我的手掌驟然一痛,殷紅的鮮血流出,我將鮮血涂在顯現(xiàn)文字的鐘乳石壁上,神奇的一幕發(fā)生了。
只見鐘乳石壁開始脫落,不一會兒,就漏出了一個半米見方的石洞,石洞里放了一個黃銅箱子,我拉了拉,箱子鎖的緊緊的,外力根本無法打開。
我把箱子提了起來,仔細觀察了一圈,發(fā)現(xiàn)箱子背面,有一個凹陷,看大小尺寸,跟我的玉佩差不了太多。
我連忙把玉佩放了上去,果然嚴絲合縫,輕輕擰動玉佩,箱子“咔嚓”一聲打開了。
我喜出望外,連忙去看箱子里裝了什么,結果一看卻大失所望,箱子竟然是空的!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反反復復確認了好幾次,可那箱子始終是空的。
我去,老祖宗啊老祖宗,你這玩的是哪一出?
我郁悶的將箱子扔到了地上,卻突然靈機一動,想明白了。
首先,可以排除被人偷走的可能性,因為自我小時候,這玉佩便一直在我脖子上掛著,況且石壁似乎需要彭氏子孫的鮮血才能打開。
既然保護的如此嚴密,怎么會是空無一物呢?
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怕彭氏子孫受人脅迫取書,故意造成的假象!
想明白之后,我把銅箱子重新?lián)旎貋恚屑殦崦渥拥撞康囊粋凸起,引起了我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