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說得好像你允許我反攻一樣!笔挌J顏一巴掌打掉他的手。
手機(jī)屏幕上,巫永飛又發(fā)來了消息。
巫永飛:隊友知道了這件事,拿這個威脅我,我該怎么辦?
蕭欽顏:威脅你什么?不允許你在賽場上好好發(fā)揮,否則就把這個秘密公之于眾?
巫永飛:差不多。
蕭欽顏:也就是說,你打假賽了?
巫永飛:沒有。
蕭欽顏:如果是我,我會選擇好好打比賽,他要公布就讓他公布唄,性取向又不是什么污點,沒勇氣出柜就咬死是誹謗。
巫永飛:嗯。
巫永飛:我就是這么想的。
巫永飛:可是。
蕭欽顏:可是啥?
“啪嗒”——巫永飛的眼淚落在手機(jī)屏幕上,發(fā)出沉重又輕微的聲響。
緊接著,又是“啪嗒”一聲。
人在情緒崩潰的時候,一旦抓到救命稻草,會不顧一切地宣泄自己的情緒。
巫永飛現(xiàn)在就有種想要不顧一切的沖動,腦子里那根名為“理智”的弦已處在斷裂的邊緣。
無所謂了,什么都無所謂了。
就算萬劫不復(fù),也想找人傾訴。
巫永飛:我好不容易打一次上。
巫永飛:我想好好把握。
巫永飛:我想證明自己比他強(qiáng)。
巫永飛:可我好害怕。
巫永飛:每次快要拿到人頭的時候,我都害怕得不行。
巫永飛:我不甘心。
巫永飛:我不想被他威脅。
巫永飛:可我真的好怕。
巫永飛:我不知道要怎么辦了。
巫永飛:我好窒息。
蕭欽顏:啊,寶寶你冷靜點,我會幫你想辦法的,如果你怕輿論,我這邊有的是公關(guān)團(tuán)隊,真出了事,不會讓你受一點委屈。
巫永飛:不是。
巫永飛:不是輿論的問題。
蕭欽顏:那是什么?
巫永飛:他有我家人的聯(lián)系方式。
蕭欽顏:正好出柜,你家人真愛你的話,會理解你的。
巫永飛:不是。
“咋又不是?”蕭欽顏困惑。
“照片!鼻佞Q遙提醒他。
蕭欽顏“啊”了一聲:“果然是被拍了不雅照,然后威脅他,如果他不聽話,就把不雅照發(fā)給他的父母?”
好狠!
“你跟他說,不是他的錯,受害者沒有任何過錯!鼻佞Q遙說。
蕭欽顏“嗯”了一聲,打字。
蕭欽顏:寶寶你聽我說,我感覺你應(yīng)該是有什么把柄落在狄士銘那個混蛋手里了,但是用這種手段威脅你是他不對,你從頭到尾都是受害者,沒有任何過錯,就算被他曝光一切,家人也好,網(wǎng)友也好,都只會替你罵那個混蛋,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無法改變,你不要心存任何僥幸覺得可以完美解決,想要什么就必須犧牲什么,你要還想打電競,就刮骨療傷,早點解脫出來,大不了來bah,我給你上場的機(jī)會。
“啊?”秦鶴遙愣住,“你認(rèn)真的?我可沒說要簽他!
巫永飛是蕭欽顏認(rèn)可的選手,秦鶴遙從頭到尾都沒認(rèn)可過。
然而蕭欽顏很大氣地說了句:“大不了我的那份工資給他。”
“嘖,不愧是少爺。”秦鶴遙的頭有點疼,開始后悔“助人為樂”了,“你別忘了還有違約金。”
“啊這,那怎么辦?”蕭欽顏看了眼消息發(fā)出去的時間,“還能撤回,我撤回一下?”
“算了算了!鼻佞Q遙雖然頭疼,但最終還是選擇了縱容他的任性,“你想養(yǎng)就養(yǎng)唄,別給我整出個情敵就好!
“嗚嗚嗚我就知道遙哥你最好了!”蕭欽顏感動地勾著秦鶴遙的脖子親他臉,被秦鶴遙一臉嫌棄地扒拉開。
“哭得真假!
另一邊,巫永飛哭得稀里嘩啦,腳邊已經(jīng)堆了一地的餐巾紙團(tuán)。
他不在乎自己是否真的能去bah打電競,重要的是,手機(jī)那頭的人給出的善意,他切切實實地感受到了。
自己可以信任他吧?
信任這個在游戲里跟他互相傷害,卻在現(xiàn)實里向他伸出援手的人。
可以向他和盤托出嗎?
會不會親手葬送這來之不易的機(jī)會?
不,不會的。
他沒有做錯什么,所以,不會的。
巫永飛:我被他猥褻了,還拍了照片。
巫永飛拼盡全身的力氣打出這行字發(fā)出去,然后就把手機(jī)丟到一邊,抓著自己過肩的長發(fā)咬牙忍耐,等待最終審判的來臨。
蕭欽顏收到這條消息的時候,即便早有猜測,也還是被嚇了一跳:“我,我該怎么回?”
他知道巫永飛向一個稱不上多熟悉的人發(fā)出這條消息需要多大的勇氣,這是他堵上一切的求救。
面對這條消息,蕭欽顏再也不敢胡亂回應(yīng),緊張得手足無措。
而秦鶴遙自始至終都很冷靜,短暫思考了一下后說:“阿顏,你是對的,這件事得報警處理,你讓他先穩(wěn)住,然后約個合適的時間,找個信得過的人陪他去報警,就算處理不了狄士銘,至少逼著狄士銘把照片刪了!
蕭欽顏照秦鶴遙說的給巫永飛發(fā)去了消息。
巫永飛過了好久才回復(fù)。
并不是在組織語言,而是他發(fā)完消息,花費了大量的時間才鼓起勇氣重新把手機(jī)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