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阮星竹吃了一碗飯,想著再去給阿慶也盛一碗粥吧。阮星竹一進(jìn)去就看到阿慶正在對著那個白瓷碗發(fā)呆。心里咯噔一下,遭了,他不會是奇怪怎么會有人出門會帶白瓷碗吧。要是他問,她要這怎么說呢?就死咬著自己有這個出門帶鍋碗瓢盆的怪癖,還是不予理睬呢。她這邊心里一下子就轉(zhuǎn)過了數(shù)個借口了,結(jié)果全都沒有用上,因為人家根本就沒問。
阿慶悶聲又吃了一碗粥后,星竹出去收拾好了碗筷,把事先做好的那套衣服拿給他。迎著他不解的視線,說道。
“你還是去換洗一下衣服吧,你身上的這件因為我要幫你治傷,剪破了現(xiàn)在不能穿了。離這里不遠(yuǎn)就有一個小潭,你可以去那里。不過你洗的時候小心點,身上的傷口已經(jīng)全部愈合了不怕沾水,可是……啊……恩,反正你自己洗的時候就知道了。”
對于阮星竹的后面吞吞吐吐的話,阿慶也有些黯然,他是知道自己身上有數(shù)不清的丑陋的傷疤的,世上又有幾個人能夠不在意呢,呵,阿慶心里自嘲的想笑:‘你還想怎么樣,人家沒有厭惡你就算好的了,你難道還想要人家毫不介意嗎!
“恩!卑c只發(fā)出了一個音節(jié)算是答應(yīng)了,星竹也只當(dāng)他不喜歡說話就出去了。
看見星竹出去后阿慶慢慢的爬下床,用那雙接近十年沒有用過的腿慢慢的小心翼翼的活動了一下,還不大靈活,他當(dāng)年就是腳筋被人挑斷,才一直無法行走,可雙腿其他的部位還是完好,所以在星竹神奇的藥力下續(xù)上了腳筋,還有藥力打通了整個腿部的經(jīng)脈,余留下的存在在肌肉里。所以小心適應(yīng)了之后他就可以慢慢行走了。
失而復(fù)得,還有什么比這更美好的感覺呢?他走出了這件破廟,就好像走出了生命中的一個巨大的困境,外面天氣晴朗,清風(fēng)帶來了一陣青草味,和著有阿朱阿紫的歡快的說笑聲,還有鳥鳴。這些都是他以前從來沒有注意到的,美好。
阿紫看到走出來的阿慶,看見他手里拿著的衣服,說道:“你是要去洗澡嗎?我知道那邊有個小水潭,我?guī)闳グ !?br />
“不用了,你只給我看就好了!彼穆曇暨是有一點低啞,但是不妨礙交流。
“那好吧,要是遇到危險可要叫我哦,你不要看我年紀(jì)小,我可是很厲害的哦。”阿紫用那只小白手拍了拍胸膛,相當(dāng)自豪的宣布她的厲害,主要是平時一家三口里,她的功力是最弱的,現(xiàn)在好不容易見著個貌似弱者的阿慶,她就想要充英雄、裝老大了。
阿慶朝著阿紫指明的方向,順利的找到了那個水潭,清澈的潭水,一眼可以見到底部,看起來干凈又不深。
他看看四周沒有人,脫下身上不成樣子的衣服,想到自己是穿著這樣暴露的衣服在阿星面前呆過,他自己都有點濉o碌剿錚煤們逑瓷硤澹峁淮昃褪且淮蟛愕耐碌簦帕慫淮筇訓(xùn)浪嫻腦嗟攪蘇飧齙夭健
越洗越驚訝,他好像退了一層皮一樣,不只是傷口愈合了,連以往的疤痕都不見了。皮膚居然變得煥發(fā)了新生,他過去那十年經(jīng)歷的風(fēng)霜的痕跡全都不見了。
站在水潭邊上,他看著水中的倒影,那不是他,惡貫滿盈應(yīng)該是個丑陋嚇人的怪樣子;可那也是他,當(dāng)年的延慶太子成熟后不就該是這個樣子嗎。
臉部的五官和輪廓全都沒有變,只是那些令人恐懼的傷痕不見了,皮膚也變得白皙光潔了。頭發(fā)也變得烏黑順滑了。
她們到底是什么人,又用了什么樣手段令他這樣重的傷都治好了。他很疑惑,可是沒有多久又想通了,不管她們是什么人,用什么方法治好了他,都沒有關(guān)系。他段延慶不欠別人的,她們的這份恩情自會報答。
穿上這身新衣服,像是量身定做的一樣,很合身。摩挲了一下袖口的暗竹圖形,精致的腰帶,他很快就打理好了自己,往破廟那里去了。
阮星竹乘著阿慶去洗澡的這段時間,把她們的阿黃連著馬車都弄出來,在里面放上些東西免得引起阿慶的懷疑。弄好后,三人就在這個破廟前等阿慶回來。阮星竹還閑得無聊的給阿朱阿紫講故事。
“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廟,廟里有個老和尚在給小和尚講故事,他講的就是: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廟,廟里有個老和尚在給小和尚講故事……………”阮星竹的聲音柔和,還帶著笑意,一直循環(huán),終于把兩個小姑娘講的不耐煩了。
“不要再說了,我不聽你講故事了,啊,我不要聽不要聽………..”阿朱阿紫都捂著耳朵,搖著頭,嘴里不停地念叨。
察覺到有人走過來了,星竹想應(yīng)該是阿慶回來了,轉(zhuǎn)頭望去。眼睛一下就亮了。
好一個美男子啊。一雙好看的劍眉,下面卻是布滿滄?zhèn)难,挺直的鼻梁下兩片薄唇輕輕地的抿著。身材高大筆挺,一身藍(lán)衫不大不小正合適,看起來點英挺卻不文弱,仔細(xì)看卻又在眉間透著點點陰霾和桀驁不馴。
真是一個帥哥啊,星竹來到這個世界五半年了,在那個小地方呆著哪里看到過什么出眾的男子啊,就是記憶力的段正淳長的還不錯,可是現(xiàn)在這個阿慶,單論外貌的話比之段正淳還要正。在她看來,段正淳的外貌有點像個奶油小生,而阿慶這是個英武型男。風(fēng)格不同啊,何況她更偏好后者。
先前阿慶一身破爛,披頭散發(fā),臉上都是些臟東西,好像還有好多的疤,阮星竹完全看不出他的本來樣貌來,現(xiàn)在發(fā)生在她眼前的就是現(xiàn)實版的一出乞丐變王子。
不過看他還是披散著頭發(fā),星竹想了想轉(zhuǎn)身走到那輛馬車?yán),一會兒就出來手里拿著一根白色的發(fā)帶,遞給他。
阿慶頗有點笨手笨腳的把所有頭發(fā)在頭頂挽了一個髻,歪歪扭扭的,讓星竹都看不下去了。
“你從來都不梳頭發(fā)的嗎?怎么這么大一個人了還不會啊!弊哌^去從他手里拿過發(fā)帶,讓他坐下,在他背后看不見得地方手里出現(xiàn)一把梳子。把烏黑的發(fā)梳整齊,上面一層挽成一個髻拿發(fā)帶綁了,下面的就讓他披散著,這樣整個人都精神了很多。
滿意的打量,恩,人靠衣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