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病區(qū)內(nèi)還是很安靜,路過的病房里面已經(jīng)沒什么人了,看來大家都已經(jīng)在接受治療中。
到達的時間比治療開始的時間要早上五分鐘,兩人本意是想查看一下病房里面有沒有奇怪的地方,提前防范一下,但兩人明顯想多了,因為216的診療室里面比他們的病房還要更干凈,只有兩張木制的椅子面對面擺放著,椅子靠背的位置,綁著幾條束腹帶,椅子上放著兩個半包式的頭盔,上面連著電線,除此之外再無其他的東西和擺件。
看來就像作息表安排的那樣,只有在特殊的時間段才能跟醫(yī)生面對面洽談,其余時間都是自助式服務(wù)。
南洹和北汐都沒有自虐的傾向,兩人就這么靠著診療室的墻壁,直到十點鐘整,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直接按在了椅子上,綁上了無法掙脫的束縛帶,并戴上了頭盔。
頭盔很重,束縛帶很緊,既然是系統(tǒng)的既定流程,南洹知道憑借自己的力量肯定掙脫不開,干脆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靠在椅背上分散了一點力量,讓自己不那么難受。
“控制面板上的部分功能失效了,”北汐那邊傳來聲音,她在一時間查看了控制面板,“緩解疼痛的道具,和營養(yǎng)劑、藥劑都不能用了,看來應(yīng)該會有單純的體罰,你還行嗎?”
北汐倒是對疼痛的忍耐程度比較高,可是南洹的身體不好,如果有可能她不想讓對方做整個任務(wù),說話間已經(jīng)試圖尋找能用的武器,看能不能掙開束縛了。
南洹察覺到她的意圖,沖她搖了搖頭,“先別沖動,沒有任務(wù),就意味著沒有線索,撐不住我會跟你說的,我覺得系統(tǒng)應(yīng)該不是單純的想讓我們受點苦,才把我們綁在這里的!
話音剛落,兩人就同時察覺到一股電流襲來。
南洹被電擊的瞬間,才切實體會到為什么這種電擊在早些時候,會被當成某種刑罰的道具,因為你能感受到的并不是單純的疼痛,某些器具造成的傷害,會因為躲避或者脂肪的保護,而隨之減弱,但電流卻并不會,它會侵入你身體的某一個角落,帶來的疼痛是綿長而久久無法散去的。
南洹花了幾秒鐘的時間,才確認頭盔上的電流并不是持續(xù)性存在的,而是每隔十秒鐘就會停止幾秒鐘,好讓被電擊的人仔細體會這種感覺,然后再重新開始。
因為太陽穴是最接近電流的位置,南洹能夠感覺到那個位置是最疼的,像是有源源不斷的水蛭,一直從自己身上同一個位置,鉆開皮膚,進入自己的身體。
她一開始還能保持睜著眼睛望向北汐的方向,聽著對方跟自己說話試圖轉(zhuǎn)移自己的注意力,但很快她的雙眼就被淚水所覆蓋,看不清楚北汐的模樣,甚至對她的呼喊也有些恍惚。
難不成系統(tǒng)只是單純的想要自己和北汐受虐,這沒有什么任務(wù),只是單純的電擊,她的靈魂已經(jīng)有些抽離,只好想些問題,試圖轉(zhuǎn)移自己的注意力,緩解身上的疼痛。
額頭上的冷汗,劃過南洹的眼角,她努力的睜開眼睛,在得以喘息的幾秒鐘的時間內(nèi),試圖找到點線索,但眼前的一切變得有些模糊,模糊到南洹看到北汐身后的白墻,似乎在一點點的消解,她不確定是自己的視力問題,還是這一切真的發(fā)生了。
她眨了眨眼睛,試圖看清楚北汐的模樣,卻發(fā)現(xiàn)對面的椅子似乎在一瞬間消失不見,狹小的房間,在一瞬間變得空曠無比,一眼望不到頭。
自己像是乘著一陣風不斷的往前飛,而那間治療室和一切都被拋在了腦后,一點點的消失。
與此同時,南洹的腦海里終于響起了系統(tǒng)的提示音。
【!
恭喜玩家觸發(fā)雙人支線任務(wù)——腦海中的橡皮擦!
南洹能夠感覺到自己的意識在一點點的消解,她不知道這是電擊造成的后果,還是因為觸發(fā)了任務(wù)的原因,只是她花了幾秒鐘的時間才理解了這句話的含義。
【任務(wù)描述:借助痛苦的手段,某種程度上可以喚醒內(nèi)心深處的記憶,但藏在記憶里面的不止有過去,還有危險,請在四個情景中,找到那個試圖抹去記憶的突兀的存在,守護獨屬于你們的記憶。
提示:相守的人一直存在,懷抱惡意的人也一直存在。】
這是一個雙人支線任務(wù),北汐會一直陪在自己的身邊,聽到是一個關(guān)于記憶的任務(wù),南洹不自覺地想到了,那個讓自己很難受的噩夢,她本能的以一個玩家的角度考慮著這些任務(wù)。
但是隨著系統(tǒng)的話音一落,四周完全暗下來之后,她的意識就像是飄蕩在天空中的云朵一般,被一陣風慢悠悠的吹散了,那些熟悉的畫面,從自己的腦海里面消失了,她拼命的想要抓住一朵朵云,但卻無能為力,直到自己的世界變成一片空白。
她腦海里什么都不剩下了,整個人像是回到了母體最安穩(wěn)的地方,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中,疼痛似乎還在繼續(xù),又或者在某個瞬間,已經(jīng)隨著那些飄走的記憶消失不見了。
【誕生,是每個物種存在的起始,一般情況下,往往代表無限的希望,但也有偶然和例外。】
似乎有哪里傳來的遠古的聲音,喚醒了它,它不知道自己是誰,不知道自己從哪里來,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正以哪種形態(tài)出現(xiàn),只知道自己恍惚間似乎是蘇醒了。
直到周遭類似動物的啃食和廝殺的聲音傳入自己的耳朵里,它與世界之間的那層窗戶紙終于被捅破了,眼睛對于周圍事務(wù)的感知還沒有那么強烈,只能隱約感覺到自己似乎處在某種昏暗的狀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