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護士本來并不想補充最后一句話,但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選擇說了實話。
“嗅覺?”言會長也沒有想到,竟然真的有發(fā)現(xiàn),“你是怎么察覺到這一點的?靈敏到哪種程度,如果只是普通的靈敏程度,你不應該注意到才是!
說完這些之后,言會長看到張護士欲言又止的臉色,才意識到自己的不妥,連忙又保證道,“你也知道代院長讓我來查這件事情,有一點線索我都不能錯過,而且既然你們查了那么久,都沒什么好消息,我覺得自己的能力沒準還不如你們呢?當然也做好了打持久戰(zhàn)的準備,所以你不用擔心,照實說就好了!
言會長明白張護士的心理,關于嗅覺這一點或許是張護士上報了但是沒有人注意,又或者是因為她本身覺得這件沒影的事情,跟對方的失蹤八竿子打不到一起所以根本沒有上報,現(xiàn)在把這個情況告訴自己,完全是因為自己的追問,但是張護士肯定是擔心萬一這條線索沒派上用場,自己時候算帳或者把責任怪到她的頭上。
有了言會長的保證,張護士沒有再猶豫,“一般來說,為了保證病人病房的舒適程度,我們每一周都會給病房里面換上新鮮的花朵,這樣也有利于一些病人癥狀的減輕,而這個工作通常是我手下的其他護士在做的,我有時候會負責檢查一下花莖,確保沒有什么刺會傷到患者!
“但是那天,有幾個病人的癥狀不太穩(wěn)定,需要進行治療,所以我手下的人都去忙了,新鮮的花朵送來,不趕快插水的話,很容易就枯萎了,我那會兒正好有空,就在幫忙整理。
換到x患者病房的時候,推開門就看到x患者和他原本的室友665號,兩人齊刷刷的盯著我,準確來說是盯著我手上的花,然后665號有些懊惱的把餐后小零食拋給了x患者……”
這不過是一兩天之前的事情,張護士的印象比較深刻,因此記得很清楚,當時665號所說的話,“你最近的運氣真好,這已經是你猜對的第好幾次了,之前的盒飯什么就算了,為什么花你都能猜對,你應該讓哪個護士抽空出去幫你買個彩票什么的,雖然我們在這里用不上,但討個彩頭也是好的。”
x患者,當時笑把零食打開,看了對方一眼辯解道,“不是瞎猜的,是我能聞到!
只是當時665號并沒有相信,“說你兩句,你還喘上了……”
言會長有些不太確定,“這樣看來的話,確實不太嚴謹,畢竟盒飯什么的,都會有氣味,就算是發(fā)到隔壁房間的話,也會有點味道的,都不用嗅覺有多靈敏,他就能夠分辨的出來……”
“不是的,”言會長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張護士給打斷了,“我一開始也跟你的想法是一樣的,以為x患者是瞎猜的,或者說是嗅覺比一般人好一點聞到的,所以跟665號吹牛,但我第二天又來到他們病房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錯了,當時他們還在打賭,x患者準確的說出了我們第二天中午午餐的盒飯內容,而當時的時間只是中午的十一點,在我離開護士站的時候,中飯還沒有送過來,而再x患者說話的功夫,我收到了我同時發(fā)來的消息,說是午飯剛送過來!
說到這里,張護士也剛好走到了一間病房前,站定回頭望向言會長,“就這么遠的距離,你能聞到護士站臺子上那支百合的味道嗎?”
言會長今天晚上受到的驚嚇著實不少,每一次她都以為自己的承受力已經躍進了又一個臺階,但接下來聽到的事實,都會再適時讓她重新調整自己的心態(tài)。
她隨著張護士的話回頭去看護士站,發(fā)現(xiàn)別說聞了,就連護士站都已經看不清楚了,畢竟他們已經步行了快十五分鐘的樣子,就算中間走走停停,但這個距離起碼有一公里的樣子,正常人的嗅覺怎么可能聞到護士站的一株百合的味道。
可在張護士的描述里,x患者卻實實在在的做到了,“所以午餐的打賭,還是x患者贏了,你才終于覺得這一點很奇怪,那他之前一直都沒有表現(xiàn)得在這方面有所擅長嗎?”
“沒有,”張護士已經伸手推開了門,側身招呼眾人往里進,“而且我今天白天還找到機會跟x患者確認了一下,他肯定自己是從被誣陷的第二天之后,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嗅覺變得異常靈敏了,用他自己的話說,他可以躺在床上,不費什么力氣,就能通過護士身上的不同味道,輕易的區(qū)分出來,每個人在哪里,還可以根據他們手上身上沾染的其他味道,確認他們在干什么,實現(xiàn)百分百用嗅覺定位一個人,比導航還要靈敏。”
這已經不是嗅覺被再開發(fā)的感覺了,更像是上帝又為他打開了一扇門,尤其是這個改變的時間點確實有夠巧合的,這驚訝程度不亞于,言會長第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的個人技能,確認自己所說出的話對別人來說,是一種怎樣的存在。
“我覺得不論是從時間點上,還是這個特殊變化上來說,這一點變化肯定都跟對方的失蹤脫不了干系,”言會長也不知道自己哪里來的自信,總之她確實有一種篤定,只是現(xiàn)在還沒有辦法解釋,“對了,郝護士還有王護士……”
言會長本來想問的話說了半截兒,就因為進入病房內而直接止住了話頭,“為什么病房里面沒有人,我是說他的室友呢?不是說兩人同一間病房的嗎?”
現(xiàn)在已經過了患者入睡的時間,所以言會長自然清楚,他們來了也看不到x患者,但讓他比較奇怪的是,對方室友的床也是空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