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時候我們自己就能行了,還要什么圣女?”
……
有時候一個惡念的誕生,只需要一個領(lǐng)頭人。
只見剛才還覺得祭臺上的場面十分血腥的眾人,沒一會兒的時間,已經(jīng)把虎視眈眈的目光轉(zhuǎn)向了祭臺上已經(jīng)奄奄一息的圣女。
可后者卻一點都沒有察覺到,又或者說她根本不在乎。
因為龍神的狀態(tài)越來越不穩(wěn)定,即使圣女的上半身很快被血染紅,臉上卻還是流露出了對對方的擔(dān)心,而顫抖的雙手,在木雕的下方,寫下了一行小字。
“一定不要被她控制?”
因為奇怪的鐘的原因,即使離的很遠,南洹還是很輕易的看清楚久生留下的遺言。
久生雖然拼命的想要留下更多的字,但最終顫抖的手指還是慢慢的垂落了。
悲痛的龍吟聲傳來,整個祭臺隨之倒塌,龍形的木雕像,在劇烈的掙扎,似乎想要突破什么牢籠。
而在久生離去的剎那,那些原本聚集在祭臺附近的黑氣,一股腦的向著龍神沖了上去,擠進了木雕像里面。
臺下原本打好注意想要行動的人們,被一陣陣凄厲的龍吟聲,給嚇的暫時止了步。
“怎么辦?龍神似乎要降臨了?它會不會把圣女的死算到我們頭上?”
“那我們還要不要去吃……”
“哪里降臨了,不還是木雕一個,要我說,就趁現(xiàn)在,把龍神也一并拿下就好了,畢竟圣女到底是什么情況,還不清楚,但龍神肯定強太多了?”
…….
有墻頭倒的人們,在看到龍神似乎有動靜的時候,就放棄了剛才荒唐的想法,怕被牽連,也有頭鐵的,想要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但盤旋著的黑氣,并沒有給她們更多的選擇,又或許是那些黑氣也沒有想到,條件都創(chuàng)建到這個程度了這些人還在這里拖拖拉拉。
看不下去,直接控制那些黑氣侵入到了白蘭城居民的身上。
很快祭臺下的那些人,就跟南洹跟北汐之前的龍神祠見到的那些祈求邪神的人一般,而且她發(fā)現(xiàn)黑氣入侵之后,那些人的身體也逐漸發(fā)生了變化。
“這是……”
南洹的語氣里面不可置信,似乎很難相信自己眼前的看到的一幕。
北汐倒是肯定的轉(zhuǎn)了頭,“跟藥店的那個老板一樣,看來在很久之前,整個白蘭城里面大部分的居民都已經(jīng)被黑氣控制,淪為了邪神的信徒,哪還有人去虔誠的祈求龍神的降臨?”
南洹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她一開始沒覺得這個副本的任務(wù)有什么不對勁兒,可是現(xiàn)在代入已經(jīng)知道的過去,就不可避免的產(chǎn)生了一種想法。
已經(jīng)變成了這樣的白蘭城,還有什么祈求龍神降臨的必要。
那些愚昧的人們,從始至終都不曾把龍神當(dāng)成神對待,只是利用她達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在察覺到對方不能滿足自己日益膨脹的內(nèi)心之后,就舍棄了自己的信仰。
又或者他們從始至終都沒有信仰過龍神,只是利用龍神和圣女得到自己的想要的東西罷了。
所以在邪神的苗頭只出現(xiàn)了一點點之后,就全部都淪陷了。
當(dāng)然也還是有像張老漢這樣的存在,始終對龍神抱有信仰,可已經(jīng)無濟于事了。
南洹現(xiàn)在倒是有點理解,為什么張老漢會那么討厭人類了,所有見識過眼前這么血腥一面的人,都很難不質(zhì)疑人類的劣根性。
只見被黑氣控制的很多人,都瞬間幻化成了藥店老板的模樣,長牙五爪的朝著祭臺上鮮血淋漓的久生撲了過去。
人類在淪為野獸的瞬間,就失去了全部的理智。
南洹不忍在看下去,只覺的眼眶里面被鮮血染紅的部分越來越大。
而另一邊的龍神,在被黑氣侵入的瞬間,整個木雕的顏色,在黑色和紅色之間來回切換。
南洹想到了之前在一枝花的當(dāng)票里面,所看到的當(dāng)時久生被綁在祭臺上,龍神沖破木雕像之后,也在紅色和黑色之間變化。
現(xiàn)在的情況跟之前很類似,但這次只是限于木雕像的范圍內(nèi),卻始終未見對方化出龍形。
“這黑氣跟漫無歸身上的一樣,是吧?”
北汐似乎已經(jīng)意識到了些什么,這句話與其說是跟南洹確認,更像是一種自言自語。
“黑氣并不是漫無歸自己的,當(dāng)時在水木私立高中的時候,我就能感覺到那些黑氣是獨立存在的,它只是當(dāng)時需要一個載體,所以暫時寄存在漫無歸的身體里。但不可否認,漫無歸不僅知道對方的存在,還一直在幫助它,更不惜因此而穿梭在各個副本之中,這一次她甚至沒有想要隱藏自己的身份。”
南洹看著那個木雕像的顏色逐漸被黑色取代,“而同樣的黑氣,又出現(xiàn)在了這個副本里面,還因為一枝花的許愿,而變成了藍色火焰,作為邪神的印記所誕生!
第259章 白蘭雨祭(四十二)
從第一個被控制的居民沖上祭臺的瞬間,龍形的木雕又發(fā)出了幾聲凄厲的長鳴。
似乎是在阻止那些人對久生的動作,又像是無能為力的痛苦吶喊。
但這種種的聲音,都已經(jīng)入不了那些被控制的人們的耳朵鐘,被邪神控制的人們,內(nèi)心的邪惡被無限的放大,眼前鮮血淋漓的久生,對她們來說就像是一道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