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南洹連北汐的輪廓,都已經看不清楚。
北汐握住她的手一頓,下一秒,像是要把自己摟在懷里。
可是靈敏的動作,卻突然停止了,緊跟著對方的體溫開始不住的往下降。
一切都發(fā)生的猝不及防,南洹伸手去拽北汐。
那股大霧彌漫,她摸了個空。
剛才還好好的拉著自己的人,一瞬間就消失不見了。
她還沒來得及喊出口,結果前方的隊伍里面已經開始亂了。
“啊…….什么東……”
話音戛然而止,不知是說話的人遇到了不測,還是白霧限制了什么。
總之四周重新變得安靜了起來,南洹一點聲音都捕捉不到,就好像巷子里面就剩下她一個人了。
南洹伸手去摸,前方原本擁擠的隊伍,確是什么都不剩了。
她站在原地,等了幾十秒鐘。
沒有系統(tǒng)的聲音,沒有玩家,更沒有危險逼近。
這情況倒是十分的稀奇,南洹有些摸不著頭腦。
“導游先生,你還在嗎?”
南洹不死心,又開口呼喚小陶。
自己好歹也是旅行團的一員吧,導游不至于扔下自己不管吧。
只不過她的話音,就像是一顆小石子落入了萬丈深淵一般,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系統(tǒng),你在嗎?”
南洹大著膽子往前走了幾步,又在原地轉了一圈,像是在感覺什么。
然后不死心的又去騷擾系統(tǒng)。
不管這個地圖有多難,什么上刀山,下火海的,總要有個說法,現在放任自己一個人在這里,算怎么回事?
哦,南洹的眼眸閃過一絲奇怪,嚴格意義上來說,不算自己一個人。
可破綻都賣的這么明顯了,怎么還不動手?
無論是身后的動靜,還是系統(tǒng)的回答,都是一片靜默。
南洹往前踉蹌著走了兩步,她不敢走太遠,畢竟北汐是在這里消失的。
也沒有嘗試一下,自己繞著巷子走一圈是不是真的能出去。
她現在能肯定,除了自己以外,其他的玩家肯定是觸發(fā)了什么東西,暫時被困在巷子里面了。
她要是真出去了,就更看不到北汐了。
想到這里,她又想起剛才北汐的囑咐,說盡量不能碰巷子內側的墻壁。
但應該不是這個原因啊,畢竟北汐從頭到尾,也沒有碰過內側的墻壁。
不過眼下也沒有了別的辦法,她只好死馬當活馬醫(yī),在黑暗中摸索著內側的墻壁。
觸手十分的光滑,不太像是一般的墻壁,而且觸感微涼,手感莫名有些熟悉。
南洹的指尖一頓,像是猜到了巷子內側的墻壁到底是什么。
可她摸了足足兩分鐘,卻一點異樣都沒有發(fā)現。
只覺得剛消失不久的身后的那股勁風,又來了。
她沒辦法了,只好轉過頭對著漆黑的虛空,試探性地開了口,“那個……你要不然露個面唄?這樣一聲不出的跟在我身后有點嚇人……”
她雖然不知道身后的到底是個什么東西,但并沒有感受到惡意,還是保持著禮貌。
不知是她言語中的懇切起了效果,還是因為白霧的原因,她話音剛落,就看到身后原本什么都沒有的地方,一下子出現了幾個身影。
準確來說,是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和幾團模糊的白影。
“阿柳?”
南洹的音調拔高,并沒有想到還能看到對方。
畢竟她的尸骨,已經被北汐收緊了倉庫里面,南洹還以為她回得到安息,沒想到還有機會再見面。
不過她跟自己在過去看到的那個阿柳似乎不太一樣,臉上帶著點狠厲之色,不像之前懵懂的樣子。
她的身影不似之前的那般實體,更像是幽靈一般,整個身體漂浮在白霧之中。
而身后的幾團白影,則不同,它們連五官都沒有,正站在阿柳的對面,雙方似乎在對峙。
阿柳聽到南洹叫她,分出來一個眼神給她,似乎是在回應,但卻沒有開口說話。
“是因為我答應你的事情還沒做到,所以你一直沒有離開嗎?”
南洹想起那個特殊任務還沒完成,一般不都說死去的人因為心愿未了,而不愿意離開嗎?
她還想趁這個機會,問問阿柳,到底要自己幫什么忙?
結果還沒開口,就看到對方輕輕的搖了搖頭,然后把目光看向了那幾團白影,就連目光都變得凌厲了起來。
被對方這么一看,那幾團白影,就張牙舞爪了起來,一股腦的鋪著南洹而來。
南洹這下才看明白了。
怪不得自己老覺得身后一股股的勁風,原來是阿柳在幫自己擋住這些白影。
怪不得其他的玩家,走的氣喘吁吁,自己跟沒事人一樣。
她沒有觸發(fā)游戲或者規(guī)則,不是因為能力強,而是因為有人在替她負重前行。
或許是因為自己已然看到了這些,也沒有再掩飾的必要。
所以南洹看到,因為阿柳的保護,那詭異的內側墻壁又鉆出了幾團白影,似乎不到目的不罷休。
而阿柳雖然看起來,比那些沒有五官的白影要強很多,但架不住人家由人海戰(zhàn)術。
怪不得所有人都消失了,自己卻還在這里。
其他的玩家應該是已經觸發(fā)了游戲規(guī)則,進入到了下一個任務里。